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什麼怪事呢?”我一聽孟老先生這麼說,耳朵立的直直的聽着。
“這……”聽我這麼問,孟老先生的臉上出現了一副爲難的神‘色’,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罷罷罷,既然是龍虎山的道人,我還有什麼隱瞞的呢,說不定這些事情還的靠你們。”過了一會兒,孟老先生似乎想通了,長出了口氣,擡起頭來。
看他這幅表情,我心裡邊在想,到底是什麼事情呢,讓一個一輩子信封科學的老人變得這麼諱莫如深,甚至我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那種發自心底的恐懼和不安。
“當時‘弄’下那個‘門’的時候大概是下午五點多,我們吃過東西差不多就七點了。我原來安排的是一個考古隊的人和一個武警,這樣兩個人一班,夜裡五班倒,看住了那裡邊。因爲我接到消息的時候就聽說有人之前來到盜過這個古墓,我怕有人乘着晚上撿漏子。那些武警都是帶槍的,我原本以爲一晚上可以睡個好覺了,第二天養足了‘精’神進行發掘。可是想法是好的,現實卻誰也預料不到。大概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我剛睡下,突然被一聲槍響給驚醒了。我當時就慌了,和平年代的槍聲意味着什麼我心裡邊清楚,衣服都沒顧得上穿,往‘洞’口的方向跑去。可是當我去了‘洞’口的時候已經晚了。”說道這裡,孟老先生的臉‘色’變得暗淡下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難道槍婁火了?”洪爺問。
“要是走火就好了。”孟老先生嘆了口氣,“當我跑到‘洞’口的時候我被深深的嚇到了。那個值班的武警倒在血珀裡邊,左‘胸’中了一槍,血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氣若游絲。不大一會兒,聽到槍聲的所有人都出來了,正好有人懂點輕微的醫術,給看了下,才發現不是被槍擊中的,而是跳彈給擦傷了。”
“等等,這槍不是在武警的手裡邊嗎?既然不是婁火,怎麼會打傷自己呢?”我不解的問。
“事情就出在這裡了,等那個武警過了一會兒醒來了,我們才知道了怎麼回事,開槍的不是他,而是我考古隊裡邊的一個考古隊員,和那個武警一起值班的年輕人。”
“啊?”聽孟老先生這麼說,武公子驚訝的張大了嘴。
“怎麼會這樣呢?”謝瑤瑤問。
“是啊,當時我們也奇怪呢,追問下來,那個武警才說是我的那個隊員突然發瘋了搶了他的槍,要往古墓裡邊跑,他要去制止的時候,我的隊員突然對着他開槍了,不過幸運的是我那個隊員從來沒有用過槍,打偏了,但是跳彈還是擊中了那個武警。”孟老先生說着當時的情況。
“他怎麼會好端端的搶人家的槍呢?”我問孟老先生。
“誰說不是呢,當時我也是奇了怪了,我就問那個武警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我一問,那武警突然眼睛中全是恐懼,變得癲狂起來,整個人嘴裡邊吐着白沫子,吐着吐着居然變成了墨汁一樣的黑水,腥臭無比。”
“啊?怎麼會這樣呢?”孟老先生說着,我全身顫抖,謝瑤瑤已經臉‘色’發白的藏在了我的身後。
“我當時也不相信啊,可是那武警神‘色’慌張,慢慢的我們也信了,因爲我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來,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個叫做小吳的考古隊員消失不見了。”孟老先生說。
“消失不見了?怎麼會這樣呢?”武公子聽了半天,這會兒突然‘插’話。
“是啊,那小吳的‘性’格我瞭解,完全是個老實人,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我當時也想不通,可是看着那個武警的模樣,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些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正常理解範圍了。”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孟老先生現在說出這些事情來我們都覺得後背發涼。別說是我們,就是孟老先生已經經歷過了一次這些事情,現在說出來依舊臉‘色’難看。
“洪爺,這事情你怎麼看?”我輕聲問洪爺。
“現在不好說啊,還的聽孟老哥接下來怎麼說我纔好得出結論。”洪爺皺着眉頭在那裡‘抽’煙。
“後來呢?”我雖然心裡邊有點怕,有點忐忑,但是覺得這裡邊蹊蹺的很,還是耐着‘性’子問孟老先生。
“後來?剛開始我不相信那個武警說的話,可是人家是部隊裡邊的,紀律嚴明,再說了和我們也無冤無仇的,不至於說瞎話啊,而且看他的那個樣子,絕對是不對勁兒啊,我就讓大家去找小吳,可是找了大半夜都沒有發現小吳的蹤跡,這下我才慌了。小吳消失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那個武警的槍,這下我知道麻煩大了,所有的事情告訴我一個事實,我眼前的這個古墓不簡單!”
隨着孟老先生這古墓不簡單幾個字從口裡邊說出來,我的全身血液突然加速了,腦子裡邊豁然開朗,我算是明白了,我的那些怪異的感覺從哪裡來的了。
一切都在這個古墓裡邊!
最初我和洪爺來這裡,是爲了尋找我的那種感覺,那夢裡邊的狐‘女’子,可是我忘記了一件事情,這一切的根源就在我現在站的這個古墓裡邊,只有解開了這個古墓的秘密,我才能夠明白一切。
“的確不簡單啊。”洪爺若有所思的說了這麼一句。
“那小吳到底哪裡去了?”武公子接着問孟老先生。
“能到哪裡去呢,這個地方,唯一能夠讓人找不到的,只有這個我們剛打開的古墓,況且那個武警也說了,小吳搶了他的槍跑到裡邊了。我們所有人不相信這個事實,但是又不得不相信。原本計劃是第二天早上探尋這個古墓的,但是當時出了那個多的事情,只好把計劃擱置下來了。一來是要好好的計劃下了,這個古墓的變故完全超出了我們的計劃,再有就是那個武警傷的很重,需要及時的醫治。”
“我考慮了良久,當我們考古隊的一個年輕人和武警裡邊的兩個擡着那個受傷的武警連夜出山去找醫院救治去,剩下的人好好警惕着,同時在四周尋找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畢竟讓一個人突然變得發瘋,六親不認,要說沒什麼古怪我是不相信的。”
“就這樣我們剩下的十三個人分散開了,可是整整找了一個晚上,我們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反而是把大家夥兒累了個半死。”
“太陽升起了,我們決定吃完早飯再考慮吧。可是沒想到,詭異的事情接踵而來了。”
“難道又有人不見了?”武公子問。
“不是不見了,是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孟老先生完全陷入了回憶,臉‘色’不停的變換着,似乎正在經歷幾天前的那一幕。
“什麼詭異的事情啊,你倒是說啊。”武公子着急的問,我無語的看着這傢伙,看他的樣子顯然是把這件事情當一個故事來聽了,而且聽的上了癮了。
“我們正在吃飯的時候,我的一個學生突然坐在地上全身‘抽’搐起來,就像羊癲瘋一樣,當時就給我嚇着了。這些孩子可是我的寶貝兒,他們不僅僅是我的學生,更是這個國家,這個行業的未來啊,他們這些人才能夠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上,延續我們這個行當。我一直認爲藝術纔是最美麗的東西。”
說道這裡,孟老先生的神情有點‘激’動,似乎對考古這個行業有着千言萬語。
不過隨即這個老先生似乎覺得自己扯遠了,咳嗽了下,又把話題回到了剛纔那個學生上邊。
“我心疼的看着我的學生,我問他怎麼了,可是他好像完全聽不進去話了,整個人發起狂來,眼睛變的猩紅一片,好像要擇人而噬,我看他的情況不對,那眼睛就像是野獸一樣,完全失去了神智。看着他的樣子,我讓人把他捆起來,我想大概過一會兒他就會好起來了。可是我沒想到就在要捆住他的時候,他突然再次發狂了,整個人發出野獸一樣的吼聲,全身的肌‘肉’膨脹起來,臉上出現一道道黑線,胳膊變得通紅,居然一下子打翻了那捉他的幾個武警。這下我們全部被嚇到了,沒想到我這個一向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學生,手無縛‘雞’之力,可是這會兒居然變成這副模樣。突然他打翻了那幾個武警之後,好像發現了什麼一樣,眼睛裡邊居然在放光。
“我順着他看的方向看去,發現他盯着的方向正好是古墓。我心裡邊一驚,難道他出事也是這古墓的原因,可是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居然跑了,飛快的對着那個古墓跑去,我以爲他要和那個消失的小吳一樣,跑到裡邊去了。我就追在他的身後,大聲的吼他,沒想到這次他居然聽到了,在離着古墓的口子不遠的地方突然站住了,我以爲他清醒了,可是等他轉過頭來看我的時候,我驚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我急忙問。
“他的眼睛,比剛纔更紅了,而且臉上的黑線居然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個圖案,整張臉看起來無比的恐怖猙獰,我被嚇得‘腿’一軟。接着就看到他對着我詭異的一笑,然後轉身用力的對着我們打開的墓‘門’那裡的那個‘門’板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