“怎麼報啊?”雀靈接過話道,“大夥兒殺到齊王府去,剁她個花開富貴?先不說她是齊王妃了,她可是主子叔叔的舅母,親的,不是二孃養的抱的。這裡頭擱了這麼層干係,怎麼報?”
嚴琥珀道:“一旦殺了她,牽一髮而動全身,等於幽王府和齊王府就對立了。別說平日裡相交的干係了,就連那層親戚干係都不用要了。可主子的母親好歹也是齊王爺的親妹子,這事……”
“你什麼意思?”兮兮和雀靈齊齊地看着嚴琥珀抄手問道。
嚴琥珀嘿嘿一笑,擺擺手道:“我不正理着路子嗎?報指定是要報的,敢把我們冰殘哥的親孃害死,沒道理可說,必須報!不過兩位孩子他娘,我們也得從長計議,是不是?”
“不用從長計議了,”冰殘肅色道,“我離開幽王府是最好的打算。只要我離開了,我所做的任何事情就跟幽王府無關了。我也不必顧忌跟東郭通博那丁點的舅甥之情,我親孃的仇我自己報!”
“那可不行,冰殘叔叔!”雀靈拉着他的胳膊央求道,“您可不能走啊!除了主子叔叔,您就是我們的老大了。老大走了,我們四判官還叫四判官嗎?叫三缺一還差不多!”
兮兮和嚴琥珀昭荀都仰頭笑了起來。冰殘也淺淺地笑了笑說道:“走了我,不還有昭荀和嚴琥珀嗎?憑元胤的能耐,應該可以再訓出新的判官。”
“可能再訓個哥出來嗎?”兮兮看着他問道。
冰殘瞬間沉默了,低下頭去喝了口茶。兮兮又道:“要訓個新判官是很容易,可要再花十幾二十年的工夫訓個哥出來,那就不容易了!趙元胤是在你身邊長大的,脾氣跟你幾乎是差不多的,你設身處地地想想,譬如他要給皇帝砍頭了,你會不會去劫法場?”
“劫什麼法場啊?直接跟青月堂聯手把皇帝先砍了!敢砍我們主子,活膩了是不是?”嚴琥珀一邊說一邊比劃了一個砍人的動作,把大家又給逗笑了。
“對呀!”兮兮笑着點頭道,“換言之,冰帥你要是給朝廷通緝了,趙元胤會不幫你嗎?以乳孃的話來說就是你自己養大的弟弟,什麼性格你不清楚嗎?不過你要是真決定殺了那玉明舒,我也沒二話說,大不了帶着孩子跟你和莊姐姐一塊兒浪跡天下咯!”
“要不這樣,”嚴琥珀拍着桌子興奮地笑道,“把玉明舒殺了之後,我們往大理那邊去。主子跟大理國主不是還有約定嗎?正好,帶着人馬就過去,省得看那皇帝的臉色過日子!”
昭荀接過話道:“去大理好啊!我一直想去那兒的麗江一趟,雲南那一帶是醫家寶地,滿山都是藥呢!”
“風景好着呢!”兮兮也滿臉興奮道,“我當初去的時候很漂亮,估摸着這會兒更好看了,沒給那些所謂的現代痕跡糟蹋了,絕對是原汁原味的!我同意去大理!”
“那就去大理吧!”雀靈使勁地點點頭道。
話音剛落,冰殘敲了敲茶几面問道:“現下是在討論去哪兒遊山玩水嗎,幾位?逃到大理去,即便有大理國主庇護,可等國主一換呢?誰知道會怎麼樣?都別瞎想了,等元胤一回來,我就帶着莊允嫺離開,這是最好的打算!”
“再商量商量唄,冰殘叔叔!”
“不用商量了,我先走了!”
冰殘正要起身離開,一個侍衛忽然推門進來道:“大人,青匆先生回來了!”
“真的?”
“是,已經從西院後門進來了,正在幽關大廳裡等候。”
“有沒有跟蹤他?”
“沒有,青匆先生一進城裡便有暗探跟着,沒有人跟蹤他。”
“行,我這就去!”
冰殘和嚴琥珀昭荀隨後便去了幽關,兮兮和雀靈說了幾句冰殘母親的事,遊仙兒就行色匆匆地回來了。
“唉!”遊仙兒坐下便拍了憑几桌面一下道,“這叫什麼事兒呢?齊王妃帶着明珠祺祥走了!”
雀靈晃了晃腿兒道:“走了就走了唄!難不成還留她下來殺冰殘叔叔啊?”
“話是這麼說,可她這趟回去指不定會整出什麼事兒來呢!我聽她剛纔的語氣是不會放過冰殘的。對了,冰殘人呢?跑哪兒去了?”
“幽關裡有事兒唄!”
“他還能顧着幽關裡的事兒?他自己的事兒都燒上眉毛了!不是我大驚小怪,得罪了齊王府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先不論表親不表親的,雀靈你該知道,我們兩府一直都是互相幫襯着。要是萬一鬧掰了,元胤可怎麼處啊?”
“難不成把冰殘叔叔送去給那齊王妃收拾啊?您願意,主子叔叔都不會願意的!”
“我哪兒捨得送冰殘去死啊?當初我們母女兩個逃到這兒來的時候,要不是他做主收留我們,也沒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呢!我只是擔心啊,這下可怎麼辦纔好?一個是恨毒了冰殘,一個是非要替母報仇,又是同盟又是親戚,這可怎麼整啊!”遊仙兒都快愁死了。
兮兮朝遊仙兒笑道:“乳孃,您別那麼操心,不還有我們這一堆人嗎?不急,等趙元胤回來了,我們再好好商量商量唄!”
“哦,對了,兮兮,你還好吧?剛剛吼了那麼一陣子累不累?你剛剛醒就趕緊回屋躺着去,別跟着焦心了,交給琥珀他們就是了!”遊仙兒忙招呼蕪葉和馨兒道,“趕緊的,扶了兮兮回房去歇着,我立馬叫人燉上湯,一會兒就送過去!雀靈你也是,別添亂了,你立馬就要臨盆了,好生回屋待着去!”
“我去嬸子那兒說說話總行吧?”
“行行行,都去吧!都去吧!午飯一塊兒給你們送過去!哎喲,真是愁死我了!”
兮兮和雀靈剛出院門就撞見了蒙可心。蒙可心一看見兮兮,嚇得往後跳了兩步道:“我個親孃啊!活的?”
兮兮白了她一眼,反問道:“難不成我是死的?”
“真是活的?”蒙可心上前摸了兮兮臉蛋兩下後,驚喜地拍手笑道,“好了好了!終於變成活的了!這下我可以鬆口氣了,不用擔心趙元胤會把我和我們家青匆扔那破幽關去了!太好了!”
“你們家青匆來了喲!”兮兮衝她挑了挑眉梢笑道。
“真的?”蒙可心忙問道,“來了,在哪兒呢?”
“在幽關裡,冰殘叔叔剛去呢!”雀靈插嘴道。
蒙可心頓時心花怒放,臉上都能擠出幾多桔花來了,轉身就往幽關裡奔去。兮兮和雀靈對視一笑,繼續往前走。走着走着,兮兮忽然想起了謝家人。剛纔聽冰殘提起關氏時,才知道謝家人都來了,便吩咐蕪葉道:“一會兒去備幾樣禮送到謝家住的地方,就說趙元胤不在,本側妃身子剛好不便去看他們,過幾天再去。”
雀靈問道:“嬸子,您還去看他們啊?別忘了,是那關老太太給您下的毒呢!”
兮兮感觸地笑了笑說道:“說到底她也沒往死裡下,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家人而已。除了她之外,陌香啊二嫂啊,都挺好的,在謝家相處的那段日子我真把他們當自家人了。雀靈,你說,你冰殘叔叔會怎麼處置謝家的人啊?”
“關老太太自然是脫不了干係了,誰讓她牽扯那麼大呢?至於謝家其他人,那就要看主子叔叔肯不肯保他們了……”
話還沒說完,蒙可心忽然從後面趕了上來。兮兮奇怪地問她道:“你不是去幽關嗎?找不着路啊?”
蒙可心喘了一口粗氣道:“誰……誰說我要去幽關了?”
“你不想見青匆先生?”
“誰說我想見了?他一來我就得去見他嗎?他以爲他自己是誰啊!我可不是小傻子了,爲什麼非要跟着他啊?”蒙可心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道。
兮兮和雀靈瞧着她那賭氣的樣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卻還一臉正經地說道:“本來就是呀!我以前傻,沒得挑只能跟着他了。現下我不傻了,我爲什麼不去找個門當戶對,身家清白的?爲什麼要跟他那個青月堂的妖孽……不是,餘孽混一塊兒呢?你們說是不是?”
兮兮抿嘴笑道:“是,你說得沒錯,青匆先生算什麼?說白了就是一大夫,能配得上你蒙家大小姐嗎?”
蒙可心叉腰點頭道:“這話我愛聽!”
“不過啊——”兮兮話鋒一轉笑道,“你瞧不上人家青匆先生,沒準人家青匆先生知道你不傻了之後還覺着鬆了一口氣兒呢!我估摸着他心裡一準在想,這下好了,那丫頭不傻了又找着家人了,總算是交脫手了,這下真可以名正言順地去娶個媳婦了!”
聽兮兮這麼一說,蒙可心臉上那點小驕傲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她用特別不確定的語氣問道:“會嗎?真的會嗎?樑兮兮你又不是青匆肚子裡蛔蟲,你怎麼知道?”
兮兮反問道:“那憑什麼只許你瞧不上青匆先生,青匆非得瞧上你呢?當初你一個傻兮兮的姑娘,人家青匆先生沒準只是同情你呢!”
“他要只是同情我,爲什麼跟我幹那事兒……”
“哦!”兮兮和雀靈指着蒙可心齊聲怪叫了起來,“幹那事兒?”
蒙可心一時嘴快說了出來,頓時羞了個滿面通紅,扭頭就跑了。跑了老遠還能聽見身後兮兮她們那誇張的笑聲!她一口氣跑回了西院,躲在藥廬前面的假山後,咬着指頭跺腳道:“可惡的樑兮兮,我還是你長輩呢!你居然敢笑話我,看我往後怎麼收拾你!壞丫頭!十足的壞丫頭!”
她自個嘀咕了一陣子後,便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去找青匆。她還是有點生氣,氣青匆就這麼把她給扔在這兒了!難道青匆真的只是同情自己嗎?那爲什麼還要跟自己那樣?欺負人嘛!
那事要追溯到早些年了。那時,她已經習慣跟青匆形影不離了,除了喬鳶,別的姑娘多看青匆一眼她都會不高興。偏偏有一天,那該死的堂主居然跑來跟青匆說,想給青匆娶一房媳婦,畢竟也到了該娶媳婦的時候了。
青匆沒當場拒絕,說自己會認真考慮考慮。等那該死的堂主走後,她就可憐巴巴地跑到青匆跟前說道:“你不要娶媳婦好不好?媳婦是個壞東西!”
青匆看着她笑道:“可我也總要娶媳婦的,是不是?”
“不行!不行!”她撲進青匆懷裡打着滾地撒嬌道。
青匆攬着她低頭說道:“心兒,要講理對吧?等我老了,沒人陪我,我多可憐啊!”
“我陪你!”她毫不猶豫地說道。
“單單你陪我不行啊,我得有兒子才行,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呢!”
“我給你兒子!”傻兮兮的她以爲兒子是菜市場買來的,還一本正經地對青匆說,“我有好多碎銀子,都給你買兒子!”
青匆忍俊不禁,摸着她的長髮笑道:“心兒啊,兒子不是買的,是媳婦生的。”
“不讓媳婦給你生,我給你生!”她完全摸不清狀況地冒了這麼一句。
“真的?”
“真的!”
“生兒子得洞房。”
“洞房是什麼?”她很天真地問道。
“洞房……算了,心兒,”青匆還是沒告訴她,“我不娶媳婦了,就陪着你好不好?”
“那你沒兒子怎麼辦?”
“不擔心這個,有你就行了。”
因爲擔心青匆沒兒子會被某個墳堆裡的祖先罵,她一直把這事記在心裡,終於找了個機會問青月堂裡的一位老媽媽,什麼是洞房。那老媽媽也挺壞的,悄悄地教她說只要把自己洗得白白淨淨的,什麼都別穿,鑽進被窩裡就行了。
於是乎,她照做了。事情的開頭是她自己設想好的,但事情的結尾是她萬萬沒想到的,不管怎麼樣,那晚之後兩人就成了真正的夫妻了。
蒙可心在假山背後放空腦袋地神遊着這些往事時,耳邊忽然傳來了昭荀的聲音:“青匆前輩請!”
青匆?蒙可心渾身打了個激靈,跳起來趴在假山背面那個空洞裡往藥廬門口瞧了瞧,果然看見昭荀領着青匆進去了。她鼓了鼓腮幫子,在心裡嘀咕道:“哼!果然不是回來找我的!”
“心姐,你躲在假山後面幹什麼呀!”
偏偏這個時候,莊允嫺那敞亮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原來假山後面正對懷安居門前那條小石路,莊允嫺被兩個丫頭攙扶着,一臉壞笑地衝她喊着。她急了臉紅,忙轉身朝莊允嫺擺擺手,示意不許說話!
可莊允嫺又開口道:“師叔來了?心姐你不是跳着池塘地找師叔嗎?這會兒師叔來了,你躲什麼啊?怕師叔不要你嗎?”
“莊叛徒——你!再嚷嚷我毒死你!”蒙可心着急得像油鍋上的螞蟻,彎腰撿起一塊小石塊便向莊允嫺丟了過去!剛想再撿時,青匆便繞到了假山後面,笑容一如既往:“心兒,你在這兒幹什麼呢?”
雖然已經聽昭荀說起過了,但青匆沒有一絲侷促或者陌生,反倒是蒙可心有點不好意思的感覺。她扭捏地瞥了青匆一眼,提起裙邊想往小石路上跑去,卻被青匆叫住了:“心兒,還跑?”
“要你管!”蒙可心背對着青匆丟了一句,然後朝莊允嫺擠眉弄地跑走了。青匆無奈地笑了笑,繞過假山,走到莊允嫺跟前問道:“傷怎麼樣?”
莊允嫺屏退了小丫頭道:“差不多了,師叔這回來是有好消息?”
“算是吧!”
“師叔還會回去嗎?”
“會。堂主打算跟幽王爺見一面,箇中事情還得我從中安排。”
“當真?那可真算是個好消息了。應銘行怎麼說?他說趙元胤會答應嗎?”
“他說應該會。”
“師叔打算什麼時候走?”莊允嫺朝蒙可心背影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打算帶心姐回去嗎?”
“那得看心兒願意不願意了。”
“她嘴上說不願意罷了,我受傷這些天她動不動就念我們家青匆我們家青匆,說昭荀這張方子開得不如您好,那個藥丸做得不如您好,把您都捧天上去了。”
青匆會心地笑了笑:“我還以爲她變回正常了就不會記得我呢!”
“哪兒會忘啊?一天不念個五六遍是不歇嘴的!瞧她這會兒躲着,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跑出來的。師叔,去懷安居里坐坐吧!”
“待會兒吧,我想先去見見我師父。”
“您師傅是誰?”
“紫鵲村的關老太太。”
莊允嫺很吃驚:“她是您師傅?”青匆點點頭道:“嗯,她的確是我師父,從前的女名醫。我本來想帶心兒一塊兒去的,不過這會兒也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我只好自己先去了。”
“那師叔先去,我在懷安居里備好酒菜候着您。”
“行,那我先走了。”
夜幕降臨時,蒙可心還賴在東院沒走,一心二用地跟兮兮和雀靈聊着天兒。等了一大下午,她也沒等到青匆來找她,不禁有些失望了,嘴角都微微翹了起來。
冬兒送來晚飯後,她和兮兮雀靈一塊兒吃了幾口,眼珠子老是瞟向外面。兮兮瞧出她有心事,便問道:“怕青匆先生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走了就走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是你說的嗎?他壓根兒不是來找我的,我爲什麼要冷臉貼上熱屁股?”
話剛說完,兮兮和雀靈笑作一團。兮兮拍着桌子樂道:“心姐,那是熱臉貼上冷屁股吧?瞧你這心散的,連句話都說不清楚了!也別在我這兒發呆了,趕緊找青匆先生吧!萬一他真是有事又走了,往後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啊?”
“我不去!”
“要臉呢?”
蒙可心斜眼瞟着她問道:“你不要?要換做是你家幽王爺,你會巴巴地跑去找他嗎?”
兮兮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一臉壯志豪情地說道:“要真換做我家趙元胤,何止是巴巴地去找啊?我一準會哭天喊地,熱情如火地去找他。他不理我,我就纏死他,纏到他理我爲止!”
蒙可心抖了抖眉梢,歪嘴笑道:“你可真能拉得下臉啊!”
“那是你喜歡的男人,又不是你路邊撿的窩瓜,爲什麼不能拉下臉來?我可跟你說啊,心姐,”兮兮故作神秘的樣子說道,“青匆先生那種男人比趙元胤還招人喜歡呢!四十歲的男人,是草中極品啊!要本事有本事,長相也不錯,性子跟昭荀先生似的好,還是個大名醫,哪個女人撿着都划算啊!你說是不是?”
蒙可心微微翹起嘴巴,翻着白眼道:“是嗎?我怎麼不覺的?”
“那好吧,”兮兮拿起筷子點頭道,“你繼續裝吧!不裝不會死!等哪天青匆先生派喜帖來了,你可別又拉着我去跳池塘,我可不陪你了!”
“我那時候傻,好不好?”
“你這會兒不更傻?那麼好一個男人爲什麼不要呢?”
“那他……那他,”蒙可心眨了眨眼睛,滿臉委屈地說道,“他上回走的時候也不帶着我?一瞧見有人來領我了,就把我扔給我哥了,這算什麼?他根本把我當個累贅嘛!”
“好,我們承認了,你是青匆先生的累贅,同意不,雀靈?”兮兮轉頭問道。
“同意,嬸子!”
“意見一致,吃飯!”
“樑兮兮!”蒙可心氣了個半死。可兮兮和雀靈不理她了,她只好在旁邊幽怨地夾了幾筷子菜,叼了幾根青菜在嘴裡慢慢地嚼了嚼,完全沒胃口。
晚飯後她本來還想賴在兮兮的寢室裡不走,可兮兮下了“逐客令”,這才把她請出了東院,塞回了西院。回到西院後,她像個小獵犬似的在藥廬外面偷逛幾圈,卻沒有看到青匆,心裡覺着好失望啊!難道青匆這趟回來真的不是來接自己的嗎?
正當失望時,昭荀忽然從藥廬裡走了出來,跟她撞了個正着!她一時心虛,立馬就要轉身開溜,昭荀卻在背後叫住了她問道:“心姐,找青匆前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