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藍的動作讓柳雅啞然。她本身是醫者,可是卻因爲滄千澈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竟然忘了檢查他的呼吸和心跳。
而且銀翅蜂還活着啊。如果主人死去了,銀翅蜂是應該也一起死去的。
但是以柳雅現在的醫術,是難以讓滄千澈醒過來的。
“卿墨,天機冊裡會不會有辦法?”柳雅現在只希望,被羅氏兄弟極力吹捧的天機冊能夠有些特別的記載。
卿墨趕緊去身摸索,把他仔細保護的天機冊,或者是叫做天機球拿了出來。
不過他擺弄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如何開啓。我只知道大的那個是需要少年的手掌印,可是這個顯然不行。”
錦藍卻伸手過來,把天機球接了過去。然後他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用指尖的一滴血,滴在了天機球。
血順着那一條條淺細的紋路流進天機球的內部,天機球竟然慢慢的轉動起來。那些米粒大小的字也在重新排列,只是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天機球轉動了一會兒之後,那些字仍然是凌亂的,並沒有組成任何的句子。
卿墨也如法炮製,卻依然沒有收穫。
“難道,真的要等到我十五歲才行?”卿墨想到了羅氏兄弟所說的關鍵,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已經不符合年齡的手,或許還是缺乏某種限制。
柳雅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她再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難道,這樣看着滄千澈如死人一般的沉睡下去?
“不,等等,我想起來了。”卿墨看着手裡的天機球,忽然驚叫道:“對,龜息功。那天在天機冊看到了龜息功和一個藥方,可以使人陷入沉睡。”
“對,我知道。”柳雅也被提醒了,抓住卿墨問道:“你還記得的對不對?我記得那天我偷偷提醒你要記下來的。”
卿墨點點頭,把他記住的口訣說了一遍。
但柳雅看了看滄千澈,知道他現在是不可能按照這個口訣來修煉的。
卿墨又說了藥方,柳雅的眼睛一亮。因爲都不是太難找的藥,她有辦法。
“試試,一定要試試。”柳雅慌忙的去翻她一直帶着的藥包。裡面珍惜的藥都帶着呢,幸好一直都帶着。
“是這幾味藥,都有。幸好都有。”柳雅按照藥方把幾種藥配製出來,只是現在這裡沒有製藥的工具,要想使藥劑發揮作用,只能用最原始、最浪費的辦法……搗碎。
撿了兩塊石頭,把那些藥材都磨成藥渣,按照例配合好之後,柳雅把那些藥渣灌進了滄千澈的口。
可是藥吃了,下一步又該如何?
山震再沒有發生,火山應該是完全穩定下來了。
可是如果沒有繼續加寬的裂縫,滄千澈又怎麼能夠下去?
算是一切齊備,柳雅又有什麼辦法將他帶下天山?
“姐姐,走吧。”卿墨重新恢復了他年少老成的模樣,沉穩的道:“我們在這裡沒有更好的辦法,不如抓緊時間離開。找到人再來這裡幫忙,或許能把姐夫救出去。”
柳雅視線專注的看着滄千澈,眼神戀戀不捨。
可是她也聽懂了卿墨的話,她明白卿墨理智下做出的判斷是正確的。
如果再拖延下去,柳雅和卿墨、錦藍的體力都會耗盡,到時候算是出口近在眼前,他們也未必能夠到達了。
“卿墨,我們……走吧。”柳雅終於放開了滄千澈的手。
如同她之前對滄千澈保證的那樣,如果到了萬不得已,是應該由她選擇放手。
從裂縫慢慢地向下滑,滄千澈的身影在頭越來越小、越來越暗。
最後,不知道是因爲淚水模糊了柳雅的視線,還是天光再次暗沉,她甚至看不到滄千澈的影子了。
滄千澈好像和那裂縫、和那巖壁混爲一體了。
可是不見卻不能不想,柳雅的心都揪了起來。又好像是被一雙大手用力的揉搓着,把她的心揉成了碎片,揉成了一團血泥。
可算是這樣,她的心還能夠感覺到疼痛無。好像碎了的心又被放在火煎熬,慢慢的把心血耗盡,煎熬成了焦炭一般的顏色,永不再跳動。
裂縫的盡頭豁然開朗,前面是一塊塊形怪狀的石頭。
然後柳雅看到了間的那塊石頭,可是她的神蠱王卻不在這裡。
也不知道神蠱王是已經離開了,還是在躲着柳雅。反正柳雅現在沒有心思去找它。
卿墨和錦藍已經預先把口鼻矇住了,是爲了不讓那些蠱蟲影響到他們。
“卿墨,這裡你知道吧?”柳雅指着那些石頭,又指了指面。
卿墨點點頭,走到了前面帶路,表示他對這裡還有印象。
之前因爲有人接應,所以要去並不困難。但是現在得三個人疊羅漢才能爬那個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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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又是艱難的行,手腳並用,艱難曲折,攀爬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但不管是柳雅還是卿墨、或是錦藍,都是一聲不吭的一味向前。
他們能夠活着,能夠有機會在這裡爬去,已經是萬分的幸運了。
這條裂縫在墨玉掉下來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寬,此時被山震拉開了一點。也幸好沒有被冰雪埋住。
或許是因爲山體的原因,緩坡那邊被許多積雪埋下來,而陡坡這邊反而拉開了裂縫。
當柳雅再次爬出這條裂縫,那明亮的陽光刺的她眼睛生疼,淚水涌了出來。
錦藍大口的喘着氣,但是他看着眼前的一切都顯出幾分的驚喜,似乎從未見過。
柳雅卻已經顧不得再問錦藍此時是什麼感受,她只想儘快下山,找到漠和阿寧,或者是找到王兵長他們。
再或者,找到珂珂璐也行啊。
柳雅已經決定,哪怕珂珂璐提出再苛刻的條件她都會答應,只要她派人跟自己山去救人。
終於,他們下山了。期間的過程柳雅甚至不願意去想,完全是靠着意志力撐下來的。
卿墨和錦藍已經到了需要對方攙扶的地步,兩個人腳步歪斜、步履蹣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