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囡點點頭,盯着那個小小的紫褐色印記,問道:“柳姐姐,我看這是個字吧?是念‘柳’嗎?”
柳雅搖搖頭道:“這個字念‘雅’,我姓柳,單名一個‘雅’字。所以我用這個字做了個特殊的標記。而且這個標記其也有玄機,別人家是仿冒不來的。”
小囡看得一愣一愣的,吸了口氣道:“柳姐姐,這樣貴的籃子真的會有人買嗎?”
柳雅點點頭,肯定的道:“絕不二價,一定會有人來買的。而且,將來還會有二兩銀子、三兩銀子、五兩銀子一隻的竹籃子。而且都是限量版,有的可能只有這麼一隻。”
說完,見小囡的表情真的超級可愛,看着那些籃子都好像不知道該怎麼拿,怎麼放了似的。柳雅拍拍她的肩膀道:“小囡妹子,謝謝你給我幫了個大忙。要是以後你在七娘這兒的契約滿了,你還願意給柳姐姐幫忙的話,柳姐姐開個小店鋪,讓你幫我賣這些東西。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聽柳雅這麼說,小囡的眼睛是一亮。繼而左右看看,悄悄拉着柳雅道:“柳姐姐,我好好的給你賣東西,把你給我的錢都存起來。不出三年,我能給自己贖身了。到時候,你把我留下,教我賣東西好不好?”
柳雅正在用人的時候,何況這個小囡也真是很機靈的。最主要的是小囡年紀還小,可塑性也強。自己現在開始培養,尤其是讓她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將來必定是個好幫手。
柳雅用人,一定要忠心,同時也要有精明的頭腦。這兩者缺一不可。不過,柳雅也絕不會虧待了幫她的人是了。
如春妞是個例子,原本說好了春妞給自己幫忙,她每個月給她三錢銀子的工錢,給四平一錢銀子,一個月以後再加一錢銀子。也是說,春妞和四平要給她幹到第二個月,柳雅會給他們五錢銀子。
這個收入在整個屏山村來說,絕對算是金領了。所以春妞當時聽了柳雅給的這個工錢,還吃驚了好半天。
可是在前天,柳雅算計着春妞也給自己幫忙不少時候了,也沒有細算是不是到了一個整月,給她發了八錢銀子。當時春妞還推辭,說柳雅給的多了。因爲四平纔是第一個月,應該是給一錢銀子的。而她也是三錢銀子的工錢。這八錢銀子分明是給他們兩的工錢又翻了一倍。
柳雅道:“你要是嫌少別要。因爲你和四平給我們家幫的忙,實在不止這些錢的。但是我也說了,小水鋪蓋好了之後,我分你一成利潤,你是那裡的老闆娘了。”
春妞聽了,知道柳雅是很誠心的給自己這些錢,也不再推辭,收下了。
而柳雅之前答應小囡幫自己的忙她給她好處,這也絕不會是哄她的。只要小囡會幹事,心思機靈,肯定要這賺得更多。
等到把這些新帶來的高價限量版籃子介紹完了,小囡小心又仔細的把這些籃子都收了起來。
柳雅這才進了紅袖坊,直接往二樓去找七娘了。
敲過了門,七娘在屋裡叫着:“雅兒吧。你個死丫頭,還知道來呢?來了也不趕緊的來伺候七娘我梳妝,還在下面擺弄你的那些破籃子。怎麼着,忘了這地方是七娘我的吧?”
柳雅推門進屋,見七娘坐在梳妝檯前,正在撥弄頭髮,找一根白頭髮。柳雅陪着笑臉走過來,把七娘的手按下去,她給七娘翻了一下,找到了那麼一個灰白色的頭髮,一揪,給揪了下來。然後把白頭髮拿給七娘看。
七娘嘆了一口氣道:“唉,我這是也老了,白頭髮都出來了。也不知道還能在這兒安安穩穩的待着幾年。”
柳雅不便接話,說的多了、少了都不好,只是岔開話題道:“七娘說我的籃子破,可是我的破籃子現在都賣到一兩銀子一隻了。”
“啥?一隻竹籃子,賣一兩銀子?”算七娘是見多識廣,可是也被這個價碼驚了一下,扔了手裡的那根白頭髮,拍拍胸口道:“雅兒啊,你這是逗弄七娘我沒見識呢,還是說你們家的竹子是包了金的?這竹籃子都賣到了這個價格,七娘我還在這裡做什麼嬤嬤啊,迎來送往的還要陪着笑,不如跟你去學着編籃子呢。”
柳雅一聽笑了,對七娘道:“七娘要是學編竹籃子,那怕是更矜貴了吧。看看七娘這雙素淨好看的手,編一隻籃子要個百八十兩銀子都不多。”
“去去,小丫頭嘴巧,盡哄人高興。”七娘說完,從妝匣裡拿出一盒胭脂,塞給柳雅道:“給七娘我妝吧,等你來等了半天。你來了還在樓下不來,讓七娘我等的心煩。”
柳雅答應着,趕緊先給七娘化妝。來了這麼多次了,也給七娘化妝這麼多次,對七娘的喜好有了認識,知道她喜歡豔麗的顏色,能夠把皮膚襯的白白的。所以柳雅每次給七娘化妝,都是會用特別紅的胭脂,把七娘的臉色和脣色都提亮,顯得特別有精神。
七娘對着鏡子,看着柳雅的巧手在自己的臉勾畫着。等到柳雅給她把眉毛畫好之後,才嘆了口氣,道:“你這小丫頭心思真重。”
“啊?七娘這話從何說起啊?”柳雅故作不知,一臉驚訝地看着七娘,道:“七娘你知道的,其實我柳雅是個很實在的人。想什麼說什麼,求人都不會拐彎抹角的,最直接不過了。可是今天七娘竟然說我心思重,這可是冤枉我了。”
七娘一聽笑了,道:“這倒也不是什麼不好的話,我只是說,你這麼小的年紀,卻是有着成年人都沒有的忍耐力。七娘知道,你心裡是惦記着秋影那丫頭的吧?可是你從進屋到現在,卻是關於秋影的一個字都沒提起過。你說,七娘不是覺得你心思重嗎?”
柳雅聽了,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勉強。然後認真的對七娘道:“我是惦記着她,可是怕她不惦記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