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給滄千澈把布巾覆在額頭,說道:“冰魄泡的水越久越見效。但是以你現在的情況,每隔一個時辰喝下一杯水,緩慢的降溫較好。所以現在先忍忍,最好能睡一覺,我在身邊守着你。”
滄千澈握住柳雅的手,道:“我沒事,是沒睡好而已。真的是睡一覺會好,所以雅兒你不用擔心的。”
柳雅點點頭,哄小孩似的道:“好,我知道你沒事,那睡一個時辰,然後起來喝水。退燒之後好了,我們回京。”
滄千澈這才安心的閉了眼睛。他也是熬了一夜,加又發着燒,所以還真的一下子睡着了。
柳雅坐在牀邊,看着熟睡的滄千澈。他的俊臉因爲發燒而泛紅,反而更猶如妖豔絕倫的曼陀羅花一般,讓人不禁沉醉其。
柳雅忍不住都想要去親親他,可是又怕把剛剛睡着的滄千澈給吵醒了。
正在出神,聽到敲門聲響起,然後是秋影小聲的道:“主子,古公子回來了。讓我問問您……能不能起身。”
“能啊。我起來了。”柳雅答應着,又怕吵醒滄千澈,把他的手放開,塞回到被子裡去,然後起身來到了門口。
一開門,秋影竟然是背對着門站着的。聽到柳雅開門也沒有回頭,而是微微側頭,道:“主子,古公子說,如果您能起身的話,去前廳和他說話。”
柳雅沒有多想,點點頭,道:“哦,那我去了。你在這兒守一會兒,我怕滄千澈醒了不見我的人。”
秋影答應着,卻反手把門關了,然後站在門口,戳的筆直。
柳雅走了兩步回頭,道:“你進屋守着他啊。他發燒了。”
“沒事,我站在這兒行。如果聽到太子殿下醒了,我再進去問問他需要什麼。”說完,秋影又補充了一句:“我在門外,不會吵到太子殿下休息的。畢竟,他也勞累嘛。”
“哦,那你守着吧。”柳雅隨口答應着,匆匆往前廳去了。
她是覺得古尚卿一定是帶來了什麼消息,所以急着去見他。
古尚卿揹着手,站在前廳的一副畫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眉頭也是微微蹙着。
柳雅邁步進了門檻,一邊打着招呼:“哥,你來啦。”
“雅兒。”古尚卿立刻回頭,一臉焦急的下打量着柳雅,道:“身子還行嗎?會不會吵了你?”
“沒吵到我啊。早起來了。是滄千澈有點發燒,我剛剛給他安頓好了過來了。”柳雅說完,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問道:“哥,是不是有什麼消息了?”
“他發燒了?”古尚卿卻沒有回答柳雅的問題,走到柳雅的身邊,問道:“他身子到底還能不能撐得住?哥聽說他之前了蠱毒,一直都長不大。現在總算是個子長高了,可別落下別的毛病。”
說完,又喃喃自語道:“他先留宿一次,也好。”
“啊?哥,你小聲叨叨什麼呢?你都知道他來了,那宮裡……不要緊吧?”柳雅覺得和古尚卿似乎不在一個頻道,又問道:“你這麼一大早的過來,究竟是爲了什麼事?”
“哦,我是想問問你,天澤國公主的嫁妝遭劫,是不是你乾的?結果一來了,聽見秋影說,你和太子殿下在屋裡……忙着。”
古尚卿說完,表情特別的怪的看着柳雅,然後又低聲道:“雅兒,哥哥知道這種事我是不方便問的。可畢竟你是女兒家,對這個不明白,哥哥是男人,卻是懂的。如果他真的不行,今後你跟了他,皇家的子嗣不能延續,對你來說是一樁大問題。你可要想清楚啊。”
“什麼皇家子嗣不能延續?哥,你想到哪兒去了?”柳雅這回才聽明白,原來古尚卿怪里怪氣的,竟然是拐着彎問她和滄千澈在屋裡的事?
柳雅白了古尚卿一眼,道:“你別亂說了,他雖然來了,可是我們什麼事都沒有。”
“真的?”古尚卿滿臉疑惑的,問道:“雅兒,這種事雖然你不好意思,可是跟哥哥沒有什麼好藏着掖着的。哥哥不是那種腐朽之人,倒是覺得不能虧了你日後的幸福。所以,別怕,好不好受都別自己扛着,不喜歡他不要。”
“真沒事。”柳雅知道古尚卿不靠譜,可沒想到他這麼不靠譜。
她索性把袖子挽起來,把之前二皇子給她點的那顆守宮砂露了出來。道:“本來不想說的,總覺得有這個很羞恥。可是現在給你看看吧,不然你總不信我。”
“啊!”古尚卿不看還好,看了更是驚詫。
他連吸了好幾口氣,才道:“雅兒,據我所知,殿下可不是第一次留在你房裡了吧。可你,你還有這個守宮砂,這不正好說明了大問題嗎?不行,你雖然身爲醫者,可是對於男女之事還是不懂的,你要慎重考慮。”
“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因爲他知道我們不能夠隨便在一起,所以這個還保留這。他說,不管我是不是古家人,但只要我想成爲太子妃,這個非常重要。雖然我不在意,但是他不能讓我背這個黑鍋,不能讓人戳我的短。”
柳雅說完,拉過古尚卿,讓他坐下。
然後問他道:“那你想想,如果說是你和楚可凡相好了,可是你爺爺和你二叔都不准許。你是覺得生米煮成熟飯以後,較好說話呢?還是證明你們雖然相愛,但可凡是個潔身自好的好女孩,並不是靠美色誘惑你,這樣較好說話?”
“當然是潔身自好纔好。”古尚卿大義凜然的道:“對於這一點,哥哥我可是非常堅持的。越是從心裡喜歡的女子,越是不能做傷害她的事情。萬一,我是說萬一家裡人無論如何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卻把她給要了,難道要委屈她給我做妾?算是忍痛分開,今後再遇到了能和她真心相愛的人,她又該怎麼辦?還能不能再找到好人家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