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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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暑帶着二人來到了陸家的一個小屋子,說來也熟悉戴軒宇曾經昏迷時也是在這間屋子醒來。屋子並不算整潔,書籍和文件雖然雜亂但按照分類擺放着,屋子的陳設不多多爲一些武器,除此之外窗臺上還放着一盆含苞待放的曇花,屋子雖然雜亂但卻很乾淨,無論是桌上還是地上都沒有什麼灰塵。雖然整個陸家都已經做好了撤離的準備,但這間屋子卻依舊保持了原樣,陸暑輕鬆的坐在了屋內的牀上,並招呼着戴軒宇二人坐下。二人便直接坐在了相近的文件堆上。

“這裡是我的房間,或者說是從前的。”熟練的將菸袋從懷裡掏了出來,陸暑點燃了菸袋鍋嘬了一口,緊接着便輕輕的敲在了陸定安頭上。

“我知道你是想激他一下讓他趕緊振作,但方法還是極端了,要是着小子徹底一蹶不振了怎麼辦。”陸暑一轉剛纔放鬆的樣子,開始對陸定安說教起來,陸定安也不反駁,只是靜靜的等待着陸暑說完纔回復。

“我認爲如果僅僅是這樣都接受不了的話,那隻能說明鱗叔真的救回來一個廢物。”說着陸定安看向了戴軒宇,那眼神裡有着幾分怨恨,但更多的是認可與相信。

“你小子還是臭屁,以後跟別人合作可不能這樣,這次就先算了。好了迴歸正事,定安從你知道的開始講吧,有紕漏我補充。”說完陸暑便方式的側臥在牀上,陸定安在稍作思索後也重新開口。

“就我所知道的,當年因爲那場戰爭,整個國家都陷入了泥潭,陸家也不能獨善其身。而就在這種時候,陸家上層的長老們卻拋下了陸家,跑到了幻世避難,而就在陸家馬上就要分崩離析的時候,族長回來了。”陸暑聽完後冷笑了一聲,方向了手中的煙桿。

“那些長老就是吸血的水蛭,一旦沒有油水跑的比誰都快。而且其實在我之上還有兩位大哥,我回來族長也輪不上我。”陸暑重新叼回了煙桿,而陸定安接着補充到。

“沒錯,其實族長前面還有兩位舅舅,陸梓文和陸梓武,可惜他們二人一個被槍殺一個被俘虜。陸梓易姑姑能力很強可惜是個女兒身,難以服衆,族長的任命最後便落到了陸梓晨舅舅頭上了。”

“狗屎運罷了,背下了這個爛攤子。”

“再後來在族長的帶領下,陸城被搬到了北平,陸家也有了休養生息的時間,一直堅持到最後抗戰勝利。抗戰勝利後,那些長老們又從幻界回到了陸家,一開始族長並不打算讓這些人回來,可是後來不知爲何族長自己卸下了權力並開始閉關,不再過問城內事宜,至於具體原因....”陸定安看向了陸暑,陸暑臉上雖然有些不悅,但還是說了出來。

“我當時犯了錯,戰爭結束後與我同輩的兄弟沒剩下幾個了,但我們中出了叛徒。最小的弟弟出賣了我們導致兄弟幾個都沒能回來,我後來送走了他但是不能彌補過錯,所以我引咎辭退了下來。”陸暑看似很輕描淡寫的描述着過去的事情,但戴軒宇二人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陸暑臉上的落寞,相比這件事隊他影響很大,不然也不必辭退閉關。

“那現在只剩下的同輩人裡只有陸梓易小姐了嗎?”戴軒宇突然插入提問,陸定安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驚恐,他立刻看向陸暑,確認陸暑沒有什麼行動後才放下心來。

“沒事哦,你也好其他人也是都在刻意迴避這個問題,但我並沒有對這件事很在意的。除了梓易姐之外我還有個弟弟,他是那次埋伏的倖存者,他認爲是我把大家害死的所以一直記恨我,雖然他說的也沒錯可以的話我也不打算去辯解什麼。但是在我閉關的時候他差點把陸家給毀了,着我可保不了他,所以他現在還被關在城裡。”說完陸暑再一次躺了下去,而陸定安繼續補充到。

“族長閉關後,長老們重新執政,他們大量斂財導致整個陸城民不聊生,再加上當年乾旱鬧了三年饑荒,陸城已經無力維護周邊安全,罪人趁此機會帶着妖獸入城,長老們四處逃竄,族長再次出關帶領剩下的人抵禦妖獸,終於撐到了仁家的支援,這才度過此劫。而這一次也讓陸家和仁家簽下了合作協議,關係更上了一層樓。”前面一直繃着臉的陸暑,終於聽到這裡的時候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在那之後族長重新掌權,剝離長老們的資產,重新開放市場並和仁家合作,陸家負責提供素材,仁家負責加工出售這才讓陸家恢復了元氣。但是那些被剝離的長老們自然不會高興,便發生了五十年前的那件事....”還沒等陸定安接着說,陸暑便接過話茬。

“爲了鍛鍊族內的新人,每過五年三家便會聚在一起讓年輕人們去幻界歷練,原本因爲抗戰和饑荒那幾年都沒有舉辦,現在三家都恢復了元氣,於是這件事便重新提上了日程。當時是由身爲族長的我,代理族長的仁獻壽和族長候選的昊小姐三人帶隊的,一開始還好好的,三家雖然有些摩擦但總不會互相殘殺,頂多就是比劃比劃,但後來...”屋內一時陷入了沉默,過了許久,陸定安才接着說到。

“檮杌襲擊了幻世的營地,三家死傷慘重,仁獻壽先生爲保護衆人犧牲,族長和昊瓊小姐合力擊退檮杌,纔沒有全軍覆沒。而此次事件的幕後黑手,正是那些被剝離了權力的長老們暗中操作,才讓檮杌進了營地。”聽到這,戴軒宇才徹底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真相。

“我動了那些老東西的蛋糕,他們想把我除之後快,但又不想髒了自己的手,所以才用了這種方法。而關於檮杌擊退這件事我其實沒有記憶,當時獻壽爲了保護我而犧牲的時候我就已經昏過去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了檮杌的屍體上了。”聽到這,一旁的陸定安也握緊了拳頭,似乎在爲陸暑不甘。

“所以你回來,在那座塔下懲罰了所以人對嗎?”結合戴軒宇曾經看到過的畫面,整個事件才變得圓滿。而陸暑則露出了一副難以形容的表情,並非憤怒也沒有什麼歡喜,似乎是在懷念過去,也在爲過去悔恨矛盾的樣子,

“是啊,倒不如說如果我死了就算了,但是死的是獻壽啊...多好的人啊,就像太陽一樣,就算燃燒自己也要照亮他人的人,就這麼走了。雖然當時我也想過跟他一起走,但那羣惡人還舒舒服服的活着,我就放棄了這個念頭。而且...我答應過他。”陸暑從牀上站了起來,推開了一旁的窗戶,和煦的夕陽從窗外照了進來,打在了陸暑的身上。

“如果沒有太陽,就讓自己成爲太陽,這是我對他唯一的約定。這是葉鱗一直在做的,也是你們即將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