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的估計沒錯,之後的路程變得熱鬧起來。!真的是接二連三有秘旨送了過來。
開始的時候是皇的近衛,馮家的親信,朝不起眼的小吏,後來變成了宮裡的太監。
而這些秘旨也都是一樣的待遇,滄千澈看都沒看直接吩咐給燒掉了。人馬都收歸到隊伍裡,直接帶走。
再後來是一位太監總管,帶着一個黃稠封套的大禮盒來了。說這是一株千年何首烏,皇送給皇子殿下補身子的。
這禮物總不能不接吧?何況還是珍貴的補品。
可接了盒子一打開,裡面是一封信。
這次好了,連最普通的、最不起眼的信封都省了,直接把信放在了禮盒裡,由不得你不看。
柳雅憋着笑,抱着禮盒坐回到車裡,把信給滄千澈看:“你弟弟真有趣,這是糖衣炮彈啊。”
滄千澈接過信紙看了一眼,又遞給柳雅道:“這小子寫信都不走心啊。我更不能回去了。需得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不能再這般的懶惰隨意了。”
柳雅接回信紙一看,還真是不走心。這封信的內容竟然和第一封一樣,好像連標點符號都沒有什麼不同。
估計被燒掉的那幾封信也是一樣,是寫了一封,照抄了幾份而已。
柳雅笑過了,道:“不過也難爲千淵了,還肯自己抄寫這麼多。要是我,直接吩咐身邊的宮女太監抄寫好了。”
滄千澈將信紙揉了,塞在火盆裡點燃。然後道:“這個倒是不會。既然是秘旨,肯定是隻能給我一個人看的。何況宮裡還有太皇太后和太皇坐鎮,他怎麼敢大鳴大放的說不做這個皇帝了?”
柳雅想想也對,問道:“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拖着吧。”
滄千澈思量道:“距離邊界還有五、六天的行程。雅兒,不如我們先走,去軍營和舅舅會合。”
這倒是個好辦法,這秘旨不管還有多少在路,滄千澈一走了之接不到了。到時候這些人要麼回去面對皇的怒氣,要麼乖乖的歸隊跟着一起走。反正滄千澈是不用操心了。
柳雅覺得這個辦法不錯,點頭同意了。
滄千澈又叫了漠和阿寧過來,讓他們兩個做個掩護,他和柳雅晚的時候偷偷走掉。
其實滄千澈不是要瞞着小樹兒和馮叔盛的,只是不想讓那些來傳旨的人見着他和柳雅悄悄躲開而已。
所以到了晚臨走的時候,滄千澈還跟小樹兒使了個眼色,將他叫道無人的地方說明了情況。又讓小樹兒儘量把這件事遮掩一下,便帶着柳雅走了。
這些日子滄千澈恢復的不錯,騎馬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了,武功也能運用大半了。
而且漠和阿寧打個掩護之後只是稍作停留。然後會跟滄千澈和柳雅,一路保護他們去軍營,自然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
只是這些日子柳雅的肚子又大了不止一圈,眼看着要七個月了,走路也有些沉重。
滄千澈自然心疼她,所以兩人決定只是暫時離開隊伍,不會走得太快太遠。主要還是不想距離師父竹心叟太遠了,以免柳雅發生了什麼狀況。
只是沒想到,柳雅和滄千澈才離開了一天而已,又有一隊人馬攔路。
這次傳旨的不是禁衛軍、不是親信更不是宮裡的太監,而是……馮仲景。
“二哥,你怎麼來了?”馮叔盛對於二哥的突然到來很是詫異。
不過聯想到之前滄千澈不看聖旨,直接燒掉後還把傳旨的人留下了。他便輕車熟路的道:“二哥來了和弟弟我敘敘舊吧。”
馮仲景做事穩重,有事是有事,對馮叔盛並不理會,而是嚴肅道:“叔盛,二哥是有要務在身。殿下和皇子妃呢?快請出來接旨。”
“殿下和主子……已經離開了。”馮叔盛對自己哥哥不能隱瞞,只得說了實話。
“何時走的?還能追得嗎?”馮仲景有些着急的道:“聖旨要緊,我要立即去追。”
“二哥,你看看我這隊伍裡的人,總該明白一些吧。”馮叔盛拉了他二哥一把,讓他看看身後已經多出來的百十號人,低聲道:“從第一個來傳旨的近衛開始,到前天來的那位太監總管,都在這後面跟着呢。”
“這是軍務。”馮仲景不以爲意,直言道:“古宰相表朝廷,保舉古家二小姐爲古家軍大統領,全權帶領古家軍出戰天澤國。這裡有皇御筆親封的將軍詔書,還有官印和鎧甲。事關軍情,我這旨意必須要趕在皇子妃到達軍營之前傳到啊。”
“那怎麼辦?”馮叔盛也沒想到這次是正八經兒的聖旨了。
只得牽馬去找小樹兒,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小樹兒也知道古家老爺子給柳雅一封信,讓她統領古家軍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聖旨會在這個時候來,偏偏二姐和姐夫已經走了啊。而且秋影也不在,阿寧也跟着走了。
雖然知道柳雅他們可能距離並不太遠,可是要如何傳信才能讓他們知道這是緊急的軍務?
正在躊躇間,卿墨拉着錦藍往這邊走過來。距離還遠,卿墨叫道:“馮大哥、柳大哥,你們是不是要找姐姐?”
卿墨叫柳雅“姐姐”已經叫的很順口了,所以他這麼一問,小樹兒知道他說的是誰。點點頭,道:“是。你有辦法?”
“我沒有辦法,他有辦法。”說罷,卿墨把錦藍往前推了推,道:“他不敢過來,說是怕被姐姐怪罪。”
“怪罪什麼?”小樹兒很詫異,道:“我二姐可不是小氣的人。而且她現在不在這裡。”
卿墨已經走近了這邊,小聲道解釋道:“錦藍髮現了姐姐和秋影姐傳遞消息的標記,而且他似乎看懂了。”
這下子小樹兒可是有些不安了。柳雅手下有許多暗探和死士,這個小樹兒也是知道的。
但是那些人都歸秋影統領,柳雅和秋影也是單線聯繫,用的是最隱秘的聯繫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