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把手裡的刀往地一戳,蹦躂過去問道:“給我看看,是一樣的嗎?”
“當然是。!”俊俏男子得意洋洋的道:“你是我五叔的女兒嗎?”
“啊?”知了愣了愣,搖搖頭道:“我都不認識你,又怎麼會認識你五叔?”
“那不是珞珈的牌子嗎?我叫麥承錦,珞珈是我五叔。不過他失蹤很多年了,相傳是和阿修一起浪跡天涯了。”
說到這裡,麥承錦又下打量了一下知了,捏着自己的下巴猜測道:“按理說,我五叔爲了阿修連江山都不要,是不會和別的女人再生孩子的。當年在寧都他也沒有妻室……那你是他的養女對不對?”
知了怔了好半天,嘴角抽來抽去的,嘴脣直哆嗦,但她憋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現在你知道我叫你妹妹沒錯吧?你剛纔還讓我叫爺爺?那樣會把咱們的爺爺氣的從皇陵裡爬出來的。如果還不相信,牌子給你,自己對一下吧。”麥承錦說完,大大方方的把金牌從頸摘下來,遞給了知了。
知了趕緊接到手裡,但是又馬警惕的退開老遠。確定她和麥承錦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這纔再次把自己那塊金牌掏出來看看。
一番對之下,兩塊牌子果然是出自一脈。
只是正面的名字不同,一個是“珞珈”,一個是“承錦”。而背面的徽標是完全一樣的,那應該是南源國皇室的族徽。
知了眨巴着眼睛,把手裡的牌子遞還回去,問道:“那你是來找我爹爹的?”
“不是。純粹路過而已,遇到你了。”麥承錦搖搖頭,一本正經的道:“其實五叔也根本不知道我來了雲穹國。這麼多年了,不見面也互不干擾,挺好的。”
“那我們現在分道揚鑣好了。”知了把自己的牌子收好,提着刀要走。
因爲知了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陰陽怪氣的,她懶得搭理。
“小妹妹,相見既是有緣,你別急着走啊。”麥承錦連忙又跟前,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你年紀還小,長得又這麼好看,一個人路遇到壞人怎麼辦?還是說,你和我五叔吵架了,被趕出來了?”
“沒有。我是離開爹爹要闖蕩江湖,然後去給阿爹找神醫治眼睛呢。”知了覺得這不是需要隱瞞的事,所以回答的很乾脆。
而且知了一雙大眼睛又圓又亮,黑白分明的還很清澈,讓人一看覺得可愛又單純。
麥承錦覺得心口暖洋洋的,快要被這個小妹妹萌化了似的,連忙道:“神醫啊?我認識一位,要不我和你一起路?”
“你爲什麼要跟着我?”知了擺出一副不得不防的樣子,道:“其實我也還沒找到去京城的路呢。”
不是沒找到,其實是找不到。
麥承錦再次笑了笑,討好似的道:“我不是跟着你,是保護你。既然你是我五叔的養女,是我的親妹妹,還是我南源國的小公主。出門在外,我們一家人能夠遇到多不容易呢。所以我護送你到京城,幫你找神醫唄。”
“你要什麼好處?”知了又不傻,她可是兩歲開始懂得迷惑別人而自保的孩子。雖然後來受到驚嚇心智有些不穩,但並不妨礙她築起強勢的心牆。
麥承錦扇着他的小扇子,笑眯眯的又朝知了的腰間努努嘴,說道:“如果說要好處的話……我要你那塊紫竹令,行不行?”
“這個你也認識?”知了慌了一下,趕緊把紫竹令也收起來,使勁兒的掖進懷裡,還把腰帶紮緊了。
麥承錦一下子笑了,道:“其實我還認識這塊令牌本來的主人。你帶我去見他,我送你到京城,怎麼樣?”
知了想了想,又看看麥承錦,問道:“你真的認識這令牌的主人?”
“當然,是不是一個很年輕,長得非常漂亮的男子?我正在找他。”麥承錦眼前顯出那個美的繁華妖嬈的男子,又想起他冷冰冰不言不語的態度,心又涼了。
“他去京城了。我去京城是找他。”知了沒有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
麥承錦眼睛一亮,驚喜道:“他真的肯回去了?那我們豈不是正好順路了。”
“可是,你別指望我會叫你哥哥。”知了再次擺出戒備的神情,像是一隻亮出爪子的小奶貓。
“哈哈,那我叫你爺爺?如果你不覺得怪,也不怕咱們去世的爺爺怪罪的話,這麼叫吧。”麥承錦竟然絲毫不介意被別人佔便宜,甚至還送個便宜給人佔。
知了的嘴角抽了抽,想到躺在棺材裡的人可能會冒出來,頓時打了個冷戰。搖頭道:“別,你叫我知了吧。”
麥承錦道:“那你叫我承錦行。叫我麥哥哥不用了。走到集市你一喊我名字,會有很多女人來找你買的。”
呃呃!知了覺得這個傢伙實在不靠譜,“麥哥哥”不是“賣哥哥”,傻子纔會那麼叫。
知了想了想,道:“那好吧,一起路。不過我沒有盤纏,吃的也挺多的。”
“都行都行,算是一頭豬跟着我也能養得起,別說是一個妹妹了。”麥承錦不着痕跡的一句話,再次把知了氣得吐血。
兩人一起路,麥承錦竟然擺出一副“好哥哥”的架勢來。出了山林了大路,沒多久遇到一輛馬車,他大手筆將車買下來,拉着知了車了。
知了坐馬車心裡好一頓懊悔啊。她真是太蠢了,何必費心去認識到京城的路呢?
只要像麥承錦這樣僱一輛馬車,說一聲“去京城”不好了?
雖然那車伕表示不能將他們一路送到京城,但是麥承錦也有辦法。他對車伕道:“那麻煩你到最近的鎮子,找一間最大的車馬行把我們放下來。到時候車子還歸你,我們自己僱車去京城。”
那車伕樂呵呵的答應了,把車趕的又快又穩當。
送兩個人去鎮,賣了車子的錢白得了,車子也回來了,多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