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猛地回頭,看到距離她身後不遠的一堵石壁向旁邊慢慢的移動開來。!一個人影站在後面,手裡提着一盞忽明忽暗的油燈。
猛烈的冷風也從那人身後不住的朝裡面吹,風力還夾雜着冰渣似的,打在人身、臉都如針刺一般的疼。
“小師妹,終於見面了。”是羅恩的聲音響起。
羅恩還把手裡的油燈提起來,照了照自己的臉,是讓柳雅能夠把他看清楚。
“呵呵,羅大哥,這是什麼地方?你的宴會廳還是聚義廳?這門怎麼是開在地的?”柳雅冷笑着起身,眼神冷冷的看着羅恩。
“門隨時可以開。我倒是很在意你們的那位機關高手。如果不是他破壞了機關,你們也走不到這裡來。”羅恩說完,嘆了一口氣,道:“不過幸好還有幾處機關,是可以直接操作的。”
難怪他們走過去的時候沒有機關,原來滄千澈的破壞力沒有問題。倒是這些機關出乎意料的又有個狗屁的手動裝置。
滄千澈和其餘的人也坐了起來,似乎大家都沒事,只是摔的不輕。
但是沒有人冒然去攻擊羅恩,因爲羅恩此時那一副賤樣擺明了是等着人家去偷襲,他好開啓其他坑爹模式吧。
柳雅站起身來,按了按剛纔摔下來硌着的腰,又看看這凹凸不平的岩石地面,“嘖嘖”道:“還好地沒插幾把刀子。”
“小師妹哪裡的話。算是我們目的不同,可畢竟你是神醫弟子,我們根源深厚,我不會害你們姓名的。”羅恩說完,提着油燈轉身,朝他進來的門走去。
柳雅站着沒動,不知道這傢伙又玩什麼花樣。
羅恩走了兩步見衆人沒有跟來,竟然還裝作一臉詫異的道:“走吧,我請小師妹及妹夫吃頓便飯。”
柳雅轉頭看看滄千澈,他默默地點頭,還同時拉起了柳雅的手。
沒有別的選擇,既然羅恩肯露面了,總他們費力找過去好些。
羅恩身後又是一個山洞,不過這是個開着“大天窗”的山洞。面透着天光,還有冷風不住的垂下來,很像是一個天井。
羅恩還有幾分閒情盡地主之誼,一邊走還一邊介紹道:“這些有機關的山洞本來是天山的一個部落的聚集地。後來部落的人成了天山智叟的奴僕,這裡也變成了智叟的地方。我們這些不是徒弟的人住在這裡,學到的東西不多,但是生活的倒是還不錯。”
柳雅一路走着,一邊記住了這裡的地形,打算着之後從哪裡能夠出去。
羅恩見柳雅不說話,繼續道:“其實我更想和小師妹合作的,只不過機緣不巧,讓我先遇到了珂珂璐郡主。不過現在小師妹來了,我們正好談談往後的條件?”
“什麼條件?我手裡沒有什麼你要的東西吧。”柳雅說完冷笑一聲,道:“還是說,那塊三界牌是你的目的?那本古籍又是什麼意思?你們千方百計的把我們騙過來,不是要置於死地?”
“哦,也對。或者也不能叫做條件,只是想要求助於小師妹精湛的醫術。”羅恩說完,在牆壁按了一下,從側面彈出了一截石階。
羅恩先一步順着石階向,繼續道:“只要小師妹肯幫忙,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天機冊,也是見者有份。其實你們還不瞭解天機冊,它並非是單純是一本書。它其包括對東西非常多,天地理、古今絕學、兵法陣。只要是人能想到的東西,包羅萬象,盡在其。哦,對,還有詭異的機關術。”
說到這裡,羅恩看了滄千澈一眼,視線尤其在他受傷的右臂停了一下,說道:“妹夫的機關術如此精湛,若是能夠在叢學得一、二,算是江湖的一等機關世家穆家,也不敵你之萬一了。”
滄千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點點頭道:“確實夠詭異,我舍了一隻手去,最後還是着了道。”
羅恩知道這句話可不是誇獎,不過他還是很得意的笑了笑。然後對柳雅道:“小師妹,有沒有興趣?”
柳雅挑了挑眉毛,裝作很認真的思考的樣子,然後問道:“可是我不明白。如果這天機冊真的如此神,你們自己看好了,何必跟我合作?平白分別人一杯羹,你們捨得嗎?”
“術有專攻嘛。”羅恩走完石階,又在旁邊開了一道小門,道:“我和師弟要的是天機冊的另外一部分,與你們所學並無衝突。所以我們幾個人合作,把這天機冊全部解讀通詳了最好。也不枉先人留下這瑰寶,以免遺失後人。”
“那卿墨呢?”柳雅變爲好寶寶,不斷的打探着:“卿墨不是天授異能,天機冊只有他能懂嗎?我們從他腦子裡挖出這些內容嗎?”
“挖是不可能,但是可以讓他幫我們解讀。”說到這裡,羅恩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他手裡的油燈被風吹的閃爍不定,照得他那張臉更顯得陰森狡詐。
柳雅怪,之前怎麼沒覺得羅氏兄弟面目可憎呢?還是說這兩人僞裝的太好?
羅恩見柳雅看自己的視線也不友善,不由得收斂起目光,繼續朝前走去。
走了一會兒,羅恩才繼續開口道:“我們各取所需,誰也不虧待了誰。我讓小師妹幫忙的,也正是因爲卿墨。他身子不行了,怕是熬不過十五歲。我知道神醫一門頗有絕技,若是小師妹能夠出手相助,幫卿墨延壽五年,我們得到天機冊的讀解自然收益良多。”
柳雅聽了心裡一緊,狠狠的朝羅恩瞪視過去。沉聲道:“五年?一個才九歲的孩子,你只讓他再活五年?還有那個被你們派去假扮卿墨的孩子,他那麼白白地死了?”
“小師妹真是菩薩心腸啊。”羅恩嘆了一聲,道:“可我們兄弟也是沒有辦法。能解讀天機冊的日子不那麼長久了,只怕我們再虛耗下去,這本不世書要化爲灰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