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莉晴思子心切,爲了找兒子,根本不顧自身安危,夥同我表姐,離開李志他們,一頭扎進這茫茫叢林之中。
可是現在隨着我的出現,我表姐這方面,人已經算是找到了,不太可能再陪她繼續走下去的了。
這就讓她既心焦又彷徨。
如果我表姐不再陪她,給她一個人走,沒有了照應,讓她一個人在這叢林裡,不異於讓她去送死!
這時還好聽到我說我還要繼續找人,會繼續往前走。這才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央求我道:“小余,你是個好人!請你一定也幫幫我,幫我找找我家天天,好不好?”
“這個……”我倒是一時不敢答應她,雖然我也很同情她,體諒她爲人母的那種心情。
孫莉晴見我猶豫,以爲我不想幫她,心裡一緊張,就想給我下跪哀求:“求求你了,小余,你一個男人,能力肯定比我強得多了,請你一定要幫幫我!”
我趕緊把她扶住,我可受不起這種禮。
我表姐跟她很要好,一起逃難結下的友誼,患難相扶,當然不是簡單的。
她看到孫莉晴那渴盼的眼神,心腸首先就軟了,對我道:“樂樂,咱們……咱們幫幫孫姐吧。”
其實說到幫忙,我不是說不行,但也只能是做到順道打聽,畢竟我還要尋找田秋秋,一個人是找,兩個人也是找,中間也不分我工夫。
要是路上有什麼關於她兒子的線索,我當然不會不管,願意幫忙追蹤下去。
但是,那種專門的搜尋,不計辛苦與時間,將這座不知面積大小的海島掘地三尺地翻查,那卻又是不現實的事兒。
因爲首先不知道她兒子還活沒活着,只有在還活着的前提下,我們纔有可能找得到,假如已經死了,那我們怎麼找,都是徒勞無用的。
對於田秋秋,也是一樣的道理,我最多隻能往下再找一個多月,如果仍然沒有消息,我們只能回頭,或者就地留居。因爲再走一個月的路程也沒有結果,那再往下去,還有活人的機率,也幾乎變爲零了的。這沒有意義了,她們不可能離海難地點更遠的地方登陸的,那樣早就在海上餓死了。
我不敢立即答應孫莉晴,主要是害怕她太固執,我感覺她是一個很固執的人,要是一直找不到,她就求我一直給她找下去,那怎麼得了!
這樣就算我受得了,我表姐,還有蘇舞,是肯定受不了的。
這段日子來,蘇舞跟着我長途跋涉,已經顯得很疲憊了。要是不停地在這叢林裡走來走去,長期休息不足,會將她們給累垮的,包括孫莉晴自己,也受不了這份折磨。
我想了想,最後這樣回答孫莉晴:“孫姐,這個……咱們可以一起結伴走,如果路上有你兒子的消息,我當然會幫忙的。”
有了我這樣的回覆,孫莉晴也沒再說什麼了,我看她的意思,就是希望我們與她結伴,別拋棄她而已,不然扔她一個自己上路,她怎麼堅持得下去。
我道:“不過我們現在先別急,先在這裡調整一兩天吧。表姐,還有孫姐,你倆這些天來營養不足,又誤食了毒蘑菇,身體虛得很,不適合再趕路了,不然病倒了,會更加耽誤行程。另外我和蘇舞,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也挺疲憊的,需要調理休息一下。我們都調整好狀態,備足了食物,再上路不遲。”
這個事情,由我做主拿主意,她們也不能有什麼意見,我是主心骨。
既然打算住一兩天,我們也不想再光天露宿的了,搭個簡易草棚過夜吧。
這裡有條小溪流,水源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不必再多搬遷,就拿昨晚的過夜的那塊地方搭棚得了。
畢竟只是住一兩天,爲了省工夫與材料,我就沒有分開搭建。我以竹子做成一個能睡下四個人的框架,然後周圍插些籬笆,頂上蓋些茅草樹皮,一個簡易茅棚,就這樣成了。
然後就是找食物,以及多備些乾柴。
下午上山設陷阱,我把三個女人一起都帶了去。順道拾柴火。
設套的事,主要還是交給蘇舞去辦,現在把她交會了,我倒是有些懶了,藉口說是訓練她,自己落個清閒。
我表姐在旁邊看到我這種地弓套的搭法,倒也很有興趣。她從李志那裡學過搭陷阱,但她的那種,又麻煩又沒有效率,根本與我的沒法比。
她的那種陷阱做法,弓木方面是相同的,一樣需要有回彈能力的木條,區別卻在於地弓上。
她不需要我這種地弓,而是在地上打出兩條地樁,兩者相距二十公分左右,地樁上又挖出兩個卡隼,這卡隼,是觸法機關用的。而繩套,則掛在兩條地樁中間,有獵物鑽過來時,一扯繩套,就會觸發機關。
我表姐的這種搭法,缺點挺大,一是比我的更麻煩,二是捕獵的機率不夠大,它主要能套的是兩腳行走的鳥類,要是爬行獸類,就不太容易中套。
因爲它是套脖子,而不是套腳的,只有鳥兒,才容易把脖子伸進套裡去。
另外,這種搭法,僞裝度不夠,一般動物都是很機智的,路徑上要是改動得太大,讓它們察覺到危險,它們就會選擇繞路,而不是再傻傻地撞上去。
當然,我表姐這種搭法,也不是全無是處,優點也有一個,就是獵物一但被套上,就不容易逃掉,箍着脖子,像上吊一樣,獵物沒法咬斷繩子。
蘇舞師出於我,現在受到我表姐的請教,也喜滋滋地當起師傅來,很認真地教起我表姐怎麼做。兩個女人,嘀嘀咕咕的,不時地發出清脆的笑聲,倒是顯得很融洽呢。
我自己不用再插手,就負責探探地兒,哪些地方是有野物走動的,路徑新鮮的,就做個標記,然後讓蘇舞兩人在那裡設套。
把設套的任務交給兩個女人,我又跟孫莉晴在附近找柴火,我負責尋找收集,孫莉晴則負責捆成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