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三嬸聽柳絮兒接了話茬,立馬一條腿邁進了大門。net盯着晾在竿子的兔子皮道:“這是哪兒來的呀?三嬸正好缺一副護膝,這兔子皮給我吧。”
說完,柳家三嬸另一隻腳也邁了進來,直奔那張兔子皮去了。
“站住。誰讓你進來的!”柳雅一聲呵斥,隨手抓過剛纔樹兒打水的水瓢,朝着柳家三嬸砸了過去。
這一瓢正好砸在柳家三嬸的小腿正面,力道雖然不大,但小腿的迎面骨是皮包着一層骨頭,捱了一下之後是生生的疼。
“哎喲!”柳家三嬸痛呼一聲,勢蹲了下來,一手捂着發疼的小腿,一手指着柳雅道:“傻丫頭,你敢打我?看我不揍死你的。”
可柳家三嬸雖然這麼說,卻沒有起來真的去揍柳雅,反而是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朝柳絮兒看去。她是聽說柳家的傻丫頭不傻了,還把吳家那三個小霸王都打了,今天來看看情況。沒想到看着了這麼好的一張兔子皮,起了心思。
可柳家三嬸也是不敢亂動手了,她怕傻丫頭真的瘋了,來揍她。所以她看着柳絮兒,是知道柳絮兒平時好欺負,估計自己叫喚兩聲,再一嚇唬,柳絮兒把那張兔子皮送給自己了。
柳絮兒見柳雅一擡手打了三嬸,慌了一下,趕緊過來扶。一邊問着:“三嬸,你沒事吧。雅兒她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雅兒盡愛闖禍。”
“哼,以前傻丫頭闖禍,也是偷個東西。現在居然擡手打人了,這不是真的瘋了還是啥?”柳家三嬸說着,朝柳雅是一口濃痰吐了過去。
柳雅退後兩步,那口痰落在了地。卻着實惹火了柳雅。
本來柳雅記憶最初,是傻丫頭芽兒被打死的慘狀,內心裡還存有一絲傻丫頭離世前的悲涼和不甘。
但柳雅也覺得,沒有傻丫頭的離世,自己也不會佔據這個身子,也不會重新活過一回。也不打算找這個柳家三嬸秋後算賬了。
可沒想到今天這個女人竟然還敢欺負到她柳雅的頭來了?
柳雅冷笑一聲,一個箭步躥過去,一手推開了正扶着三嬸的柳絮兒,另一隻手直接扭住了三嬸的胳膊,用巧勁兒一個背摔,直接將三嬸摔在了地。
不等三嬸爬起來,柳雅單腳往三嬸的脖子一踩,壓着她的臉貼在了地,冷聲道:“你這口痰怎麼吐出來的,給我怎麼吃回去。留下一點痕跡在地,我讓你今天出不了柳家的大門。”
“什麼?”柳家三嬸被踩的本來疼,聽着柳雅的話更是愣住了。
她柳王氏在屏山村也是有名的悍婦,家裡的男人訓導老實聽話不說,連村裡其他的幾個愛磨牙、找事的婦人也都不是她的對手。如今竟然被柳雅踩在腳下,還聽到了這麼一番話,讓她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我說讓你把那口痰吃回去。”柳雅一字字清清楚楚的說道。
“你,你這個傻丫頭,這是欺人太甚。快放我起來。”三嬸柳王氏嚎了一聲,雙手往地一撐,要爬起來。
柳王氏想着讓她起來,保準沒有這個傻丫頭的好果子吃。一次打的芽兒暈死了好幾天,看來幾天不打,這傻丫頭又是皮癢了。
可柳雅也是這般的心思,要是讓這個女人起來,自己和潑婦打架必定沒什麼看頭,反而平添了煩躁。索性腳下再一用力,猛勁兒的踏住了柳王氏的喉管。
本來柳雅現在的身子骨太弱,力氣小、身子輕,要踩住一個微胖又彪悍的柳王氏肯定要費些力氣。可柳雅是用了狠勁兒,直接踩住柳王氏喉管要害的。別說柳雅現在是用腳,算是用一隻手也能直接要了柳王氏的命。
這一下踩的柳王氏直翻白眼,嘴裡“呼嚕嚕”的冒起了白沫,眼看着要斷氣似的。手腳更是一通掙扎、抽搐,像是剛剛捱了一刀要斷氣的母豬。
柳樹兒本來見三嬸來了,怕大姐、二姐吃虧,已經跑進屋裡去拿擀麪杖了。可是再一出來,看到柳雅明顯佔了風,立刻心花怒放的過來,手裡的擀麪杖一個勁兒的揮舞,算是給柳雅鼓勁。
柳絮兒剛纔被柳雅推了個趔趄,剛剛站穩回頭,被柳雅這一招給嚇得渾身發抖,張着嘴巴半天都叫不出聲來。她之前只聽說柳雅把吳家的三兄弟給打了,但畢竟沒有親眼看到當初柳雅教訓的吳家三兄弟趴在地大哭的情景。
今天算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柳雅出手了,還一下子是這種要人命的打法,柳絮兒一時間竟然傻愣着,都忘了該去拉架了。
直到見着小柳樹兒也蹦躂出來添亂,這纔回過神來,跑過去一把拉開了樹兒,又雙手抱住柳雅的腰,哭喊道:“雅兒,那是三嬸啊,你真的瘋了?”
“三嬸?我只記得清醒之前,是她用棍子打我的。打的我肋骨斷了好幾根,頭也破了。我躺在牀要死了的時候,怎麼沒見着這個三嬸過來?我發高燒好幾天不能動,生死一線煎熬着,怎麼沒見這個三嬸過來?我憑着運氣撿回一隻兔子,她倒是看了兔子皮。”
柳雅說着,腳下又一用力,大聲道:“今天我讓你把欠了傻丫頭的都還回來吧。”
說完,柳雅將柳絮兒抱在自己腰間的胳膊一扣、一扭,迫使柳絮兒鬆開了手。再朝樹兒道:“擀麪杖拿來。”
“給,二姐。”樹兒小小年紀,卻是個硬心腸。也是平時被三嬸家欺負狠了,現在毫不猶豫的跑過來,把手裡的擀麪杖遞給了柳雅。
柳雅接過擀麪杖,舉起來朝着柳王氏的右手臂打了過去。
只聽一聲“喀嚓”響,柳王氏的手臂斷了。而本來都要嚥氣的柳王氏經過這一疼,“嗷”的一聲慘叫,整個人像是被澆了開水的魚,在地彈了一下。
柳雅趕緊一閃身,放開腳退在一邊。不然,以她現在的瘦弱,很可能被柳王氏暴起的這一下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