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子在府中大發雷霆,紙終究包不住火,此事已然驚動了大長公主。
”混賬,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瞞着我。“大長公主衝上來二話不說給了兒子一記耳光。
明世子捂着臉一言不發,沒有怨恨,因爲是他的疏忽才導致妹妹失蹤,他該死。
”母親息怒,切莫氣壞身子。“他安撫道。
剛纔衝動之舉也是大長公主怒火衝破理智而爲,現在冷靜之後看着兒子俊臉上五根指印很清晰,大長公主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疼嗎?母親不該打你的……”
“母親,兒子沒事,只是擔心妹妹……“
這個世界對女子本不寬容,妹妹失蹤一事若是兜不住了,妹妹的名聲也就壞了。
他雖然不在乎妹妹名聲如何,也願意養着她一輩子。但他不想妹妹受名聲所累,一輩子鬱鬱寡歡。
這些道理大長公主焉有不知之理啊!那是她的女兒,只有她自己心疼。
“拿着令牌發動暗衛秘密尋找,若查出是誰敢動我的女兒,我終其一生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大長公主說話時面露兇光,雙眸佈滿陰霾卻隱約可見殺氣。
話說明郡主這丫頭去哪兒了呢?真叫人糟心。
當天她喝醉了,迷迷糊糊的被人帶上馬車,由於貼身丫鬟不配合一直嚷嚷,故而纔會命喪黃泉。
當明郡主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間華麗的屋子,酒後帶來的頭疼讓她心情煩躁。
她起身隨意穿好鞋子往門邊走去,用力推拉,才發現門被鎖住了。此時她才意識到不妙,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哭不鬧,害怕歹徒知曉她醒來而對她不軌。於是,她悄悄在屋內尋找可以防身的東西。
但敵人早有防備,房間裡一樣尖銳的利器都沒有。
怎麼辦?怎麼辦?她急得團團轉。
忽然,一樣東西撞入她眼眸,是燭臺,被牀遮住了,故而不容易發現。
她將蠟燭扔進牀腳,把燭臺取下放在牀上,自己也躺回去,手緊緊握着燭臺,神經緊繃着,不敢輕舉妄動。
會有人想,傻姑娘,你躺到牀上不正讓人更容易有機可乘嗎?
但她尚有一絲理智,看着屋子的裝飾低調奢華,劫匪定不是一般人,也不是單純的爲劫財劫色。
一定是對明家有所圖,明家在大秦勢力不弱,敢在明家頭上動土也不多。
幾位皇子最有可能,這猜測八九不離十。
就在她裝睡着時,門外傳來一男一女對話聲。
”還未醒來嗎?“男子問。
”沒有動靜,想必還在昏迷。“女子回話。
聞言,男子側頭看了屋子一眼,不悅地蹙眉,而後吩咐道:”有動靜立刻稟報於我。“
”是,奴婢明白!“
女子將男子送走,並如雕塑一般杵在門口,目不斜視一動不動。
從他們簡單的對話中明郡主獲取了重要信息,首先,一定是母親和哥哥在暗處打聽她的消息,纔給歹人無形中的壓力更甚。故而剛纔歹人語氣中透着焦急。
再則,焦急卻沒有對她不軌,可見對她,不對,是對明府有所圖。
呵呵……
就怕你無所圖,否則必有缺口。
明郡主果然聰明,猜中了七八分;他把明郡主藏身於此,明家勢力雄厚,雖沒突破防線找到此處,但他佈置的暗丁全部被明家剷除。
這些暗丁可都是他辛辛苦苦培養的,折了,他的心疼得滴血。
此時,他甚至懷疑擄走明郡主這步險棋是否值得。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容不得他退縮。
傍晚,他帶着面具出現在明郡主眼前,明郡主裝作怯弱害怕的模樣,縮在牀頭,露出一雙無辜大眼。
”你是誰?想幹什麼?“
真是個傻問題,抓你來,難道是爲了好吃好喝供養嗎?
”別怕,我只想要你。“他如發揮狼誘導小白兔,他靠近一步,她後退一步,最後被逼到牀角動憚不得。
”別傷害我,你想要多少錢都可以,我家家大業大,不缺錢不缺勢。但如果你傷害我,我家人一定會爲我報仇,你什麼也得不到。”
不得不說她一番話看似胡言亂語的威脅卻句句擊中要害,他確實不敢輕舉妄動,但他討厭被威脅。
他的手如鉗子一般箍着她的臉蛋,凶神惡煞的目光刺向她,語氣冰冷:”知道嗎?我最恨被人威脅。”
說話間,他如餓狼一樣撲過來,嚇得她大喊大叫。
“這就怕了?”關鍵時刻他猛的停下來,揚頭哈哈大笑,囂張的注視她猶如獵物。
回想剛纔的畫面她一陣後怕,平復心情之後她問:“你想要什麼不妨說出來,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會辦到。”
他啞然,面部露出一絲兇光,長臂一撈將她強行帶回懷中,用挑剔的眼光掃射她精緻的臉龐,然後落在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上。邪魅一笑,道:”本來我不想做什麼,但現在看來如果不做點什麼不就成了柳下惠?也太虧了。“
說完,她慌了,怕了。
忽然傳來急急忙忙的敲門聲,他仍不顧一切撲上來。
”啊……“她大叫着張牙舞爪的反抗。
”主子,明家的人找到這兒了,兄弟們死傷過半,請趕快撤離。“
門外傳來激烈清晰的打鬥聲,她眼底閃過一絲希冀。
有人來救她了嗎?
”別得意,我就是死也不會放你清清白白離開。“
遭了,他發怒了,猶如獅子一般,而她成了獵物。
他的手碰到她的腰,還有他的血盆大口碰到她的臉。
啊啊啊……要瘋了。
她猛然用頭撞擊他額頭,然後迅速掏出燭臺狠狠刺向他胸前。
女人不狠,清白不保。
”賤人!“他猝不及防,胸前被刺中,鮮紅噴涌而出。憤怒之下,他揚起手給她一個耳光。
這時下人也衝進來,可見前方不敵。
他匆忙下牀,揪着明郡主的頭髮,拖着她從密道離開。
當明家之人闖入時,人去樓空。
明世子紅着眼眶望着一臉狼藉的牀,牀上的鮮紅刺痛了他的心,傷得他體無完膚。
心底萌生一股不詳的預感,以及滋生濃烈的殺氣。
”傳令下去,除了小姐,其他人格殺勿論。“
此時,他不怕事情鬧大,就怕事情鬧得不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