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翰臉漲的通紅:“就算邵大人確有能力,可是他穢亂後宮,此罪當誅!”
“穢亂後宮?”裴容卿緩步走下臺階,含着淺淡的笑意望着他,“程大人可是說本宮?”
他強撐着道:“娘娘心知肚明!”
裴容卿嗤笑一聲:“本宮的確對你誹謗本宮一事心知肚明。程翰,今日本宮就在這裡告訴你,且不論本宮和邵大人之間清清白白,就算真的有什麼,你以爲本宮會顧忌世人的眼光麼?連陛下都不曾懷疑過本宮,你若真有本事,還不如去找切實的證據來,好過在這裡大放厥詞。”
他氣得渾身顫抖:“娘娘以爲這樣說,此事就可以揭過去了麼?”
“隨你怎麼說吧!”裴容卿不耐的揮手,“來人,把程大人拖下去吧,以誹謗罪論處!既然你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本宮就成全你!”
“娘娘!”許巖修適時的站出來,“臣以爲程大人言之鑿鑿,也許是聽信了什麼人的讒言,還請娘娘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
“許大人,你是好心,可惜他未必領情。”裴容卿冷笑一聲,果然見程翰對許巖修的話一臉不屑。
“程大人!”周耕耘一臉沉重道,“本官也曾因有事要稟而多次出入娘娘的未央宮,娘娘也曾留本官用了兩次午膳,照程大人看來,是不是本官也有穢亂後宮之罪?”
程翰怔了怔,哼道:“那是皇后爲了掩人耳目吧!”
裴容卿見他越說越不堪,心裡只覺得好笑。她揮了揮手:“來人,將程大人帶下去吧,本宮懶得很愚蠢之人廢話!”
聽到裴容卿這麼說,程翰更是暗恨不已,他大聲道:“臣不服!臣不服!”
裴容卿沒有理會他,直接揮手示意,侍衛不再猶豫,將程翰拖下去,衆人只聽到程翰癲狂般的謾罵。
“被程翰這樣一耽誤,已經不早了,各位大人繼續吧,有事儘快啓奏。”裴容卿一臉平靜,彷彿剛纔的一切根本就不曾發生。
除了心存偏見之人,都徹底相信了裴容卿剛纔所說的那句話,他們毫不懷疑,假如眼前的皇后娘娘當真起了別的心思,她根本就不怕被人指摘,這份從容、淡然和冷靜讓衆人心中更添一份敬意。
雖然有點爲程翰可惜,只是那的確是他自找的,別說皇后坦蕩如初,即便皇后真的和某個大臣之間有點什麼,連皇上都不關心,他們又何必去操那個心呢?至少皇后公私分明,不會因私事將朝中弄的烏煙瘴氣。
本以爲此事到此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朝中大臣打消了疑慮,不代表坊間之人不會被矇蔽,這一謠言不但沒有被打破,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彼時裴容卿躲在邵梓孺的府上,聽着他將坊間的傳聞一個個念給她聽,表情很是愉悅。
“娘娘,今日您真不該出宮,如今正是非常時期,如果被有心人發現,他們定要說娘娘您耐不住寂寞,不惜親自出宮來找臣。”邵梓孺無奈道。
“反正已經出來了。”裴容卿靠在軟榻上,神情慵懶,“可查到是什麼人在造謠了?”
“基本可以確定是安王的人,他的目標不是臣,而是娘娘您。程翰的進諫的確是沈隨在背後操作。”邵梓孺沉吟道。
裴容卿瞭然點頭:“只怕本宮聲名狼藉之時,就是他逼宮的時候了。對了,元司野那邊進行的如何?”
“蒼郡王親自去找安王,安王果然大喜過望,近期蒼郡王在自己屬地的人馬將悄悄進京,和沈隨的手下匯合。蒼郡王私底下的小動作並沒有瞞過安王,但安王爲了蒼郡王的那批人馬,這纔不動聲色。”
裴容卿滿意的笑了:“很好,這纔是本宮要的效果,等元司野發現安王根本不曾信任過他,只怕不會跟對方善罷甘休,我們的人需在合適的時候派出去,時機你要把握好。”
“娘娘放心。”他啪的打開摺扇,眯起眼睛笑的十分自得。
“你笑什麼?”裴容卿挑眉問道。
“臣覺得高興,跟了娘娘這樣的主子,有娘娘在,臣什麼都不需擔心。”他十分乖覺的奉承。
裴容卿橫了他一眼:“等這次的事情結束後再說這樣的話吧!你記得給坊間的謠言加一把火,一定要嚴重到讓本宮覺得心煩意亂纔好。”
“哪樣纔算嚴重?”邵梓孺不解,“是編排娘娘將臣折騰的幾日下不來牀,還是說臣太過神勇,讓娘娘三日不上朝?”
裴容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本宮覺得,你不如編排本宮與你在一起廝混幾日不見人,最後雙雙暈厥在牀上,直到被侍從發現。”
“這個足夠香豔!”他眉飛色舞道,“坊間最新流行的豔情話本子裡頭就有這樣的段子,說是大家少爺孫某某和丫鬟廝混,最後餓暈了,直到……”
他話未說完,裴容卿就乾脆利落的將手裡握着的綢扇砸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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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的流言以可怕的速度流傳着,到了皇后娘娘走到哪都能聽到有人竊竊私語的地步,皇后雖然不懼流言,但着實被流言的離譜程度給氣到了,就在衆人紛紛猜測皇后要怎麼應對時,未央宮內傳來消息,皇后將帶着幾個貼身宮人去行宮住上一個月,以避開流言中心。
大元的行宮一般是帝后用來消暑的地方,如今天氣漸冷,行宮其實並不適合居住,但皇后已經做了決定,衆人紛紛將勸阻的話吞回肚子裡,另一個被流言纏身的主角之一邵大人則在皇后離開皇宮的同一時刻返回朝堂,二人刻意拉開距離的行爲多多少少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然而最讓人驚詫的卻是,就在皇后宣佈要前去行宮的第二天,挽月齋裡傳來消息,陛下感念行宮是其與先皇后初識的地方,決定和皇后一同前往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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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完了,咱明兒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