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權慕夜卻無視了她“控訴”的視線,脫下了她破爛的外衣,扔到一邊。
讓人驚訝的是,剛纔還反抗不已的夜初鳶,在此刻竟然安靜下來。
權慕夜看了眼她。
她也在看權慕夜,似乎讀懂了權慕夜眼神裡的問號,她道:“你要幫我療傷?”
一開始,她確實誤會了權慕夜。
可當權慕夜不耐煩,卻又帶着一絲心疼,對她說“不脫的話你就等着傷口腐爛吧!”時,她才明白,權慕夜到底要做什麼。
“……倒也不算笨。”
權慕夜冷哼一聲,這女人的腦袋終於轉過彎了。
夜初鳶聽到這嘲諷的話,頓時想起權慕夜剛纔的話,她原本壓下的火氣瞬間冒了上來,直起身子,她咬牙道:“你——啊!”
可話剛開了個頭,她慘叫一聲,痛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模糊的視線中,只見權慕夜手裡拿着一塊沾染鮮血的碎布,扔到一旁。
“現在知道疼了?”權慕夜瞥了她一眼,視線卻盯着她皮肉翻卷的傷口,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這女人——
“受了傷都不知道處理一下!還有時間跟我吵架?我看你真是嫌命長了!”權慕夜忍不住斥道。
“那就當我嫌命長了!”
夜初鳶氣得站了起來,這男人能不能少說兩句難聽的話?
她從空間魂器中拿出衣服披上,狠狠瞪了權慕夜一眼,然後就要走。
“你還想去哪!”權慕夜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管我!”
夜初鳶甩開他的手,瞪着他:“你看着我被人砍,被人打,都不出手救我!既然如此,現在也不必在這裡跟我假好心!我也不需要你救!”
尾音一顫,夜初鳶的眼圈泛起一絲紅,那張倔強的臉上,閃現一絲委屈。
是啊,她很委屈。
怎麼能不委屈?
權慕夜明明來過她家,明明看到她被襲擊,與人搏殺,卻一直待在暗處不出來,最後還錯怪她,把烤肉扔掉就走。
自己追過來了,一句解釋都沒有,反倒對自己劈頭蓋臉一頓嘲諷!
罵完了,還拉着自己,要幫她療傷。
這算什麼?
“別跟我玩打一棒子,再來一顆甜棗的手段。”
夜初鳶咬牙:“我不是馬戲團裡的猴子!”
所以,別再耍她了!
夜初鳶恨恨離開。
然而,她還沒走出大門,權慕夜帶着忍隱的聲音響起——
“你以爲我不想嗎!”
夜初鳶一愣,腳步猛地頓住。
差一步,就要離開了。
可最後一步,她怎麼都跨不出去。
像是……在期待什麼。
“你說……什麼?”
夜初鳶轉頭,看向權慕夜。
權慕夜盯着她,臉上像是凍結了冰,寒氣陣陣,殺氣凜凜,卻不是對她,更像是對其他人——
比如,先前偷襲她的黑衣人!
“你說我自以爲是……”
權慕夜走上前,一把抓住夜初鳶,將她拖回軟塌,摁住她坐下,手掌抵在她身邊的牀角,頎長的身子下傾,靠近了她。
夜初鳶清晰看到權慕夜眼底翻騰的怒氣。
“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這個自以爲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