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柳絮兒還在問,外面的男人不耐煩的道:“是我,快開門吧。net”
柳絮兒一聽,趕緊拉開了門,臉帶着笑問道:“喜牛大哥,這麼早來我家,是有事嗎?”
陳喜牛是陳武牛的大哥,平時在家裡幫他爹種地。所以長得更是五大三粗的,陳武牛還要壯實一大圈。如今站在柳絮兒面前跟個鐵塔似的,低頭看看柳絮兒,問道:“你妹子二丫頭呢?我爺爺找她有事。”
“雅兒?她還沒起來呢。”柳絮兒一聽是找柳雅的,更是怪了,追問道:“我家雅兒咋了?哪裡惹了陳爺爺不高興嗎?”
柳絮兒是這樣,還沒見對方怎麼樣呢,先覺得是自己家裡人的不是了。竟然先問問是不是柳雅招惹了陳家爺爺。
陳喜牛也不愛搭理柳絮兒,大聲道:“沒起來你叫她起來吧。去我家一趟,我爺爺等着問話呢。趕緊的,別讓我爺爺一直等着她呀。”
陳喜牛說完,轉身要走。這一來一走,吼着挺大的聲,卻連門都沒進,也沒和推窗往外看情況的柳達成打過一聲招呼。
柳絮兒心裡打鼓,也不知道這是咋回事,慌忙的答應了一聲,轉頭跑到柳達成的窗口,問道:“爹,這是咋回事啊?雅兒她又咋地了?這兩天她不是都在外面嘛,也沒見她招惹咱們村裡的誰啊,陳爺爺咋還要找她呢?”
見柳絮兒這慌慌張張的樣子,肩膀都開始發抖了,柳達成嘆了口氣,道:“慌啥,有事沒事,叫雅兒起來問問不知道了嘛。雅兒應該不能惹禍,她不是那樣的孩子。或許是陳家爺爺找她問點事呢,是喜牛的臉色不好,可也不一定是因爲雅兒的關係。”
聽柳達成這麼說,柳絮兒才微微放下點心。點點頭道:“那我現在去叫雅兒起來問問吧。這一早的,嚇死我了。”
說完,柳絮兒朝柳雅那屋走,才走到門口,柳雅推門出來了,說道:“不用叫了,我起來了。”
柳絮兒連忙問道:“雅兒,剛纔喜牛大哥在叫門,你都聽見了吧。到底是咋回事啊?”
“聽見了,不過我也得穿好了衣裳再出來呀。”柳雅又整理了一下頭髮,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除了次李家分家的時候,我再沒見着過陳家爺爺。”
柳絮兒懵了一下,問道:“可是喜牛大哥的樣子,好像很是生氣呀。我還以爲……”
“大姐,別人家的事,咱們怎麼能猜得着呢。他又不說找我啥事,何必管他們呢。做早飯吧,消停的吃飯。”柳絮兒說完,挽起袖子進了廚房了。
以前都是柳絮兒起早準備早飯,她也從來不挑剔什麼。今天難得早起,她想要做頓像樣的早飯。
淘米,把米用水泡;盛了半碗紅小豆,先放在鍋裡煮着。等紅小豆煮開了一會兒,再把泡好的米放進鍋裡一起煮。熬到米粒和軟糯了,紅小豆也開花了。再放點糖進去,香甜軟糯的紅豆粥好了。
煮粥的功夫,柳雅煎了四個糖心蛋,蛋黃不老不嫩,咬一口還有個小小的糖心。再把油用花椒爆香,把胡蘿蔔絲稍微炒一下,撒點蒜末和鹽,簡單方便又可口,還特別有營養。
做了好飯,柳雅盛了四碗粥,連同煎蛋、炒胡蘿蔔絲都放在一個大盆裡,這大盆當作是個托盤,送到了柳達成的屋裡。
小樹兒也起來了,其實剛纔陳喜牛這麼叫門,誰也都不會再睡了。跟着柳雅一起到了柳達成屋裡。他還悄悄地拉了拉柳雅的衣袖,柳雅回他一眼,兩個人不動聲色的暗自遞了個眼神。
“爹,吃飯吧。吃過飯之後我還要去小水鋪呢。今天春妞有事回趟孃家,我去那邊看着。”柳雅一邊擺好了碗筷,一邊道。
“雅兒啊,剛纔陳家老大來找你,你不過去看看?”柳達成看看桌的飯菜,心裡卻是不託底的,總覺得這件事挺怪的。
“我去幹嘛呀?他們也沒說究竟找我啥事,我自認也沒得罪了誰,幹啥他們一叫我急巴巴的去呢?有事好好說,求我辦事要用‘請’,我又不是他們家的誰,沒有義務聽他們隨叫隨到。”柳雅說完,把筷子往柳達成的手裡一塞,讓他吃飯。
柳達成琢磨了一下,覺得柳雅說的話也對。再說,算是之前柳雅和吳家三兄弟打過架,還和三嬸家也打過,可畢竟都是那兩家人先欺負了柳樹的,柳雅是給弟弟出氣,算強勢了點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何況,之前還聽說李家分家的時候,柳雅和陳爺爺都是個證人。以她這麼小的年紀能辦成這麼大的一件事,也不像是個莽撞不懂事的小孩子,所以不可能無事生非的去得罪了陳家爺爺是了。
倒是柳絮兒在旁邊一直沒吭聲,有心勸柳雅過去看看,可是見爹說話都被柳雅給頂回來了,她這嘴笨也從來沒在柳雅嘴下討到過便宜,索性忍着沒說話,只是悶頭吃起了飯。
這邊剛剛吃過了飯,柳家的大門又被推開了。這次可不是陳喜牛一個人來的,還有陳武牛的二哥陳奎牛。陳奎牛沒有喜牛那麼壯實,長得挺高的個子有點水蛇腰,肩膀一個高一個低的,看起來有點流裡流氣的。
一進門,陳奎牛喊道:“柳家二丫頭,讓你去趟我家,還用三請四請的?是你耳朵不好使,還是我大哥說話沒個面兒了?咋這麼半天不去呢?還讓我爺爺等着。”
柳雅放下正在收拾的碗筷,走出來都沒怎麼正眼看這兩個男人,問道:“有啥事這兒說吧,爲啥偏要讓我去陳家?”
陳奎牛道:“爲啥?讓你去看看我家武牛唄。他昨天晚被人給削了悶棍,他說是因爲去接你,然後送你回家的路被人打了。當時你在場的,你知不知道是誰打的?要是知道出來指認一下,我們陳家好去找那人算賬。要是你不知道,於情於理也該去看看吧,畢竟我弟弟是因爲你才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