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用手遮擋住冰雪反射的刺眼光線,向山看去。 !一條巨大的裂縫猶如被利斧劈開一般,在衆人面前漸漸顯露出來!!
“那個位置……”柳雅的心狂跳了幾拍,轉頭問阿寧道:“你當初也下去過,是不是?”
阿寧當然知道柳雅問的是最開始墨玉掉下去的那條裂縫。她使勁兒的點點頭,道:“我確定是那兒。”
“漠,看到了吧。在那裡。”柳雅努力壓制着心的悸動,纔沒有讓聲音發顫。
這是她一直期待的跡,她更希望跡之後會有驚喜。
漠當初也在山的隊伍之,當然也知道那條裂縫意味着什麼。
他不等火山再次平息下來,背起一個簡單的裝備包,率先向山奔去。
漠的武功和輕功是最好的,那些僱來的苦力或是幾個小衙門裡的兵丁根本無法追得他。所以漠連帶人都不必了,自己了山。
小樹兒和馮叔盛都已經脫去了身的甲冑,也立即去拿裝備包,準備跟着漠一起山。
馮叔盛拉了小樹兒一把,道:“你留下陪着主子吧。”
說罷,還使了一個眼色,是告訴小樹兒看好柳雅,不要讓她在這樣危險又激動的時候往山跑。
但小樹兒卻反手拉住了馮叔盛,道:“你留下,你更會安撫人。而且我也該爲姐夫做點什麼。”
見馮叔盛還想要爭,小樹兒道:“放心,我的輕功不你差,別看不起人。”
馮叔盛知道小樹兒是一定要去了,他們兩個也總得有一個留下照顧柳雅。
馮叔盛只得退後一步,站在了柳雅的身邊,道:“好,我在山下給你們做接應。一旦有所發現,發出信號我也可以隨時山去。”
小樹兒答應了一聲,已經提起裝備包飛快的追着漠的腳步奔去。
馮叔盛又對他得力的幾個手下道:“跟去,聽候差遣。”那幾個人也拿起東西領命而去。
“都要小心啊!”柳雅大聲叮囑。看着小樹兒和漠的身形起起落落的不斷攀登而,心是關心、也有急切。
剩下的似乎只有等待,而等待後的結果則是所有人都不可預測的。
秋影勸柳雅去休息一會兒,畢竟她已經整晚沒有閤眼了。
柳雅默默地點點頭,雖然知道自己放心不下,可是她肚子裡還有個小的要顧全。
竹心叟來到柳雅身邊,道:“雅兒,爲師給你行鍼,助你安睡。不要硬撐了,你的身體要緊。”
柳雅看着竹心叟,認真的道:“多謝師父。可是我最多隻能睡兩個時辰。”
“可以。”竹心叟沒有強求,而是道:“爲師的本事你應該放心的。兩個時辰的深睡也能幫你恢復,回去吧。”
柳雅這才安心的點點頭。她知道師父不會騙她的,而且也沒有意義。
柳雅給自己的底線是三天,三天之後沒有跡發生,她真的要離開了。所以現在珍惜的每一刻鐘,都是在走向跡或是走向絕望,她不能浪費任何一個時刻。
竹心叟讓秋影和阿寧安排柳雅躺好,墊子沒有鋪的太厚,因爲柳雅受過傷的脊椎還在恢復期,需要點硬度來託着才能更好的恢復。
柳雅躺下之後,竹心叟立即給她鍼灸,幫助柳雅儘快進入深眠狀態。
這樣的話,只要竹心叟不拔針,柳雅不會醒過來。
這兩個時辰裡,竹心叟也是一刻不停的守在柳雅的身旁。
時辰一到,竹心叟收了針,最後在柳雅的人紮了一下,柳雅才慢慢的醒了過來。
有了師父的妙手神針,柳雅這兩個時辰的睡眠簡直能夠和整夜深睡相媲美了,甚至精神力恢復的更好。
“有消息嗎?”柳雅醒來後第一句話自然是問問山是否有消息傳來。
竹心叟搖頭,道:“傻徒弟,你也爬過那雪山,兩個時辰能到達那樣的高度嗎?”
柳雅知道自己心急了,不過也不能再躺着,起身出了帳篷來看。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太陽不再那麼刺眼,而是一輪金色的暖陽斜斜的照着大地。
冰雪也被染成了淡金色,那山流淌下來的雪水彷彿是一條金色的河流,沿着山衝擊而成的一條條臨時河道向下流淌。也有的地方因爲垂直落差,形成了一道道金色的瀑布。
不可否認的,這景色絕美而妖豔,是難得的天盛景。
可是在柳雅看來,這些景色帶着危險和變數,讓她心更加的不安。
現在晝夜溫差非常的大,如果到了半夜,一股急凍寒流襲來,那原本的河流和雪水會凍成一塊塊堅冰。
那原本已經露出來的裂縫很可能會再次被冰層覆蓋。而冰的硬度大過了積雪太多太多,要想破開冰層救人,則是千難萬難。
所以柳雅在心期待好消息的到來,也期待天給予她的機會再多一些,讓自然條件不那麼艱苦,希望也更大一些。
忐忑之,月天。冷風乍起,氣溫驟降。
吃過晚飯之後,柳雅沒有心思待在帳篷裡了。寧可冷一點,披着一條毯子也要站在山下的空地,仰頭望着眼前的天山。
夜更深沉,寒氣更甚,冷氣凝結。眼看着那白天化開的雪水慢慢停止了流動,重新凍結成了一層薄冰。
若是這樣的溫度持續下去,明天天亮之前整座天山差不多要重新變成一座冰山了。
在柳雅的絕望又一次冒出頭來的時候,見山亮起了一簇火光。
那火光閃了閃,穩定之後開始畫圈。正三圈、反一圈,正着又是三圈。停了一會兒,又重複了一遍。
柳雅的眼睛緊緊盯着那火光的位置,心驚喜不已,忍不住叫道:“有消息了。那是有了新發現的信號。”
阿寧和秋影也一直陪在柳雅的身邊,她們自然也看到了那火光信號,不由得替柳雅高興。
馮叔盛則是問道:“主子,要不要我派人去接應消息?”
火光只能傳遞簡單的信號,但是究竟是什麼樣的發現還不可知,所以需要有人過去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