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兒,別鬧,你不該是這樣任性的啊。”古尚卿再次大喊着。然後他竟然試圖用手代替船槳,使勁兒的開始在水裡划動。
柳雅笑着喊話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的?而且我忘了告訴你,船板有些微微的漏水,應該撐不了半個時辰了。你要麼一邊淘水,一邊划水,試試你的手能不能代替船槳。要麼你乾脆跳下水,然後把船劈成幾片,抱緊一片船板藉着浮力划水回來。”
說完,柳雅把衣服的水擰了一下,轉身小跑着走了。
她的本意是要給古尚卿一個教訓,告訴他自己不是可以被隨意安排的。
如果這樣的一條河,還給了他一條船,能夠把古尚卿給淹死……那隻能證明他一身的武功白學了,他能活到這個歲數算是一個跡呢。
更何況,柳雅覺得古家的嫡長子,要面對的可不僅僅是這麼點風浪而已。
即使古尚卿現在看起來遊手好閒,可以隨性的跟在自己身邊一、兩個月。
可是一旦他準備迴歸古家,當古家的擔子整個壓在他身的時候,面對着朝廷的驚濤駭浪,絕對要他現在要經歷的嚴重的多。
柳雅一口氣跑回客棧,秀寧看到柳雅這個樣子嚇了一跳。
之前只是聽柳雅問了夥計河邊的方向,她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柳雅竟然去河邊泡了個水回來。
“主子,你這是……快,快進屋去,我給你燒熱水泡澡,祛驅寒。”秀寧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柳雅進屋,拎起牀的被子給柳雅裹了起來。
柳雅一笑,道:“沒事,這點冷水我還受得住。我說個藥方,你叫東子去抓藥。藥拿回來之後,分成兩份,一份煎水代茶飲,一份放在洗澡水裡,我泡泡好了。”
秀寧答應着,連忙在桌鋪開了一張紙,等着柳雅口述了一個藥方。
寫完之後,還把藥方拿給柳雅看看,生怕一些藥的名字是音同字不同,寫錯了可相差十萬八千里了。
柳雅看過之後,說:“都對,快去吧。”
秀寧緊忙叫了東子去抓藥,然後又去吩咐夥計燒起大鍋來,要準備好多的熱水。
再回來,見柳雅已經把溼衣服脫了下來,之前裹在身的被子溼了,也扔在一旁,柳雅身只穿了一件棉袍,裡面應該是空的。
秀寧連忙關門,把炭火盆裡添了兩塊炭,將屋子燒的更熱,急着問道:“主子,這究竟是怎麼了?哪個欺負你?總不會是去捉魚了吧?”
“呵呵,還真是去捉魚了。不過沒捉到,河水都快結冰了。”柳雅說完,舒了一口氣,真覺得這會兒冷氣來,有點難以抵擋了。
秀寧當然是不信柳雅去捉魚的說法,可是也知道柳雅不明說一定是不想告訴她,只得又倒了一杯熱水塞進柳雅的手裡。再跑出去催夥計快點燒熱水。
終於是熱水也燒好了,在屋裡擺一隻大木桶,東子也提着藥包回來了。
秀寧趕緊分了一半的藥出來,用冷水洗過一下之後放在木桶裡,開始倒水進去。另一半藥則是交給東子,讓他快點去煎藥。
柳雅見秀寧忙忙活活的樣子,笑着道:“沒事的,不用急,你家主子沒有那麼嬌氣。這點涼還是受得住的。”
秀寧回頭瞪了柳雅一眼,道:“主子,女孩子的身子是受不了涼的,一點點都不行的。不信你去問問七娘,她身邊的姑娘多,每到冬天,七娘都叮囑這些姑娘們,早早的要把棉袍穿,護膝、護手都要帶好的,出門也一定要讓戴風帽,說是老了身體不會疼了。”
柳雅點點頭,道:“這個倒是。不過我是醫者,我知道的一些調理身子的偏方更管用。偶爾泡一下冷水,還能強健身體,冬天不會感冒的。”
秀寧又白了柳雅一眼,說了一句:“歪理。”然後來扶柳雅過去。
柳雅身的棉袍是空着穿的,因而她撩起袍子準備進到水裡,對秀寧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泡一會兒行。”
秀寧答應一聲,這才轉身出去了,還順手關了門。
柳雅兩條腿都邁進去,還沒來得及脫下棉袍子,聽見秀寧在外面叫了一聲:“古公子!你怎麼、怎麼也全身都是溼的……”
說完,秀寧大概也是明白了什麼,後面的話生生的吞了下去。
卻聽到古尚卿說道:“捉魚。鮮活的大鯉魚,給你們家主子入、入藥用的。阿嚏!”
秀寧徹底傻了,接過古尚卿手裡嘴巴還在一張一合的大鯉魚,懵了。
正好這時候,東子抱這個藥罐子出來,正準備在院子裡煎藥。
秀寧看見了,一把將藥罐子搶過來,對東子道:“快去,按照剛纔的藥方再抓一副藥回來,這副藥古公子用了。”
東子看見一身是水的古尚卿也似乎明白了什麼,答應了一聲,轉身跑出去了。
秀寧把藥罐子朝古尚卿一舉,道:“古公子,這是祛寒的藥方,你進屋去泡在澡盆裡。一會兒東子回來再抓一副藥,你喝了沒事了。”
說完,不等古尚卿說話,秀寧自顧自的跑去叫夥計過來幫忙,又倒一大桶熱水,把那另一半的藥放在桶裡,讓古尚卿進去泡着。
古尚卿看看另一邊柳雅那屋緊閉的房門,對秀寧微微一笑,說了聲“謝謝”,關門進屋去了。
柳雅泡在木桶裡,絲絲藥香沁人心肺,渾身都被熱乎乎的藥浴泡的舒舒服服的。
至於外面,秀寧和古尚卿說的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的,也知道秀寧把那另外的一半藥給了古尚卿。
柳雅勾了勾嘴角,想笑。最後還真的“撲哧”笑了一下,不過她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閉眼睛繼續泡她的澡。
等到東子把另外買的一副藥買回來,煎好,給柳雅和古尚卿一人一半,分別送了過去。
柳雅捧着藥湯喝了一大口,對秀寧道:“去看看,隔壁的古公子喝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