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驛館,大家開始忙着收拾東西,打包行李。
柳雅去問了一下小螞蚱,錦藍竟然還沒有回來。柳雅又想起宴席大皇子不在的事情,去找滄千澈說了自己的擔憂。
柳雅道:“你說,大皇子究竟憋着什麼壞?錦藍爲什麼還沒回來?”
“錦藍?他現在明着的身份是你的義弟,應該不會有人敢動他的。”滄千澈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回手擁着柳雅,道:“若是你不放心,我派人去找找。”
“嗯,把他找回來吧。別誤了明天啓程的時辰。”柳雅心還是有些忐忑。
因爲她覺得以錦藍的性子,應該沒有什麼依依惜別的場景。
和麥承錦見個面,說幾句告別的話,最多兩個人再去逛個大街、喝點小酒也差不多了。
而且錦藍有分寸,應該不會在已經要離開的時候惹禍的。
滄千澈立即叫人去找錦藍,而且叫的是他那十個暗衛的兩個。
現在柳雅知道,這十個人是滄千澈親自培養調教的。
雖然不一定個個都影衛閣派給他的影衛武功高強,但是忠心程度並不亞於影衛,執行命令的決心也是不可動搖的。
而且這十個人都是裝備精良,個個都有滄千澈親自設計並組裝的戰弩。
戰弩在經過滄千澈多次的改良之後,已經可以簡單的摺疊起來帶在身,隨時拿出來用一用,威力驚人。
所以他們去找錦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絕對是安全保險、快速到達的。
可是一直等了半個多時辰,錦藍沒找回來,那兩個暗衛也沒了消息。
這一次連滄千澈也不得不重視這件事了。他道:“雅兒,我們親自去一趟大皇子的醇王府吧。”
夜訪醇王府,當然不是大搖大擺的過去。而是帶着幾個暗衛悄悄地靠近,打探一下情況。
其實再派人過來也是可以的,但是滄千澈怕柳雅不放心,因而決定帶着她親自過來看看。
醇王府的大門已經關了,巡邏的守衛倒是很精神的來回巡視着,因而也讓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柳雅先在附近查看了一下,希望找到錦藍留下的消息。這樣不用去夜探醇王府了。
果然,在側門的臺階下,柳雅看到了專屬的指示標記。
標記的意思也很簡單,錦藍說他從這裡出去了。但是去哪裡,去做什麼沒有表明。
柳雅知道錦藍是無師自通,學會了這種專屬暗記的表明方式的。甚至現在運用的秋影還要好。
柳雅分析道:“應該是出了些意外情況,錦藍急忙的追了過去。我們只能以這裡爲心,向四周再找找其他的信號。如果再發現記號,應該是表明他去哪裡的。”
因爲醇王府側門也有許多馬車、行人的足跡,所以定向追蹤變得十分困難。
柳雅摸黑又加着小心,在不驚動醇王府暗衛的情況下找了小半個時辰,纔有找到一處標記。
“出城了。”柳雅一路尋着標記追出城去,而且這些標記還是時斷時續的,更加浪費時間。
直到走了一條很偏僻的小路,路還是從一片樹林穿過。
滄千澈爲了謹慎起見,叫一個暗衛先到前面去探路了。
不一會兒回傳消息,前面有重大發現。
柳雅的心懸了起來,拉着滄千澈往前跑。跑出樹林看到了一座廢棄的小廟,廟前面的空地好大的一灘血跡。
而之前來探路的那個暗衛不在門口,廟門敞開着,裡面有聲音傳來。
滄千澈在前,柳雅在後,幾個暗衛緊緊相隨,一起進了廟門。
剛一進去,是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地躺着兩個暗衛,正是之前滄千澈派出來找錦藍的那兩個。
柳雅的心裡一驚,趕緊過去幫他們檢查。然後道:“傷得很重,不過應該可以救治回來。”
滄千澈則是皺起了眉頭,立即佈置人手加強周圍的防禦,同時簡單巡查了一下週圍的線索。
等滄千澈再回來的時候,柳雅已經給兩個人的傷做了處理。命是保住了,不過武功估計得廢一半。
柳雅也不禁驚訝,以這兩個暗衛的身手,若是傷成這樣那對方得多強大?或者,對方是羣毆?
可那兩個人昏迷不醒,一時間問不出情況。
柳雅只能道:“讓他們在這裡休息吧,我們繼續往前找一找。”
出了小廟再往前走是莊稼地,估計再向前是村子了。可是眼前的一片高粱已經有一人多高,如果有人埋伏這裡根本無從發現。
當然,如果錦藍躺在這裡的某個地方,也無從去找。
柳雅想了想,只得把她耳朵的聖蠱王摘下來,道:“它們是錦藍的血降伏的,應該會有些感應。我讓它們去找找看。”
看着金翅、銀翅兩隻聖蠱王飛進了高粱地,柳雅和滄千澈都希望儘快得到消息。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眼看着天邊浮起一片片灰白的雲,再過不久是黎明瞭。
如果還沒有消息,那是走是留?明明已經向南源國的皇帝辭行了,此時估計六親王送別的隊伍也將要去驛館了,他們卻遲遲不歸,這本身有問題啊。
柳雅想了想,道:“澈,我留下等待消息,你速速回去。實在不行向六親王說明情況,說我弟弟丟了,讓他派人來搜。”
滄千澈搖頭道:“此地如此危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下。要麼你跟我一起回去,要麼我們都留下,派人回去送信。”
正說着,銀翅聖蠱王飛了回來。柳雅的心頭一喜,連忙迎了過去。
幾乎是與此同時,“吱吱”幾聲叫喚,火紅色的小阿碧從高粱稈後面竄了出來,一下子跳起來趴了柳雅的褲腿,然後順着她的腿往爬,過了腰際還向,一直爬到了柳雅的肩頭。
“那邊。”柳雅看小阿碧甩起大尾巴扯自己的衣領,順着它揪扯的方向鑽進了高粱地。
柳雅跑的飛快,任憑葉子的邊緣劃在了臉、手,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