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回過頭來望着文麟,他長身玉立,清雋俊逸,一身明黃色太子長袍,顯得氣度高貴冷峻。
“璘哥,你不要裹亂,你有你該做的事。”
文祁沉下臉訓斥胞弟,她從來不喊太子,她只認弟弟,是不是太子在她眼裡一點也不重要。
“姐,我長大了,我可以保護你和父皇了,我是太子了,這是我的責任。”
文麟第一次這樣認真嚴肅的望着文祁,且寸步不讓。
文祁沉吟了一下,才說道:“你要知道面對劉利的代價和後果,劉利並不是個好欺負的人。”
“姐姐當年和劉利正面對敵,可有害怕過?這些年沒少被劉利的人手正面背地裡下黑手,刺殺都幾次了?你可有害怕過?”
文麟反問道,他決定的事也不會更改。
皇帝突然笑了,“好,既然如此,文祁負責監管,這件事就讓文麟去做吧,你不是總勸朕應該多磨礪文麟麼,機會來了你怎麼捨不得了。朕也老了,總有一天要放手的。”
文祁低下頭一直沉默,不說話,並不是很贊同這個意見,但文麟畢竟是太子了,要尊重他的想法和意見的。
林相爺想了想,“長寧,讓他來做吧,他也是爺們,如果他退縮了我會覺得我孫女嫁錯了人,連爲他豁出命的姐姐他都不願意承擔,難道我還能指望他對我孫女好麼?”
一個男人首先要有擔當和責任,這比容貌家世能力都要重要很多。
文祁擡起頭望着文麟,他一臉堅定平靜,她笑了,“好吧,既然你堅持,那這件事就你來做吧,該如何安排你來決定,大致方向和計劃都指定的差不多了。
你看着有沒有查漏補缺的地方,南疆距離遙遠,要有時間的空檔給自己留下餘地,給將領一些權力讓他們事急從權。”
“嗯,我知道,我決定不了再告訴父皇和姐姐。”
文麟爭到了這次事情的主導權,他顯得很高興。
“好吧,事情可以交給你,機會只有一次,如果敗了,我來承擔。”
文祁不改初衷,弟弟要磨鍊都由着他好了,但後果我來承擔,因爲他是我愛的人。
文麟有點鼻酸,扁扁嘴什麼也米說。
“既然來了,就一起商議吧,你也可以提點意見。”
文祁笑着說道。
“嗯,你不是都準備好了麼,憋着勁闖進來,一句話不說你也難受不是,臭小子幹砸了你姐姐的親王位可就沒了,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還要背上罵名,你可想好了。”
林相爺可一點都不客氣。
“是,我想清楚了。”
文麟深吸一口氣笑了笑,拿了一張南疆的地圖出來,上面做了很多標註。
“你們來看,我覺得我們可以利用和團結當地的勢力,成爲我們的力量對抗劉利死忠的人馬……”
大家湊在一起開始商議起來,文祁針對軍事佈置做了自己的後手,一一交代清楚,文麟提出了更針對性的意見,和對南疆部落優惠的一些政策,可以落實到位,遠比劉利給的實惠力度要大很多了。
楊輝也提了一些具體的意見和劉利給了哪些實惠,那些人手將領跟隨他多年,有哪些優勢等等,都做了十分的具體的調查。
衆人將事情全部定了下來,已經到了下午,中午隨便吃了點御膳房的飯菜。
下午大家才商議完離開書房,出了殿門,文麟喊住文祁,“姐,相信我。”
“好啊,璘哥長大了。”
文祁會心一笑,覺得十分窩心。
馬相爺也呵呵的笑道:“長大了,會保護姐姐了,你家毛腳女婿不錯麼。”
林相爺也繃不住的笑了,“勉強還行,不如你家的穩重。”
“你偷着樂吧。”
馬相爺白他一眼,二老哈哈大笑轉身離去。
文祁朝文麟揮揮手也回家去了,老爺子出門遊玩去了,秦熙主動回公主府了,他樂意住公主府呢,他最大,底下人很給他臉面,他說了算。
在公主府也很自在,地方大,還可以跑馬遛彎啥的,很痛快不憋屈。再一個不喜歡看見秦風,老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讓人聽着敗興的很。
老太太和老爺子一走,他就回公主府了,把孩子也帶回來了。
文祁也回公主府,看看孩子也是十分愉快的事,這次章爺爺也跟着一起走了,主要是他不放心章月的水平去伺候太后等幾個老人,所以乾脆自動請纓也跟着出去玩了,順便照顧這些老人,教教孫女本事。
到了家,臻姐歡快的跑了出來,身後跟着慢騰騰的宏哥。
“娘,娘!你看爹爹給我做的風車。”
臻姐撲倒文祁懷裡,手裡拿了一個小風車,高興地呼呼吹着。
“呦!很漂亮麼,爹爹給做的呀?”
“嗯,好看不?我和哥哥都有。”
臻姐得意的歪着腦袋,笑的甜甜的。
“宏哥,過來,你怎麼沒玩?”
“在屋裡呢。”
宏哥說話可比臻姐字正腔圓,臻姐有時候還大舌頭呢,宏哥從來沒有,可見宏哥其實啥都知道就是懶得很。
“宏哥想娘了沒有,娘可想你們了,給你們帶了小玩具回來。”
文祁回來的時候看着鋪子開着門,就買了一些小孩子喜歡玩的東西。
宏哥臉微微有點紅,點點頭表示想娘了,卻不吭氣,把腦袋縮在文祁懷裡任由她抱着自己親親。
“真乖,走我們回屋,你們吃過了沒?”
“沒有,等娘一起吃。”
臻姐聲音清脆明亮,像嘰嘰喳喳的百靈鳥。
“哎呦!我的寶貝們真孝順。”
文祁一手牽一個進了屋。
秦熙坐在羊毛地毯上給孩子們做手工呢,各式各樣彩色的風車,還有小風箏,春天快到了,可以放風箏了。
“呦!你這是真閒啊,鋪子裡不是有賣的麼?”
文祁進門就看到這一幕,頓時笑的不行。
秦熙擡起頭衝她嘿嘿一笑,“那不成,這就自己弄得最好玩了,我小時候都是我祖父和我二叔三叔他們親自給我們做的,從來不買,不是一個味。”
文祁小時候玩的都是底下人做的,但能理解,這是兒女們對父輩的一種期待,看着父親親手做風箏拿去飛在天上,小夥伴們還會互相比較誰的風箏最威風,那個時候可就是炫耀的時候了,別提多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