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給赫連若診脈的時候,赫連若緊張的嘴角都是緊緊抿着的。 診過之後,柳雅把赫連若的手慢慢的放了回去,卻一直沒有出聲。
赫連若有些着急了,問道:“到底是男還是女?不會又是兩個吧。”
柳雅搖搖頭,道:“不是雙胞胎。如果是的話,我第一次給你診脈知道了。”
“那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赫連若推搡了柳雅一下,道:“你可別嚇我。前兩天過來,你不是還說寶寶很健康嗎?”
“我沒說寶寶不健康啊。”柳雅一笑,道:“雖然月份還有點小,不過已經能夠診斷的出,這小傢伙生龍活虎的,特別有精神。再過不久,胎動一旦動起來,有你受得了。”
“這麼說……”赫連若的臉色白了一下,道:“不是小公主?”
“沒錯,是位小王子。”柳雅笑着道:“這次是你家那位寵妻王爺猜錯嘍。”
赫連若也顯得有些失望,道:“我倒不是不喜歡男孩,只要是我和瀾朔生的,自然都是愛到骨子裡了。可是,家裡三個男孩子,卻只有一個女孩子啊,太不平衡了。”
柳雅拉過赫連若的手,說道:“真不知道你這是愁的什麼。皇家都講究給多子多孫,開枝散葉,要有皇位繼承呢。你偏偏還嫌男孩多了?”
是啊,普通人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要男孩做什麼?
而赫連家不同,滄瀾朔雖然是個王爺的頭銜,可人家原本是正牌的皇太子呢。
連赫連天祁也是正宗的皇長孫。所以,說不定什麼時候赫連若生的某位小皇子能繼承大統呢。
赫連若聽了搖頭道:“當初瀾朔不想繼位,我明白他想要自由自在的心理。同樣的,我也不會強求我的兒子們去在意那個虛位。”
柳雅聽了心頭一澀,道:“聽你這意思,好像我們倒是不得自在了。”
赫連若一笑,道:“是啊,你是正牌的太子妃,你纔要抓緊爲皇室開枝散葉呢。”
柳雅撇了撇嘴,摸摸自己的肚子道:“算了,不說這個,我今天來是有要緊的事。第一件事呢,是送禮。”
柳雅說着,把那隻裝着紅參保命丸的瓷瓶拿出來,道:“這個給你,雖然不希望你能夠用得着,但有了可以算是一個保障。”
說罷,柳雅將瓷瓶交給赫連若,然後叮囑她一定要隨身帶着。尤其是生產的時候,預先交給最爲信任的人,一旦有了不好的情況,把藥丸壓在舌下含着。
赫連若接過來打開看看,然後收在了隨身的一個絡子裡。然後問柳雅道:“那第二件事是什麼?”
“問問你水路的事情研究的怎麼樣了?我這幾天可是沒閒着,把南邊的幾條江河以及支流都研究了一遍,只等你們家的水路路線商定下來,我劃定範圍呢。”
柳雅說完,讓明翠遞了一張畫卷,裡面是柳雅整理之後標註的河流走勢。
赫連若也並非是只會坐着享福的女人,這偌大的赫連家都是她一手創立的,自然有些斤兩。
所以,柳雅展開的這張圖,她也能夠看得懂。因而把圖挪過來,仔細的看了起來。
看過之後,赫連若道:“其實,赫連家的水路生意分佈,我心大致有數。這幾天,我也和天祁把所有的水路航運線都整理了一遍。再根據你這幅圖來看,我覺得運河應該是從這裡開始,途經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赫連若一邊說着,一邊以指代筆,在圖劃定了幾個範圍。
柳雅也是極爲認真的看着,有時候皺眉、有時候點頭。
等到赫連若說完之後,柳雅深吸了一口氣,因爲她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
可以說,赫連若是她遇到的最投機的朋友,話不需要說的多明白,但兩人的心思卻極其吻合。
連這張圖標註的運河位置,也與柳雅心設想的差不太多。
而柳雅之所以提前在心裡把運河的線路劃定過一次,也是根據河流經過的地理位置、商圈分佈做了分析。
現在看來,赫連若所選定的地方,以及生意分佈的情況,恰恰是整個南方商機最旺,貿易最好的地方。想必這絕不是巧合,而是因爲赫連若獨到的眼光。
赫連若見柳雅只是吸氣,卻半晌不語,道:“好了,我提出了意見。你覺得如何?”
“這兩處稍有不同,這裡是最大的爭議。”柳雅也以指代筆,在圖畫出了三個區域,然後道:“具體是你畫的範圍更合適,還是我選的位置更有利,只怕要等到實地考察之後才能夠決定了。你覺得呢?”
赫連若點點頭,道:“確實,紙談兵只是空想,沒有實地調查沒法最終定義。”
柳雅朝赫連若伸出了手,道:“赫連若,我們算是初步合作成功,我非常喜歡你這個合夥人。”
赫連若笑着也把自己的手伸出來,和柳雅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道:“合作愉快。看來,你確實當不了我的兒媳婦,你更合適跟我做姐妹。”
兩人相視一笑,真正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柳雅和赫連若又說了一會兒,然後告辭了。
臨走的時候,赫連若道:“把你那張圖留下行嗎?等天祁回來,我讓他再看看。或許等你實施計劃的時候,我這兒已經走不出家門了,所以最後還得是你和天祁合作。”
柳雅笑着把地圖放在桌,道:“行,放在你這兒吧。我後天來取。”
赫連若點點頭,道:“我巴不得你天天都來。沒事的時候陪我說說話最好。”
柳雅點點頭,說了聲“一定”,帶着明蕊和明翠走了。
此時天色還早,柳雅想了想,打算去皇宮。一來是看看皇的身體狀況,二來可以問問九公主怎麼樣了。
當然,柳雅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要把開鑿運河的事情和皇透個底。這是一樁大事,不只是關係到百姓的生活,更是關乎整個國家經濟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