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是什麼意思。”戴軒宇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他沒有明白梓易的意思。從開始到現在，雖然眼睛改變了他的生活，但是從沒有出錯過，還救了自己好幾次，那如果眼睛看到的只是。可能發生的事情的話，那自己應該和那些妖獸的屍體一樣，安詳的躺在土裡了。梓易沒有接話，她只是合上了古書，將書輕柔的放回了書架上。下午的夕陽斜照進了塔裡，紅色的陽光映射着梓易的身形，而陰影籠罩了她的臉龐，正如她臉上的面紗一樣讓她顯得無比神秘和變幻莫測。她轉過身看向戴軒宇，眼角帶着笑意說：
“我也不知道。”
“誒！”對方的回答出乎了戴軒宇的預料，印象裡的梓易明明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而梓易只是笑了笑，從陽光中回到了塔的陰影裡面。
“我只是在文獻裡翻到了這件事，所以想通知你一下，但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聽到這戴軒宇鬆了一口氣，不過梓易還是貼了過來，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但是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認爲你以後還是不要太依賴你的眼睛比較好，畢竟副作用也慢慢顯現出來了不是嗎。”梓易的手扶住了戴軒宇的頭，臉也湊了過來注視着戴軒宇的眼睛。想起第一次見面時戴軒宇的眼睛雖然也有血絲，但看起來不多更像是缺少睡眠導致的。而現在的戴軒宇眼睛的眼白已經爬滿了血絲並且看起來乾澀腫脹，這已經不是眼藥水可以掩蓋的狀況了，梓易露出了有些擔憂的神情。不過戴軒宇並沒有看見對方的表情，從剛纔梓易靠過來時紅暈便出現在戴軒宇的臉上，梓易說的話他也沒聽進去多少，而當梓易扶住他的臉時，戴軒宇的大腦直接宕機了，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沒有注意到梓易的表情。
等到戴軒宇回過神來的時候，梓易已經離開了現場，只留了一張寫着“注意用眼”的紙條，戴軒宇雖然一知半解，但是一想到剛纔在塔樓上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的失態，紅暈就再一次掛在了臉上，畢竟梓易那樣的大美女做的那些動作，對於這個18歲內向沒有接觸過什麼女生的戴軒宇倆說太過刺激，戴軒宇不敢繼續往後想了，他灰溜溜的拿起紙條離開了陸家，奔着西城門走去。消失的梓易站在塔頂，看着逐漸走出陸家的戴軒宇眉頭緊鎖，似乎預料到什麼一般，而不只是誰的腳步聲直接從下面傳來，走向樓頂。
“怎麼樣，有什麼問題嗎？”熟悉的聲音從後面響起，來人正是陸暑，可能是不出任務的緣故，他換下了平時的大衣，穿上了一件棕色的毛衫，下身也換上了肥大的褲子，看樣子充滿了放鬆。他站在了陸梓易的身後，隨着對方的目光看向了正要出大門的戴軒宇，梓易輕嘆一聲回話到：
“他的選擇將決定你是否能改變你的命運...但是我真的不確定他能否做出對的選擇。我...我不想...”眼淚不自覺的從梓易的眼眶流出，陸梓易顫抖的舉起雙手想要擦拭掉臉上的淚痕，但陸暑卻像發現了什麼一樣，抓住了梓易的手。梓易還想反抗，但基本上是徒勞，陸暑將梓易的手腕翻了過來，上面已經爬滿了血痕，雖然有的已經凝固但爲消去的傷疤還是讓人觸目驚心。陸梓易本以爲要被陸暑說教，但陸暑並沒那麼做，他單膝跪地，從懷裡掏出了不知道放在那裡的紗布和碘酒，仔細的爲陸梓易消毒和包紮，兩人就這麼沉默着直到包紮結束。
“如果真如梓易姐你說的那樣，只有通過他的選擇我才能改變命運，那說到底我還是沒有擺脫命運。我不懼怕死亡，但我害怕再有人因我而受傷和離開。所以梓易姐答應我，以後少做這樣的占卜了，弟弟我會心疼的。”陸暑跪在地上，擡頭向着陸梓易擺了個鬼臉，陸梓易也原本爬滿淚痕的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那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一定要...一定要活着回來。”陸梓易哽咽的說到。
“我...我保證，我絕對不會留你一個人的...”陸暑愣了一愣，隨後鑑定的回覆了陸梓易。太陽逐漸落下了山，夜幕也逐漸籠罩了陸城，兩姐弟就這樣站在琉璃塔上，吹着晚風觀賞着陸城街上的燈火。
“和以前的你比，你真的變了很多呢，陸暑。”陸梓易已經擦拭了臉上的淚痕，她還是那麼什麼而美麗。
“是啊，只是這種改變的代價太大了，我已經不想在體驗了...一次也不想了。”陸暑擡起頭看向了夜空，他的眼眸映着漫天的星光，雖然嘴角上揚但卻充滿了苦笑，彷彿在想念什麼人一般。
“所以陸梓易大人找你到底爲了什麼事啊？”戴軒宇在前往西城門的路上恰巧遇到了買菸的葉鱗，戴軒宇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葉鱗是會抽菸的，畢竟它從未有在人前抽過煙。兩人相遇後便一起朝着西門走去，邊走邊聊。
“額...說實話我沒有聽懂。”戴軒宇撓了撓頭，準確來說不是沒有聽懂，而是很多都沒有聽到，雖然很沒有禮貌但是當時自己的確已經失神了，只能在心裡給梓易姐道歉了。
“嘛，陸梓易大人說話有事的確讓人感覺雲裡霧裡的。不過她你一定要記住了，因爲陸梓易大人說過的話都靈驗了，總有一天你會用得上的。”葉鱗說這些的時候眼神裡面充滿敬畏，看來葉鱗也跟梓易有過什麼過去。
“啊...恩...”戴軒宇支支吾吾的接下，他已經忘記了梓易說了什麼，只記得紙條上的注意用眼四個字，可能梓易姐也知道自己會忘記她說了什麼才留下的紙條。不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對了，剛纔你不在的時候有定位到兩隻野妖了，要不要一起直接過去。”葉鱗的話打斷了戴軒宇的思索，戴軒宇想都沒想便直接同意了，兩人就這樣向着出城的門走去：可能梓易姐的意思的自己用眼過多了，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吧。抱着這樣的想法，戴軒宇跟着葉鱗出了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