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把毛球剃成了一隻光蛋,把那些剃下來的毛收集成一撮之後,把光蛋遞給了柳雅。br>
柳雅實在憋不住了,“哈哈”地笑起來,道:“看起來還真是光滑細膩有彈性啊。澈,你確定這樣它不會死了嗎?”
滄千澈湊到柳雅的耳邊,低聲道:“其實這事我小時候幹過一次。趁着舅舅不知道,把它剃毛了。然後發現剃毛之後還會再長出來。”
柳雅點點頭表示理解,因爲小孩子的好心總是很旺盛。有時候根本不在乎結果,是不是會弄死這個毛球他完全不顧,只希望探索一下這東西的實質。
滄千澈又指了指柳雅手裡的瓶子,道:“是不知道雪蓮蠱吃不吃這些毛。”
柳雅點頭道:“應該是吃的,畢竟是真菌的一種嘛。這些毛毛實際是一種特殊的菌絲。”
說完,柳雅把那隻光溜溜的蛋朝酒窖劃了一下,問道:“我這樣把它扔下去嗎?現在沒有了毛,它會不會摔死?”
“不會,而且很有彈性,特別好玩。”滄千澈說完,朝下面努努嘴,道:“扔吧。”
柳雅也是玩心大起,把手一揚,將那“毛球”丟下了黑漆漆的酒窖。
一到了黑暗的地方,沒了毛的毛球開始發出柔和的藍綠色光,而且因爲沒有了外面的一圈毛毛,還顯得更明亮了。
柳雅看着那小東西落在地彈了一下,然後彈起老高的朝前面撞去。似乎是撞了牆壁,又橫着彈了幾次,然後滾向酒窖深處了。
“這下面的情況是不是很複雜?”柳雅根據那毛球彈跳的線路和照亮的一點點地方猜測着。
滄千澈點點頭,道:“這竹林是在山坳間,下面其實是一道山體的巖縫。是天然形成的,並沒有人工改動過,只是舅舅在面加了幾條橫樑,又加了這麼幾塊青石板做蓋子而已。地下的空間面要大的多,但是彎曲不平,很是難走,所以我沒有讓你下去。”
柳雅看看自己的腳踝,明白滄千澈的意思了。他是怕自己的傷不適應。
滄千澈又摸摸柳雅的頭,柔聲道:“以後會有機會的。下面都是我舅舅窖藏的好酒,等你完全好了我帶你下去一罈一罈的看過。”
柳雅點點頭,然後搖了搖手裡裝着雪蓮蠱的瓶子,道:“快把石板蓋起來吧。這雪蓮蠱快要等不及開飯了。”
滄千澈聽完笑了,道:“我們兩個還餓着肚子,它卻要急着開飯了,真是不公平。”
不過嘴是這樣說,滄千澈還是很快把青石板重新蓋回去,然後把剛纔撥開的草皮也重新鋪好了。
因爲怕草皮接縫處有明顯的痕跡,滄千澈還挖了竹林裡其他地方的草和苔蘚、泥土過來填。
野草長得也快,估計要不了三五天可以完全把接縫處掩蓋住了。
在滄千澈忙着這些的時候,柳雅拔下瓶塞,把雪蓮蠱放了出來。
一出來,雪蓮蠱好像是個小吃貨,直接爬到那一撮乳白色的毛吃了起來。
柳雅並不知道這種特殊的菌絲和雪蓮有什麼相似之處,但是看雪蓮蠱吃的大快朵頤,知道確實是符合它的口味了。
等到滄千澈把地面完全恢復了,草皮也蓋好了,那隻雪蓮蠱已經把毛球剃下來的菌絲都吃完了。差沒打個飽嗝再揉揉肚子了。
滄千澈沒觀摩到實況,問柳雅道:“怎麼樣,這傢伙還滿意嗎?”
柳雅撥弄一下雪蓮蠱的身子,點點頭道:“應該還算滿意吧。是不知道那毛球多久還能長出來。”
“大概要五年以吧。”滄千澈聳了聳肩膀,無奈的道:“我小時候給它剃毛之後,足足等了一年它還是光溜溜的。爲此,我被舅舅揍了三回呢。”
柳雅聽後又是大笑一陣子,覺得滄千澈也真是一個頑皮的小孩子啊。不過挺可愛的嘛。
滄千澈扳起臉來,問道:“媳婦,你笑夠了沒有?要是還沒笑夠,我們路慢慢的笑。你抱着酒罈子,我抱着你,咱們回家吃肉肉了。”
柳雅這纔想起,剛睡醒的時候可是聽見滄千澈肚子擂鼓一樣的叫喚了。
她連忙點頭,轉身把酒罈子抱在了懷裡。道了一聲:“好,走吧。”
滄千澈笑眯眯的俯身把柳雅抱起來,又掂量了一下,才滿意的道:“雅兒啊,我看你長到這個份量差不多了哈。抱着有份量,心裡頭覺得踏實。”
柳雅聽了嘴角直抽,眼皮都“突突”直跳。
她懷裡抱着的這個酒罈子可不小,應該是可以裝進足足十斤酒的。再加酒罈子的重量,是說滄千澈要柳雅再胖個十幾斤嗎?想想很嚇人好吧。
柳雅狠狠地白了滄千澈一眼,道:“絕無可能了。我現在這樣的身材算是很標準,略清瘦而已。要是讓我胖十幾斤,我會連路都走不動的。”
滄千澈張嘴剛要分辨幾句,柳雅用手把他的嘴巴一堵,大聲道:“連自己體重都控制不了的女人,怎麼控制自己的男人啊?你難道是要把我喂胖了嫌棄我?”
這下子,滄千澈一聲也不敢吭了。
他可是妻奴啊,對媳婦的話一定要言聽計從。
大不了,悄悄地把媳婦喂胖好了,何必要惹她不開心呢。
兩人回到柳家,正廳已經擺了一大桌子的菜。
可是無論是柳達成還是柳絮兒、小樹兒,又或者是做飯的廚子和明娟、明蕊,沒有一個坐着的,全都在屋裡卻全都是站在那兒等。
柳雅和滄千澈一進門,見了這種陣仗覺得頭大啊。
柳雅的手在酒罈子敲了敲,然後道:“哦,想起來了,之前我好像說過的,飯菜給我們送到屋裡去行了。我們不在這邊吃了,你們隨意哈。”
說罷,柳雅揪了揪滄千澈的衣襟兒,示意他掉頭往回走。
滄千澈也是尷尬的笑了笑,抱着柳雅轉身準備離開。
“雅兒,澈兒。”柳達成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