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麟一把沒拉住姐姐,正準備追上去卻被秦熙和趙星攔住了,秦熙望着她的背影說道:“讓她一個人待會吧,她註定了要走一條孤臣之路。”
“可我姐現在這麼難受,我去安慰她一下啊。”
文麟氣渾身發抖,聲音都撕裂了,只恨手裡沒有把刀,不然他現在就一刀捅死蕭文彥這個畜生。
“不着急,我們先去把這個沒有人倫的畜生交給皇上定奪。”秦熙望着蕭文彥也露出噁心和恨意的表情。
“對,不能這麼便宜了他,豬狗不如的東西。”趙星朝地上吐了口痰,原還有一絲惋惜之前的情分,如今再看這就是個畜生。
文麟被提醒了,這纔回過頭來,上前一步一把揪着他的後脖領,拖死狗一樣拖着往前走。
“你放開我!你走開,混賬!我是你哥哥!你放開我……”蕭文彥被打的動彈不得,渾身上下都疼。
因爲氣憤趙星和秦熙下手有點重了,這會子蕭文彥身上疼的使不上勁,只能任由文麟拖着走。
文麟板着一張臉,抿着嘴一言不發,眼眶含淚,卻難得異常冷靜一句話都沒說。
“蕭文麟,你就是個廢物……咳咳!你放開我,你們姐弟都是一對狼崽子,李昭那個廢物蠢貨,玩個女人都玩不上的笨蛋!給他機會都抓不住,活該捱打!哈哈哈哈!”
蕭文彥掙脫不開文麟的拖拽,也不知是因爲母妃即將離開人世,還是被自己要過繼出去的消息刺激的了,此番性情大變,完全不管不顧,破口大罵,猶如市井的潑婦一般,毫無形象可言。
“蕭文彥,你我永遠不再是兄弟,你最好期盼不要有落在我手裡的那一天,我不會放過你,姐姐不殺兄弟,可我沒這個顧忌,你該明白。”
文麟聲音輕飄飄的,好像來自遠方,縹緲的讓人以爲是聽錯了。
蕭文彥突然住了嘴,捂着臉嚎嚎大哭,“你以爲我會怕你麼!你以爲我現在還有什麼可怕的麼?來啊,小爺怕你小爺不姓蕭!”
此刻的蕭文彥帶着一點孤勇之氣,淒厲的扯着嗓子大吼着,似乎要將心中所有的悲憤和不甘吼出來,他沒有回頭路了……
母妃不行了,太醫說就是這幾日了,一夕之間,他什麼都沒了……
蕭文麟可不管這些,只是冷笑一聲,“你有今日是你自己作死,與人無尤!你母妃也是你害死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即便是要死了,你母妃臨終前還是放不下你這個畜生,她怕是要死不瞑目啊!蕭文彥你就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畜生!豬狗不如!”
蕭文麟大聲的喊着,他是從常走的道去紫辰閣的,這一路每路過一道門都有太監和侍衛把守,一路上還有一些太監和宮女在灑掃。
就這麼一路拖拽着像死狗一樣的蕭文彥,聽着他們兄弟彼此怒罵,蕭文麟的嘴也是夠毒舌的,哪疼就專扎你哪,一點也不留情,明知道惠妃要死了,就是拖日子呢,偏要一遍遍提起惠妃要死的事,這不是專扎蕭文彥的心窩子麼,這可比揍他還要讓他難受百倍千倍了。
一羣宮女太監全都驚呆了,傻愣愣的看着他們從自己等人身邊路過,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是愣愣的望着他們,等他們走後才議論紛紛。
一路招搖過市到了紫辰閣,小太監一看蕭文彥已經被打的看出人樣來了,不等蕭文麟開口就一溜煙跑進去稟報了。
顧洪喜慌忙跑了出來,一看也是大吃一驚,“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要見父皇。”蕭文麟用血紅的眼睛盯着顧洪喜,一字一句的說道。
“好好,先進去……”
顧洪喜一着急都有點語無倫次了,伸着兩條手臂,也不知道是該幫忙把蕭文彥扶起來,還是勸阻一下蕭文麟合適呢,一時倒是沒了主意。
蕭文麟讓開他再次拖着一條死狗進了書房,蕭文彥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了,一路被拖過來的,身體呲着青石板磕磕碰碰一路磕過來的,早就疼的臉色發白,罵人都沒力氣了。
這會子又被蕭文麟拖上樓梯,腦袋在樓梯臺階上咚咚咚的磕着,蕭文彥疼的悶哼一聲,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喊叫了。
“文麟,你這是……,你們這是怎麼了?”
皇帝看到進來的蕭文麟,自然也看見了被打成豬頭的蕭文彥,還是被拖進來的,後面跟着臉色黑沉的趙星和秦熙。
“回皇上,我們是來請罪的,也是來告狀的,今兒這事一定要說說,蕭文彥是我們打的,這個畜生連人都不配做!”
趙星說着說着就哽咽了起來,眼圈紅紅的,一時哽咽難言,站在那裡一個勁擦眼淚,卻越流越兇。
“你做了什麼?”
皇帝微微低頭看着蕭文彥,心裡有些不好的猜測,這兒子本事沒有多少,心卻比天高,眼高手低還誰都看不上,驕傲最大剛愎自用,嫉妒心尤其強,在外面把壞毛病學了一身。
蕭文麟站在那一直沉默着,一言不發,臉上帶着清晰可見的恨意。
秦熙嘆口氣上前一步,“啓稟皇上,確實是我們的確打了蕭文彥,他實在讓人忍無可忍,我們剛纔和長寧公主一起去文淵閣找書看,路上碰見了蕭文彥,長寧只是喊了一句四哥打個招呼的意思。
他一開口就罵人,還說惠妃是長寧害死的,甚至當街怒罵,滿園子喊李昭是個廢物,玩個女人都能失手,給他人和線索都弄不成事,真是蠢貨,皇上他連人倫都不顧及的畜生!我們……”
說道最後秦熙也是氣的渾身發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畜生,還是親哥哥,簡直令人髮指!
皇帝聽後都蒙了,下意識的去看馬相爺等人,這裡是書房是議事的地方,每日都有朝臣議事的,今兒也不例外也有幾位重臣一直在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有點頭腦發懵,馬相爺也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你說的是真的?”
“熙哥,你可要爲你說的話負責。”定國公也呵斥了孫子,面色黑沉一片。
秦熙冷笑一聲,“他一路罵過來的,所到之處宮女太監全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需要做假陷害麼?有這樣的親哥哥,這是倒了血黴吧。”
端王今兒也在,是爲上次截殺韃靼國的事給兄弟們請個功回去的。
“畜生!”皇帝站起身用手指着兒子,臉色青白一片,渾身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