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的話讓柳雅很詫異,什麼叫解讀天機冊的日子不長久了?
可羅恩卻沒有注意到柳雅的疑惑,只是繼續且有些忘我的道:“天機冊是如此珍寶,集天下武學、兵法、謀略、醫學之大乘。得之,能興大業、做人皇。若是這樣虛耗殆盡了,纔是罪人。爲了天機冊,犧牲幾個孩子又算什麼?”
柳雅聽了羅恩的話,頓時愣住了。她下意識的轉頭去看滄千澈,發現滄千澈也是一臉驚訝。
做人皇?羅恩這膽子,這心思……也太大了吧。
柳雅和滄千澈眼神交匯,已經打定主人此人絕不能留。
羅恩卻又笑道:“不過我現在也很好,小師妹是怎麼注意到,阿路是假的?他和卿墨有一樣的身體狀況他的易容術也很完美啊。”
柳雅已然起了殺機,但先還未走出去便不能動手。務必要先見到卿墨,再找到羅祥才能一起除去。
因而柳雅便耐着性子回答道:“那少年易容精巧,又和卿墨有一樣的病症,而且這種病症是極個別的特例,所以我當時深信不疑。他給我說了卿墨的身世之後,又央求我爲他醫治,讓我心更爲憐惜,甚至擁抱了他一下。到此時他也未曾出現破綻。直至你們兄弟不顧假卿墨的性命,直接放雪豹來咬人,我才發覺不對勁兒了。因爲以卿墨一向沉寂、內斂的性子,他是萬萬不會被我擁抱的。即使他再如何心難過,算這一路走來都忍受着極大的痛苦和生命的威脅,也直到他被雪豹叼走的時候,才說出‘救命’兩個字而已。他又怎麼會在已經脫險之後,和我們說出他的悲切的過往呢。說起來,卿墨從來不會倚仗自己是個小孩子博取同情,也不會拿自己的身世遭遇來賣乖。”
羅恩聽完笑了幾聲,道:“如此看來倒是弄巧成拙,那小子的話太多了。”
柳雅也假意的陪了個笑臉,繼續道:“若他只是話多倒是也沒什麼,我只當是小孩子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心裡害怕,而失了常態。但你們兄弟沉不住氣突然冒出來,想必是怕我對他還有懷疑,所以放出雪豹只爲了影響我們和他過多的接觸。而且這個假卿墨也是你們故意給我做實驗的,對吧?成功了,真正的卿墨也有更大的機會活下去;失敗了,你們不過是損失一個不完全的實驗品而已。”
“哈哈,沒錯。沒想到小師妹是神醫弟子,可學的顯然不僅僅是醫術,這腦子也是非常好用啊。”羅恩說着,回頭深深的看了柳雅一眼,道:“可算是實驗品,也是被小師妹你親手殺死的。現在只有卿墨一個了,要不要救,能不能救,看小師妹自己的意思了。”
“我救他。”柳雅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會努力把卿墨救活的。”
“那我們的合作算是達成了?”羅恩的臉露出喜色,眼睛都都是亮的。
柳雅點點頭,道:“不過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羅大哥答應我,我想盡一切辦法把卿墨治好。”
羅恩點點頭,道:“小師妹說來聽聽。”
柳雅正色道:“告訴我珂珂璐要的是什麼?她算計了我們走到了這一步,我想知道她如果不是爲了天機冊,究竟又是爲了什麼?”
“哈哈,小師妹是以爲還有什麼更大的寶藏對嗎?“羅恩這次是真的在笑了,他笑得肚子都是一鼓一鼓,乍一看跟一隻蛤蟆似的。
笑了一會兒,羅恩才道:“珂珂璐要的東西真是太怪了,不過小師妹放心,和我們需要的絕對不衝突。而且小師妹醫術神,或許你可以和她談個交易,也是能夠大大的賺一筆的。”
“到底是什麼?”柳雅不耐煩的大聲質問着。
他們這一路走來死了好幾個人,連滄千澈都受傷了。柳雅不能忍受連珂珂璐的目的都不知道。
“一種可以改變性別的藥。”羅恩突然說道。
“什麼?”柳雅以爲自己聽錯了,眨巴了一下眼睛,又問了一遍:“你說是改變性別的藥?難道……”
“珂珂璐看起來是個女人,其實他是男人。或者說是個不男不女的傢伙。”羅恩說完又笑了好幾聲。
最後還是好不容易纔忍住了笑,繼續道:“天澤國的皇室有一種怪病,越是皇室血脈純正,越容易性別錯亂,不辨雌雄。珂珂璐是天澤國先帝的小女兒,出生時候是個男孩,但是長到十歲開始又有了女孩子的樣貌和特徵。一直到他成人之後,從外表看來怎麼都是個女子模樣,但據說他其實還是個男兒身。所以珂珂璐是在找一種可以復原身體,完全改變女人樣貌,恢復他男兒本質的藥。這種藥天山神宮裡有,可究竟怎麼使用、有沒有效果,誰也不知道。”
柳雅和滄千澈、阿寧和漠聽了,都不由得一陣的噁心。
尤其是一想到珂珂璐胸前那波濤洶涌的一對大饅頭,可是再想想他腿間還多了點東西,那感覺……嘔。
倒是阿蒙達看起來懵懵圈,因爲這一大段的漢語他大部分都沒聽懂,所以這等皇室秘密他是徹底錯過了。
柳雅倒是很快恢復了平靜,因爲在現代新聞裡也經常會報道一些類似的情況,也沒那麼在意了。
柳雅擰了擰眉,問滄千澈道:“好像你說過,天澤國現在的皇帝生了許多的公主,只有一個皇子,已經立爲太子,對吧?”
滄千澈點點頭,道:“沒錯,天澤國皇特別喜愛這個小兒子,出生後不久立爲了太子。”
柳雅突然“撲哧”笑了,道:“那如此說來,似乎皇帝的許多女兒們都有些不太正常啊。想當初,好像、似乎,皇后娘娘還想把米伊娜公主賜婚給你呢,可惜被我給攪和了。要是早知道有這樣的可能,讓你娶了她呀。放在府裡給我當個研究對象不錯嘛。”
滄千澈聽了腦門的青筋蹦了蹦,忽然有點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