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一馬車柴火,竟然能賣到十兩銀子!!那劉大伯他騙我。”小樹兒真的沒有聽過這樣的事啊。要是這麼算起來,以前他打的那些柴,差不多也能給家裡蓋一間房了吧。
柳雅見小樹兒這模樣,笑着道:“正常情形當然是賣不了這麼多的錢啊,估計那個貨郎劉大伯也是一車賣個一兩多吧,還得僱車送到這裡來。要是趕到了雨季,估計能賣到二兩。我這是囤了好幾個月的存貨呢,周圍山、村裡的柴火都在咱們家,當然是咱們要賣多少錢,他們都得收着。要不然,這店裡的烤鴨做不成了。影響到生意,損失更大了。”
小樹兒聽完,想了一下道:“我明白了,這是二姐你說過的壟斷。”
“沒錯,要賺錢,是得先壟斷。把貨物的源頭掐在自己的手裡,價錢也是你說的算了。”柳雅說完,舒了一口氣,道:“走吧,今天的任務都完成了。咱們買點肉、買點酒,回家好好的慶祝一下。你這馬要到城裡的學堂讀書了,可是鎮的學堂又高了一級呢。”
柳雅說完,小樹兒拉着她的衣袖道:“二姐,我想和你說件事。”
柳雅道:“說吧,跟二姐說話,不用這麼思前想後的。”
“是……回到家之後,你別再想大姐的事了行嗎?”小樹兒說完,搖晃着柳雅的袖子,好像撒嬌似的道:“二姐,你也知道大姐那性子是什麼樣的。後來我想了想,她是耳根子軟,心思淺。她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當然是只想着家門前那一畝三分地啊。”
柳雅握了握小樹兒的手,道:“二姐知道。是因爲知道,所以纔沒有和她多計較,這不是帶你出來了嗎?二姐答應你,回家以後只報喜,不追究,以前的事情算是過去了,我們都不去想了。”
雖然是這樣說,但柳雅暗自嘆了口氣,已經在心裡設定了一個底線。她是把小樹兒當成了親弟弟一樣的看待,事實證明小樹兒也是值得自己一心一意對他好。
但是如果換了一個人,如說柳絮兒,似乎總是覺得骨子裡隔着點什麼,真心讓柳雅有時候心裡堵,沒有那麼親熱了。
因而,柳雅可以讓着她一次、兩次,不會一直都遷她的。算拋開親情和血緣關係不提,柳雅都覺得柳絮兒不是個值得相處的人。但是現在爲了這個家,爲了小樹兒,也因爲爹對她的疼愛,柳雅還是願意留在家裡的。
小樹兒見柳雅答應了,臉自然是笑開了花。他的心思還是很單純的,只要二姐答應不計較,大姐也別總是那麼小心眼,這個家該多幸福呢。
小孩子畢竟還是容易滿足的,他立刻拉着柳雅去找集市了。買了好幾大塊的肉,又買了好幾樣蜜餞和糖果,才和柳雅高高興興地往家走。
姐弟兩個騎着馬往回走,路並沒有太着急趕路,畢竟已經走了一天了,算是騎馬也還是感覺有點累,所以慢一點,不會顛簸的太厲害,也能夠舒服點。
當他們回到村裡的小路,已經是傍晚時分。這還是因爲現在到了夏季,天長了,太陽纔沒有落山。要是再過兩個月,過了夏至以後,天越來越短,他們這個時候回來估計要黑天了。
到了村裡,柳雅和小樹兒下了馬,牽着馬往家走。這樣是因爲現在村裡人多,好多人家吃過晚飯沒事幹,都是坐在門口和左右的鄰居閒聊的,騎馬跑過去容易濺起灰塵,會平白的招人一頓罵。
只是今天走在村裡,惹來好多人怪的目光。柳雅本來打算繞過去,從山腳下走回家,是柳家的後院了。但是小樹兒不願意,逐一的狠狠瞪回去,纔不肯躲開半點。
小樹兒趾高氣揚的走着,路過牛嬸家的時候,彩雀看見小樹兒和柳雅,從他們家籬笆牆探出頭來,對柳雅和小樹兒道:“柳二姐,你們咋纔回來,快點回家去看看吧。高老爹的外甥,和武牛哥堵在你們家門口,不知道是要幹啥。”
“啊?!!”柳雅着實吃了一驚。陳武牛不是被自己端了下巴,在家養傷嗎?要不是爲了這事,王秋紅也不會賴門來找茬。
可是算是陳武牛親自找門來,滄千澈又跑過來幹啥?他不是平時都不到村裡來的嗎?
想想也不對,滄千澈也不是一定不會來村裡,以前柳雅和他還不熟的時候,碰見過他好幾回。他會到村裡來買菜、買油,也偶爾會換一些糧食啥的。可是今天堵在他們家門口,又是幾個意思?
“小樹兒,你牽着馬,二姐先回去看看。”柳雅把繮繩往小樹兒的手裡一塞,撒腿往家跑。
她不是不想騎馬,是怕萬一因爲着急,馬跑的太快來不及收腳,在這村裡巷道撞了人不好了。越是這樣着急的時候,越不能出問題,與其倍加小心的騎馬往回走,還不如直接跑回家去。反正這麼點路,對於柳雅來說也不算什麼。
小樹兒答應一聲接過繮繩,卻也沒有閒着,雖然是牽着大黑馬,也是跟在柳雅的身後往回跑。他畢竟練過輕功,雖然沒有柳雅起步快,爆發力強,可是跑起來竟然也不怎麼費勁兒。
結果,這姐弟二人幾乎是一腳前、一腳後的跑回了柳家。纔到老房子這邊,瞧見新房那邊的院門前戳着兩個人。一個是高大壯實的陳武牛,一個是最近一直長個子,可是身形依舊消瘦卻越發顯得挺拔的滄千澈。
“千澈,怎麼了?”柳雅先一步到家,直接站在了滄千澈的身邊。在她看來,都沒有考慮的必要,無論是什麼事情,她都不會選擇站在陳武牛這邊對了。
陳武牛見着柳雅回來了,原本瞪得跟鈴鐺似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了柳雅,口氣也顯得有幾分的溫柔,問道:“雅兒,你回來啦?正好我有事和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