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秋影道:“我願意把這條命給你。net以後恩人是我的主人。”說完,秋影用一種很決然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柳雅。
雖然她現在一隻眼睛已經完全廢了,僅剩的另一隻眼睛紅腫的只有一條縫隙,而且瞳仁還是充血的。但柳雅是在那一刻看到秋影的眼神異常的冷靜與決然。可以說,以前的那個秋影已經死掉了,現在有一個冷血又忠心的秋影重新活了過來。
柳雅點點頭道:“不是你的命打動了我,是你的眼神。我覺得救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說完,柳雅給了秋影一個微笑,笑容裡有信任,也有期待。柳雅在期待秋影會給她一個什麼樣的收穫呢。
秋影點了點頭,道:“主人,求你了,別讓我死。”換了一個稱呼,但是足以證明秋影的誠心了。
“好,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抓藥。估計還要進行手術,可能會很疼,但是你要堅持住。因爲以後這種疼痛可能會伴隨你一生。你將不斷的掙扎在生與死的邊緣,重複着這種生不如死的疼痛。慢慢的,可能你會習慣這種疼,所以現在你把這種疼痛印在腦子裡吧。”
柳雅說完,站起身來,給秋影掖了掖被子,又把她遮在臉的亂髮小心翼翼地拂開,用手指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臉頰,道:“這是我收留你的第一個考驗,所以你要堅持。”
秋影點點頭,那隻還勉強能夠睜開一條縫兒的眼睛竟然滾出了一滴清澈的淚水。
柳雅沒有再說別的,現在時間意味着秋影活下去的希望。而既然秋影已經決定跟了她,她會盡全力把最後的希望抓住。所以柳雅沒有浪費一點的時間,出了西跨院直接跑出了後門,連小囡叫她都沒來得及回答。一口氣朝着安和堂跑去。
安和堂的藥很好,人又都熟悉,肯定能夠借到她需要的東西。
而柳雅以前幾次來安和堂,都是平靜和淡定的,還是第一次直接跑進門,衝到櫃檯前拿起一隻筆,飛快的寫了起來。
那平時負責接待的小童子見柳雅這樣,跟着跑過來看她在那寫藥方,卻不敢出言打擾。眼睛朝着也是一臉驚訝的掌櫃的看過去,掌櫃的微微搖搖頭,示意他也不要說話了,且等着看看柳雅想要幹什麼吧。
柳雅剛纔給秋影診脈的時候開始琢磨着如何下藥了。其實她沒有病,是胸悶着一股火氣,加重傷難調,所以顯得較虛弱。柳雅只是開了一記可以降火提神的藥,但藥量較猛,是以防自己給秋影處理傷口之後,因爲疼痛使得精神渙散,那再難救回來了。
不過,柳雅雖然知道一個可以止疼的藥方,卻沒有開具出來。像是她對秋影說的那樣,這是一道關、一個坎兒,也是她對秋影的一次考驗。自己算是再高明的醫術,也得秋影自己努力從鬼門關爬回來才行。
把藥方開好了,柳雅舒了一口氣,遞給了掌櫃的,道:“麻煩您了,代我把這副藥煎好,然後送到紅袖坊去好嗎?說是交給柳雅的行了。跑腿的夥計我會給賞錢的,所以請您務必安排人給送去。另外,我想要一套手術的東西,小刀、鑷子、剪刀之類的。對了,還有線,縫合傷口用的針和線。借也行,買也行,請掌櫃的幫我立刻準備。最後,是我要買咱們這兒最好的金創藥和白布,要很多的分量。”
之所以說要很多分量,是因爲柳雅粗略估計了一下,覺得秋影應該是全身下已經沒有什麼完好的地方了,要麼是傷口,要麼是潰爛之後的傷口,全身塗抹一遍金創藥,那得需要多少?何況,還得把換藥的分量也算進去呢。
掌櫃的接過柳雅手裡的藥方看了看,沒有異議交給了身邊的夥計。然後才問柳雅道:“姑娘,你說的手術工具我們這裡只有一套,是東家收着的。至於金創藥和白布,我們這裡是要多少、有多少的。我這給姑娘你準備去。”
聽說手術工具只有程澤纔有,柳雅這才轉頭對那童子道:“程先生在嗎?”
“在的,請柳姐姐隨我來吧。”小童子這才和柳雅說了話,然後領着柳雅往後堂走去。
程澤在家,這事情好辦了。
柳雅來到程澤坐堂的診室門口,照例是小童子敲門,柳雅在門外應答道:“程先生,我是柳雅。想要向您借一套東西。”
“柳姑娘請進。”程澤竟然是親自來開門的,迎了柳雅進屋,問道:“不知道柳姑娘是需要什麼東西?”
柳雅道:“是一套手術用的工具。我有位朋友受了很重的外傷,加沒有及時醫治,傷口已經潰爛發炎了。我要爲她做個清創手術,所以需要這些東西。本來打算買一套回去用也行,可是掌櫃的說這手術的工具只有程先生您有。冒昧來借了。”
聽柳雅說藉手術工具,程澤是一愣。繼而皺着眉頭問道:“柳姑娘當真是醫高手,竟然還會做清創手術?”
柳雅一愣,心道:這很難嗎?而且柳雅在沒看到孃親留下來的醫書手札之前,也可以做外科的清創手術啊。別說是簡單的清創,算是截肢手術她都沒有問題。
別問爲什麼,柳雅曾經是個殺手,慣用的是冷兵器啊。這刀子跟長在她的手一樣,可以運用自如,割人的皮肉更是時常的事情。不過身爲殺手也有受傷的時候,所以在她還被訓練的時候,已經可以熟練的掌握外科手術了。包括取子彈、縫合傷口,甚至是截肢手術。
可是看程澤那麼疑惑的樣子,柳雅不好意思把話說的太滿,只得道:“是會一點,不過還沒有真正實踐過。但我朋友的傷口雖多,好在並不深,應該沒有傷到筋骨和內臟,所以我要幫她治療一下還是可以的。”
然而,聽柳雅說完,程澤的眉頭不但沒有舒展,反而皺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