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兩錠銀元寶往桌一擺,白晃晃的卻是招人待見。 沒有人不對財白動心的。
何況,這兩個人雖然是京裡做官的,還直接是在工部任職。可其實他們心裡誰都明白,雲穹國一天找不到大礦,他們等於是白吃飯的。腰桿子不硬,也擡不起頭來。
而這次古家大少爺都擔保說有礦,再加這兩錠元寶擺在那裡,對他們還是較有誘惑力的。
柳雅察言觀色,見他們已經活動了心思,說到:“二位若是覺得可行,咱們繼續說着;若是不行,那也不勞煩二位了。但我也不敢讓二位白跑這一趟,這兩錠銀子您拿走,我立刻叫人送你們回京城。”
說完,柳雅叫了一聲:“東子,備車。”
東子聞聲跑了過來,其實剛纔也沒離開多遠。道:“主子,馬車一直套着呢,隨時可以送二位大人回去。”
閔子劍連連擺手,道:“不不,我想柳姑娘您纔是誤會了。之前古大少爺已經說了,他保證你說的地方有礦。而且古大少爺還答應親自去工部,幫我們告假。既然古大少爺都如此用心,我們又怎麼能不出力回去呢。”
左仕琦也打圓場道:“是啊,柳姑娘不要說的這麼急嘛。我們既然來了,那是私交勝過規矩。這萬事離不開個人情世故,我們也是吃飯長大的,不是啃石頭長大的棒槌,這點道理我們還是明白的。”
柳雅聽了一笑。又掏出兩錠元寶,放在桌,然後道:“既然如此,請二位把道道擺出來吧,我們好商量。”
現在左仕琦和閔子劍明白,柳雅看起來年輕,卻是個財大氣粗的主兒。
不過想想又不覺得怪了,赫連家的一位掌家也是女子,那更是傳一般的人物。因而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有些能耐,倒是也能接受。
左仕琦和閔子劍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開口道:“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麼道道。規矩嘛,那都是官面的東西,既然是古家大少爺擔保的事情,也用不着了。不如柳姑娘您說說要求,我們看看能不能做到吧。”
柳雅明白,這兩個人應該是沒幹過什麼油水大的私活,所以開不出像樣的條件。
他們這樣的人,心思小,心眼子多。估計是怕說的高了,自己不用他們;又怕條件開的低了,他們自己吃虧。所以才把問題丟給柳雅,讓她先說說條件,這是要試試柳雅的底線。
既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柳雅更容易出手了。
而且柳雅不是小氣的人,越是這種看似精明,其實用銀子能夠搞定的人,其實越容易擺弄。
柳雅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其實心裡早已經做好了盤算。
她之所以要這樣拖延一下,也是在心理給對方一個壓力,讓他們覺得這是柳雅的底線,因而不會說不滿意,再漫天要價了。
左仕琦和閔子劍見柳雅想了好一會兒了,也沒有再開口。兩人都覺得心裡沒底,生怕跑了柳雅這條大魚。
因而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這次換閔子劍開口,道:“柳姑娘不必爲難。其實這礦藏埋在地下,這本來不是誰用眼睛一眼能夠看到的事情。我們呢,雖然是出力了,可也怕到頭來白忙活一場,讓您落個兩手空空,到了古大少爺那也實在是沒法交代。不如這樣吧,您先前只要負責我們到那地方的路費和食宿,如果找到了礦藏,再按照我們約定的條件給個好處;若是真的找不到,我們也不多要了,只要不讓我們自己掏腰包白跑這一趟,也行了。”
柳雅抻着這麼一會兒,是在等他們自降條件。現在聽閔子劍這麼一說,認真的點點頭,道:“這樣聽來,倒是個較公平的辦法。那我現在跟二位約定一下,看看找到了礦藏,您要拿多少的好處?先小人、後君子,我們把這些傷面子的事情都擺弄明白了,後面的事情纔好說話。”
左仕琦和閔子劍不約而同的都看向了桌柳雅放的那四隻元寶,看得都要流口水似的。
然後左仕琦伸出了一隻手,五個手指頭在柳雅的面前晃了晃。
柳雅怔了一下,心暗自盤算着:五百兩也太多了吧?這是一個人的價碼,還是兩個人的價碼?
柳雅尋思的功夫,聽閔子劍趕緊道:“柳姑娘別誤會,這五十兩銀子,是我們兩個人的辛苦錢。一人才二十五兩,實在是不能再少了。要知道,京城米貴啊。可我們這些小吏,看起來是個官兒,可俸祿少的可憐,偶爾能找到個活計,也是貼補一下家用而已。”
一個人才二十五兩?!!這個數目可是柳雅沒有想到的。
想當初她贖錦梅出來的時候,給鎮長打點的銀子,加去探監的時候給牢頭的銀子,可都差不多有這個數了呢。看來這京城的小官兒,還真是好應付。
柳雅點點頭,應承下來道:“二位放心,你們說的這個數,只是個最低最低的數額。如果真的能夠找到礦的話,礦越大,我許的銀子越多。到時候得了朝廷的嘉獎,我一人給你們五十兩銀子都行。”
閔子劍一聽最後可能加價到五十兩,頓時來了精神,道:“這多謝柳姑娘了。那現在,是不是能夠說說你發現的那處礦藏,在什麼地方?”
柳雅也不再兜圈子,把屏山村的位置給他們兩個人說了。
然後又道:“地圖在我腦子裡,我立刻可以畫出來。二位看着我畫,隨時有問題我們現在解決。”
說完,柳雅叫秀寧過來研墨,然後鋪一張宣紙,在腦海細細的琢磨了一下屏山村的道理地形,動手畫了一張地圖。
柳雅的畫圖水平,絕對堪專業的測繪。
連閔子劍和左仕琦這兩個地質、測繪的專業人士,在看了她畫的圖之後,都不由得驚訝起來,繼而又是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