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柳王氏被柳雅打斷了右手臂,剛纔差點窒息的那口氣又提來了。net不過疼痛讓她整個人滾在地,哭嚎、嘶喊着:“殺人啦!柳家的傻丫頭殺人啦!!”
“閉嘴。惹我心煩,把你腿也打折。”柳雅掂量着手裡的擀麪杖,朝着柳王氏的膝蓋一捅,聲音裡更是透着一股子狠絕、冷厲。
柳王氏嚎了兩聲,第三聲還沒放開,被柳雅嚇得哽住了,一下子嚥了回去。剛纔翻白眼吐出來的白沫咽回去一大半,把她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柳王氏左手捂住斷了的右臂,朝柳絮兒嚎問着:“柳絮兒,快拉住你家瘋丫頭啊。她,她要打死我了。”
“還叫。我警告過你的。”柳雅冷聲說完,手裡的擀麪杖再次舉了起來,毫不猶豫的朝柳王氏的膝蓋骨砸去。
柳王氏害死了傻丫頭芽兒,不管怎麼說都是揹負了一條人命的。算柳王氏自己都不知道,可這份罪孽她是要還的。所以柳雅出手都是毫不留情。
但這一下還沒打實,柳雅感覺背後有人撞了過來。柳雅這才收手閃身,躲開了朝自己撞過來的柳絮兒。不過這一擀麪杖也在柳王氏的腿敲了一下,雖然沒有骨折,但傷是肯定的了。
柳王氏自然又是殺豬般的一通嚎,整個人都在地打起滾來。說是撒潑,也是因爲實在太疼了。
柳雅冷着臉,看着柳絮兒,問道:“你不幫我算了,還幫她?”
柳絮兒被柳雅清冷、厲絕對眼神一看,頓時又哆嗦了一下,趕緊搖頭解釋道:“不是,雅兒,算她當初對你不好,可畢竟是我們三嬸。何況……何況你傷了她也是錯呀。你看看三嬸現在疼的,肯定是被你打傷了,傷了人算了吧,別再闖禍了。”
“我闖禍?要不是我命大,前幾天被這個女人打死了。”柳雅用擀麪杖一邊指着柳王氏一邊道:“我只是討回別人欠我的而已。打我的、十倍償還;辱我的,一樣的身賠、肉償。”
“這……這怎麼行呢?有理說理啊。”柳絮兒被柳雅的話又是嚇了一跳。
什麼叫“打我的、十倍償還;辱我的,一樣的身賠、肉償。”這分明是蠻不講理,一定要去打人的架勢啊。
柳絮兒連忙道:“雅兒,孃親當初教過我們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當是想想孃親對咱們的教導吧,別打了。”
柳絮兒一提起“孃親”,一直在旁邊快要給柳雅叫好的樹兒也楞了一下。歪着小腦袋想了想,走過來拉住了柳雅的衣袖,低聲道:“二姐,孃親是這麼說的。孃親最疼我和大姐了,她還教導我們做人要寬厚,不能記仇,要以德抱怨。”
“以德抱怨?孃親真是那麼說的?”柳雅眯了眯眼睛,問着柳樹。
“是。”柳樹點點頭,又看了看地打滾、哭嚎的都要虛脫的三嬸柳王氏,說道:“三嬸是可惡,可當初也是你偷了三嬸家的雞蛋,她,她纔打你的。我們錯在先。”
柳雅抿着嘴,皺着眉頭看着柳樹。看到柳樹那一雙清澈、乾淨的眼眸時,心微微的軟了。
是啊,柳樹才九歲,自己太過暴戾了,會影響他的善良和純真吧。自己剛剛打過的吳家兄弟,那三個孩子是被慣壞了的。而柳樹現在這麼善良,自己不能影響了他的成長,不能讓樹兒也有那種天下獨尊的壞脾氣。那樣和吳家的三兄弟還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柳雅將手裡的擀麪杖放了下來。摸了摸柳樹的腦瓜道:“樹兒,二姐只是想要告訴你們,以後我們柳家不允許別人欺負,都得挺直了腰板做人。誰敢欺負咱們家,甚至是輕看了咱們家的哪一個,我都不會讓他好過。但是,你還小,你要保持善心和純真,你說的對,二姐聽你的。咱們以德抱怨。”
“我記住了,二姐。”柳樹使勁點着頭,黑溜溜的眼睛忽閃忽閃的。
柳雅看了柳絮兒一眼,朝地的柳王氏努努嘴道:“扶她起來,扔出門去。警告她,以後沒有我柳雅的允許,不準進我們柳家的大門。”
“雅兒……”柳絮兒被柳雅的氣勢完全驚住了。好像覺得這事不對勁兒,可是隻叫了柳雅的名字,覺得心“砰砰”亂跳。也不敢再說話,只得過去將柳王氏扶了起來。
一直將柳王氏扶到門口,柳絮兒才低聲問道:“三嬸,你沒事吧。”
柳王氏何時受過這種苦,不知是四肢發軟,更是氣的氣不接下氣。聽柳絮兒這麼一問,頓時心火起,擡起左手朝柳絮兒扇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柳絮兒的臉捱了一個巴掌。
柳王氏還在叫囂着:“柳絮兒,我告訴你,咱們這事不能善了。我,我一定回來打斷傻丫頭的腿。”
“滾!”柳雅見柳絮兒捱打已經衝了過來,擡腿一腳,直接將柳王氏踹出了門口。
要不是柳雅現在身子瘦小,這一腳能夠直接要了她的命。
即使這樣,柳王氏還是倒飛出去一米多,再次摔在地抽搐起來。
這麼一通鬧,算是柳家的破房子距離村裡其他人家有點遠,可也驚動了不少的村民來看熱鬧。
衆人沒有趕前面的開場,大多數只看到柳雅一腳將柳王氏踹出門倒飛出去的場面,頓時“譁”一聲,驚訝起來。
柳雅站在門口晃了一下手裡的擀麪杖,再次大聲道:“我再說一遍,敢來我柳家鬧事的,別想好好的走出這個門。”
說完,大門一關,柳雅當沒事的人一樣,叫柳絮兒道:“回屋,吃早飯。”
“雅兒。”柳絮兒捂着微腫的臉,一臉的苦相湊過來,低聲問道:“你真的打斷了三嬸的手?”
柳雅道:“前臂骨折是一定的,腿骨應該只是輕微骨裂。可惜了,本來想要敲碎她膝蓋骨的。”
柳雅說完,柳絮兒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這還是他們家的雅兒嗎?那狠戾的眼神、決絕的手段,這難道也算是“以德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