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男人一旦談起了國事和軍事,都附有一種天生的使命感。手機端 br>
滄千澈更是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王者之風,不過寥寥幾句,已經對邊界的形勢作出了部署。
拓跋皋將軍也是謀略非常,完全看不出當初在屏山村的竹林裡,那個獵戶模樣的高老爹了。
柳雅不關心這些政事,只是在一旁看着兩人認真部署的模樣,覺得回憶滿滿。
兩人聊了近一個時辰,眼見之前分了幾隊出去巡營的馬隊也陸續的都回營去了。
滄千澈道:“舅舅,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您要保重。”
柳雅也道:“舅舅,不要犟了,我給你的藥方最好還是吃吧。不然未老先衰,可找不到媳婦了。”
拓跋將軍一笑,指着柳雅道:“你這丫頭啊,竟然擔心這個。”然後又拍了拍滄千澈的肩膀道:“去吧,一路要好好照顧雅兒。舅舅在這裡守着,絕不會讓天澤國的兵士侵犯一步。”
滄千澈和柳雅雙雙馬,雖然是戀戀不捨,可是終究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久留。
從這裡到天澤國的境內,也不過是小半天的時間。
柳雅和滄千澈,帶着阿寧和漠一路疾馳,在入夜時分來到了天澤國境內的第一個鎮子……扎蒙鎮。
扎蒙鎮雖然不大,但卻是商旅往來的重鎮之一。
主要是因爲天澤國地廣人稀,又處在寒冷的北方。而且鎮與鎮之間相隔很遠,間也幾乎找不到可以停留的村落,這樣可供客商、馬隊補給休息的鎮子成爲了必經之地。
滄千澈和柳雅他們來到這裡,鎮子的幾間大客棧已經住滿了。別說是客房,連馬房都已經沒有位置了。
這樣寒冷的天氣,連馬匹都不能在外面過夜,所以只能去找小的客棧將一個晚。
又找了一間客棧,這裡卻只有一間小客房了。
可是柳雅他們四個人算是願意擠在一起,到了房間一看,這小房間的“小”簡直讓人難以接受,只有不到十平米的小屋,一張平板的木牀,被褥也只有一套。
別說是四個人擠,算是柳雅和滄千澈一起擠在木牀,也有些顯小了。
再要出去找,客棧的夥計道:“客官,這扎蒙鎮一共才那麼大點的地方,要是前面兩家大客棧都住滿了,您要再找有兩間房的客棧也不容易了。要不然,我去下一條街的客棧給您問問,要是也能騰出一間房,你們分開住行不行?”
柳雅想了想,掏出一塊碎銀子給那夥計,說道:“那麻煩小哥去別的客棧問問,還能不能空出兩間房來。要不然,有沒有剛剛入住還沒睡下的獨行客人,我們和他換一間房,多出來的銀子我們出。”
夥計笑着道:“姑娘的意思是你們不想分開吧?那行,我去給你問問看,如果有客人肯換,我領他到我們這邊來住,你們四個換到那邊去。”
柳雅說了一聲“多謝”,和滄千澈在這邊等着了。
有錢好辦事,那夥計出去一會兒回來了。看樣子還是跑着來去的,因爲他的頭頂直冒熱氣,臉也凍得通紅。
柳雅迎了過去,問道:“小哥,可是有空房了嗎?”
“對街的客棧裡還有一間房,你們四個人可以擠擠。不過……”夥計顯得也有些爲難的道:“您看我們這間客房雖然小了點,畢竟也還能住吧。要是你們四位走了,我們掌櫃的知道我把客人送去了別家,也不好交代啊。”
柳雅一聽笑了,道:“那也好辦,這間房我們要了,馬匹也都寄存在你這裡。對街的房我們也要了,怎麼住我們自己安排。小哥你看行嗎?”
這下夥計可是沒有話說了,連連點頭說“可以”,然後讓柳雅他們跟着他過去,說是對街的客棧已經給他把房間留下了。
柳雅他們跟着這夥計出了門,夜深了氣溫驟降,冷得柳雅一個哆嗦,直往滄千澈的懷裡鑽。
滄千澈趕緊將柳雅護在懷裡,擁着她快步的往前走。
來到對面的客棧,那夥計一挑門簾先進去了。
滄千澈怕柳雅冷,打算擁着柳雅一起進門。可是兩個人一同進門,還要挑着門簾畢竟不太方便。
也是稍有遲緩的功夫,一個人影從旁邊閃過來,擠在柳雅和滄千澈前面進了客棧。擠進門的動作又快又粗略,差點把柳雅擠個趔趄。
等到滄千澈擁着柳雅進來,見櫃檯前面多了個穿黑色斗篷的女子。
那女子斗篷的兜帽戴在頭壓得有點低,只能看到她鼻子以下的部分,看不清全貌。不過單看那露出來的脣形已經口脂的豔色,知道這是個年輕而且潑辣的女子。
黑斗篷女子正把一錠銀子拍在櫃檯,大聲道:“這間房我們主子要了。銀子放這兒了,不夠還有。”
給柳雅他們帶路的夥計卻急了,道:“這位姑娘,您稍慢了一步,這間房我們客人已經訂下了。”
“我先進來的,銀子也放下了,是我們先住。你的客人不是還沒到嘛,讓他們去別家吧。”黑斗篷女子口氣強硬,說着還把已經放在櫃檯的銀錠子又重重的拍了一下。
柳雅一聽一看明白了,這黑斗篷的女子剛纔搶在他們前面擠進門,是爲了來搶那間房的。
柳雅眉心一挑,從滄千澈的懷裡走出來,一邊掏出銀票走到櫃檯前,一邊大聲道:“掌櫃的,我們來了。銀票在這兒了,那間房我們要包一個月。”
說罷,銀票輕飄飄的放在櫃檯。柳雅的姿勢高雅、動作穩重,絲毫不爭不搶的意味,可是卻帶着一股子絕不退讓的氣勢。
黑斗篷女子見柳雅也是個女人,把頭的兜帽猛地掀下去,露出一張帶着怒意且氣勢洶洶的臉。不過她長得還是挺好看的。
黑斗篷女子下打量了柳雅幾眼,又掃了一眼柳雅放下的銀票“哼”了一聲,竟然轉身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