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雅點了名的阿寧身子猛地一個激靈,她努力的吞嚥了兩下,讓喉嚨不那麼幹澀了。 纔開口道:“回主子,沒找到澈主子。”
“什麼?沒找到!”柳雅愣了片刻,心竟然不知道是喜是憂,又或者是該發怒?
“去了多少人?到哪兒去找了?卿墨沒有說清楚位置嗎?爲什麼沒有找到。”柳雅一連串的問題問完,她的身子搖晃了一下,眼前一黑從椅子栽了下去。
阿寧和秋影都嚇壞了,兩個人一起把柳雅抱回到牀,將她放好,給她蓋好了被子。
柳雅只是心裡難受、焦急不堪才暈了一下。在牀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又掙扎着要坐起來。
阿寧連忙過來扶着,道:“主子,您的身子要緊,再睡一會兒吧。”
柳雅搖搖頭,堅持坐直了身子,道:“我已經睡了很久,現在不是該睡覺的時候。我是醫者,我更瞭解自己的身體。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柳雅說的這樣堅持,阿寧忍不住又看了看秋影。
秋影阿寧大着一點,經歷的事情也多。這麼多年來都是柳雅的左膀右臂,所以阿寧纔不自覺的對秋影有些依賴。
秋影收到了阿寧的目光,坐在了柳雅的另一邊,道:“漠一直在雪山尋找。卿墨也畫了好幾條路線圖。可是三個月來,真的沒有一點消息。”
柳雅閉了閉眼睛,又問道:“那天山是不是又有了變化?之後火山躁動了嗎?”
秋影點了點頭,道:“火山始終都不是太安分,這三個月來,幾乎每個月都會小範圍的噴發一次,山震更是時有發生。漠甚至有兩次都受了重傷,差點回不來。”
柳雅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起來,她知道最擔心的情況發生了,滄千澈可能被一次有一次的山震帶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
也可能天山內的情況大規模改變,那本來不穩定的裂縫也有可能重新合攏,滄千澈怕是早已經……
柳雅咬了咬牙,把雙腿挪到了地,道:“阿寧,去給我找兩塊木板來。”
“什麼?”阿寧一愣,沒明白柳雅的意思。
柳雅點點頭,道:“沒錯,去找吧。大小和我的背差不多,一指厚可以了。”
“主子,你這是要……”秋影看了一眼柳雅的肚子,阻攔道:“不行啊,您現在有了寶寶,要替孩子着想。”
“我誰都愛這個孩子。”柳雅堅定的說道:“因而我會更加註意他的安全。但我也不能讓他沒有爹爹,我要讓自己好起來。”
但柳雅也知道秋影是好意,她和阿寧都是在擔心自己,分別拉住了兩個人的手,說道:“別擔心,我是醫者,我明白怎樣纔是對自己好。”
阿寧還是滿臉猶豫,柳雅的表情變得更加堅持,催阿寧快去。
秋影也只得點點頭,示意阿寧先聽按照柳雅的意思去辦。
阿寧走了,但是等了好一會兒纔回來。她手裡雖然拿了兩塊木板,身後卻跟着神醫竹心叟。
竹心叟表情十分的嚴肅,進門之後指着阿寧手裡的木板,問柳雅:“雅兒,這是你的意思?”
“是。”柳雅點點頭,讓秋影扶着她站起身來,道:“師父知道什麼樣的方法可以令我儘快是錯位的脊椎復原,只不過您顧忌的太多,不敢用太強烈的手段而已。那我自己用。”
“傻徒弟啊,這不是鬧着玩兒的。你現在用這樣強行的手段,以後落下了病根,老了會很遭罪的。”竹心叟苦口婆心的道:“聽師父的話,安心養着。師父一定讓你儘快好起來。”
柳雅笑了笑,卻固執的道:“師父,雅兒深得你的真傳,您身的醫術我學會了有八成。所以這樣的小手段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我都是明白的,不會那麼嚴重。”
“那也不行。”竹心叟見柳雅不肯聽話,立即擺出嚴肅的表情,道:“因爲你是深得我真傳的乖徒弟,我纔不能讓你冒這樣的險。聽師父的話,也最多是多休養兩、三個月而已。何況你現在是雙身子,還有個娃兒在肚子裡,你休息好了,對他也好啊。”
“師父,我等不了啊。”柳雅苦笑着摸摸自己的肚子,道:“是因爲我有了寶寶,是因爲我不能讓寶寶出生沒有了爹爹,我纔要讓自己儘快好起來。而且我的肚子會越來越大,如果等到三個月後,我快要臨盆了,到時候我更是哪兒都去不了。我還怎麼去找滄千澈?我最多隻能耽誤一個月的時間,把自己養好了,親自去找他。”
“傻丫頭,漠的武功你高多了,又帶了百十來號的人在山找,會缺你一個?”竹心叟氣得把眼睛都瞪了起來,急着吼道:“不行。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師父今天要告訴你,這樣的非常手段你是不要想了。你肚子裡的娃兒也是我的乖孫兒,我不能讓你帶着他去冒險。”
柳雅卻堅持道:“師父,我有辦法找到滄千澈。除非我去,否則誰也沒有辦法。”
竹心叟不以爲然的反問道:“你有辦法?師父明白,你說的是滄千澈那小子養的銀翅蜂嘛。可是它根本不能帶路。”
柳雅聽到師父提起銀翅蜂,眼睛是一亮,追問道:“銀翅蜂還沒死對不對?按照這樣的推測,滄千澈也還沒死對不對?”
柳雅知道銀翅蜂沒在自己的身邊,還以爲是死掉了,所以她纔會那麼傷心。
可是現在聽起來,竹心叟知道銀翅蜂,似乎銀翅蜂還被帶到了天山。
竹心叟知道瞞不過去,道:“師父也有幾分御蠱的能耐,所以把銀翅蜂馴養了一下,讓漠帶去了。希望銀翅蜂能夠給他些指引,早點找到你那個倒黴的夫君。可是漠每次傳回消息都說,銀翅蜂根本沒有什麼作用,也不能帶路去找它的主人。”
可這樣的消息也足夠柳雅驚喜了,她道:“銀翅蜂沒死好,它還在,證明滄千澈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