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芷玥甩了甩腦袋,眼前迷迷濛濛的一片,盡是重影,根本看不清白犀牛的具體位置。
可是頭頂的房樑發出“咯吱吱”的聲響,讓她一下子想到了地震的那一刻,孃親將她推出去的畫面。
不敢再等待,小芷玥憑着感覺猛地朝着白犀牛的方向跳了起來。
阿闊眼看着小芷玥蹦起老高,迎着她右側的一堵半塌半倒的牆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小芷玥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牆,小小的身子直接被反彈回來,頭的鍋蓋也掉了。
“傻子。”阿闊捂了一下眼睛,但是立即抄起手邊的流星錘甩了過去。
流星錘長長的鎖鏈纏了小芷玥的腰,阿闊一拍白犀牛的背,喊道:“阿西,退出去,快點。”
阿西仰頭叫了一聲,寬闊的肩胛骨猛地一抖,四蹄用力往地一踏,巨大強壯的身子竄出了牆洞。
阿闊也這這股力道猛地把流星錘甩回來,把還拴在鎖鏈的小芷玥也拉了回來。
小芷玥徹底被自己撞暈了,被阿闊放在了卿墨的身邊。一大一小並排橫躺在犀牛的背。
而那座房子也再撐不住這麼嚴重的損毀,轟然倒塌下去了。
房屋倒塌,掀起的煙塵裡飄散出許多細小的蠱蟲。那些蠱蟲見人往七竅裡鑽,密密麻麻的和煙塵混在一起,根本無法躲避。
“哪兒來的這麼多蠱蟲?”阿闊皺了皺眉頭,拍了一下白犀牛的背,說道:“阿西,靠你了。”
“哞哞”阿西叫了一聲,停住了腳步,用前蹄狠狠地踏着地面。
阿西那寬大的肚腹一鼓一鼓的震顫起來,喉嚨裡發出類似於噁心的乾嘔聲。
嘔了兩下,阿西突然間張開了嘴巴,鼓起的肚子猛地一抽,像是一個高壓氣泵將胸肺間的一股氣體噴了出來。
犀牛口噴出的氣體是極度腥臭的,臭氣還帶着一點辛辣。
隨着犀牛大張的口鼻呼出的氣體越來越濃郁,足足好幾個呼吸之間,那腥臭的氣味幾乎遍佈了整個村莊。
也是這時候,怪的事情發生了。那些蠱蟲好像是醉酒了一樣,搖搖晃晃的紛紛落下,跌落在地抽搐了幾下之後混入了塵土之,死透了。
“切,小小的蠱蟲也和我的阿西鬥。”阿闊得意的拍了拍阿西的肩胛骨,又抖了抖自己的面紗,道:“走吧阿西,這裡太臭了。”
一頭雪白的犀牛轉身出了村子,那腥臭的氣味卻縈繞半晌不去。直到村裡所有的蠱蟲都死於這股氣味之下,這個村裡的人也漸漸的甦醒過來。
村裡唯一的損失是破損了一間房子,而這家的女主人幸運的倒在了房樑的斜角之下,沒有被砸傷。
小芷玥醒來的時候,身心是熱乎乎的皮毛。她用小手摸了摸,摸到了旁邊躺着的另一個人。
“阿墨!”小芷玥睜開眼睛,看到身邊的人是卿墨。只不過他的臉色煞白煞白的,嘴角還有殘留的血絲。
“小侄女,你醒啦?我預計的要早。”阿闊的面紗後面,是一雙笑盈盈的眼睛。
小芷玥坐了起來,可是還沒坐直身子覺得頭重腳輕。用手一摸,腦門腫起一個雞蛋大的包。
“嘶”小芷玥用手在那包輕輕的摸了摸,覺得特別鬱悶。因爲這個位置,有點像是阿西頭長角的位置啊。
“哈哈哈”阿闊也笑了起來,似乎看穿了小芷玥的心思,笑着道:“不一樣的。阿西長角的地方是鼻樑,而你的‘角’長在腦門。而且阿西撞牆也不會暈啊,你看看你,暈了足足兩個時辰。”
“阿闊嬸嬸,我是小孩子,當然會暈啊。如果我再長大一點不會了。”小芷玥攥着一雙小拳頭,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阿闊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臉疑惑的問道:“難道你長大一點不是應該不再撞牆嗎?爲什麼要和牆試鐵頭功呢?”
“呃呃”小芷玥又摸了摸自己頭的“角”,覺得阿闊說的很有道理。
爲了避免尷尬,小芷玥趕緊拉開話題,問道:“阿闊嬸嬸,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啊?”
阿闊四下看看,說道:“你不是說了要和我逮住阿淵?他在這附近了。等找到之後,我們研究個策略,把他逮住,和我成親。”
“可是,現在不是應該幫我把阿墨治好嗎?他的臉色真不好啊。”小芷玥摸了摸卿墨的臉,覺得他的臉好涼啊。
“他沒事。”阿闊伸手在卿墨的腕按了按,說道:“他的丹田被丹藥禁錮了,不能硬性衝破,只能等到內傷恢復之後自動解除。不過這是一種很好的藥,可以讓他絕對不留下病根,好了之後內力還能提升一大截。”
說到這裡,阿闊又嘆了口氣,道:“不過他已經用內力強行衝了一次,估計要完全好起來得兩三個月吧。這兩三個月是他最虛弱的時候,估計你一隻手能把他揍趴下。”
“我纔不會揍阿墨。”小芷玥用袖子把阿墨嘴角的血跡拭去,又把阿墨隨風飛舞的衣襟緊了緊,說道:“既然阿墨那麼虛弱,我們先找個地方讓他休息一下好不好?”
阿闊抱着肩膀看着小芷玥細心的給卿墨整理衣服,挑了挑眉毛,笑着問道:“他是你的情哥哥啊?”
“怎麼會,他是我師兄。”小芷玥忽然紅起了臉,覺得很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放在卿墨身的手。
“師兄又不是哥哥。長得好看,你又喜歡,那留着做情郎唄。”阿闊說着,用手捏着卿墨的下巴,將他的臉轉過來,看了看,點點頭道:“不錯啊,真挺好看的。只阿淵差那麼一點點。”
“怎麼會差?阿墨是我見過最最好看的。”小芷玥捏了捏拳頭,道:“雖然我阿修阿爹也好看,可是他們不一樣的好看。而且我覺得卿墨更好看一點。”
“切,小姑娘不懂得這些啦。不和你計較。”阿闊揮揮手,一副很開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