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雅不同意自己揹她,高老爹窘了一下。net繼而道:“柳家丫頭,我是千澈的舅舅,年紀和你爹也差不多了。我不會對你有惡念的,我是真的着急,畢竟千澈現在還是一個人在家裡呢。”
柳雅也知道這樣走起碼要走四十來分鐘,索性擡頭看了看面前的山壁,然後道:“高老爹,我有一事相求。”
“你說。我儘量照辦。”高老爹不明白,怎麼這個丫頭說道還這麼多。不過現在着急,也只能先答應了。
柳雅便指着面前的山壁道:“其實這山壁我可以攀去。只是除了我去世的孃親之外,沒人知道我有這樣的身手,連我爹、我姐姐和弟弟都不知道。所以我現在因爲着急趕路攀山去,但這件事還請高老爹幫我保密。”
“原來是這樣的,我自當保密是了。請吧。”高老爹說完,還做了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讓柳雅先去。
柳雅也明白,高老爹是怕自己半路摔下來吧。畢竟這山壁雖然不是太高,但其實很陡峭。他以爲自己這麼一個瘦小的小姑娘說能爬去,也是跟爬牆、爬樹那樣練習出來的,所以高老爹纔有心要護着自己。
柳雅也不多解釋,擡頭看了看最近的幾處落點,盤算好了去的路線,再把裙子在腰間打了個結,一縱身跳躍起來,雙手抓住了山壁的一塊突起。
隨即,柳雅施展了攀巖的功夫,一步步快速的向爬去。雖然和那些逆天的輕功不了,但也算是身法利落、手腳靈活了。
在下面的高老爹更是愣了一下,這纔想起自己應該緊隨其後保護着,才運用輕功躍山壁,也使用起“壁虎功”,緊隨在柳雅的身後。
這山壁的高度對於柳雅來說不算是太大的挑戰,唯一需要挑戰的其實是她現在的體力。畢竟傻丫頭芽兒的身子骨底子弱,又是才十一歲的小孩子,手腳都還短,所以很多跨度太大的地方她不能冒險跳躍過去了。
但算是這樣,柳雅的身手也着實讓高老爹吃了一驚。等到兩人同時爬山壁頂端的時候,高老爹不由得豎起大拇指來,讚道:“想不到你這麼個小姑娘身手真是不錯。我說嘛,以千澈的功夫,沒有理由還打不過一個小姑娘呢。”
柳雅一笑,想起當初在竹林裡和滄千澈過招的時候,那竹子倒了劃傷了滄千澈的臉,估計高老爹以爲那是自己動的手吧。
但柳雅也沒有多解釋,喘了一口氣道:“走吧,我只認得去竹林的路,再往你們家走的路不知道了。”
“好,請隨我來。”高老爹說完便快步的走在前面。不過他走着還要時不時的回頭看看柳雅。
因爲他可以從柳雅的呼吸聽的出來,這個小姑娘確實沒有內功修爲。可越是這樣,他對柳雅的讚許更大了。畢竟能從那麼高的山壁爬來,要得可不僅僅是身手和勇氣,體力也是必須的。
這個小姑娘雖然現在走得有些氣喘吁吁,但仍然緊緊跟在自己的身後,這證明她的意識絕對要身體強悍很多。
而有的時候,偏偏是意識力強大的人才能完成許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可以說,這個小姑娘絕對是個異類。還是個足以讓高老爹刮目相看,頗爲讚許的異類。
柳雅也確實累了,但她心裡隱隱的好像着了一把火,其實還是挺擔心滄千澈的。否則,對於一個不相干的人來說,他的死活與自己無關,更不會在這麼個大晚的攀山越嶺的去看他了。
也是在剛纔決定攀巖山的時候,柳雅發現了自己的心意,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在惦記着滄千澈了。
“前面是了。看到那邊的一點亮光了嗎?”高老爹說着,朝前方指了指。
柳雅擡頭望去,看到透過一層層的枝葉,有一點橘黃色的光亮。繼而再走,看到一間獨立於林間的木屋。
木屋是用原木搭蓋而成的,顯得敦厚質樸,像是守林人的小屋。而且看起來並不是很大,也只有一間屋子而已。
屋外有很大的一片空地,地很平坦,沒有一根雜草,倒是放着幾個大小不一的石碾子。
柳雅知道,那應該是高老爹和滄千澈平時練功的地方。而且從這地面的情況來看,這高老爹的功夫不弱,必定對滄千澈的督促也很嚴格。
兩人一起來到屋外,高老爹停住了腳步,轉回身的時候竟然有幾分的尷尬,說道:“不好意思,家裡亂糟糟的。畢竟是兩個男人,沒有怎麼收拾。”
“不妨的,您當我是個大夫。我只是來看病人的,不是來看房子的。”柳雅說完,示意高老爹開門。
高老爹點點頭,拉開門之後沒有先進去,而是給柳雅讓開路,示意她先走在前面。
柳雅也沒有謙讓,反而覺得這個高老爹雖然看起來煞氣凜然,可禮節竟然很是講究。而且看他的舉止談吐,並不像是莽撞之人。也難怪滄千澈雖然看着是冷冰冰的不好相處,但從來也不像是普通山裡孩子那麼放肆、粗野,反而顯得謙謙有禮。
進了屋裡,並不像是高老爹說的那樣不堪,還算是較整潔的。不過這個整潔,也是因爲這間木屋基本沒有什麼傢俱,連簡單的桌椅都沒有一張。
木屋的一角有個竈臺,不過看那冷鍋冷竈的,估計也是好幾天沒有開火了。再是最裡面靠着牆壁有一張小木牀,而木牀的牀腿還是用石塊搭起來的,根本不是正經的牀鋪,最多算是一張牀板。
滄千澈躺在那張臨時搭起來到木板牀,身蓋着一牀很薄的棉被,薄的能把他消瘦的身形看得清清楚楚的。
柳雅的心是莫名的一揪,緊走幾步過去,蹲在了牀邊,輕輕的叫了一聲:“喂,滄千澈?”
可滄千澈只是緊閉着雙眼,原本秀氣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連牙關也是緊緊咬住的,像是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