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麟被揍的滿甲板跑,一羣兵痞子看的直樂呵,笑得直打跌,文麟也不惱,也跟着笑。
見文麟不擺架子,有些兄弟躍躍欲試,也想和他打一場,可不好意思,萬一打壞了會不會被穿小鞋啊,讓着他那咱可不幹的。
“喬飛你去和他打,皮二你打不過他。”王虎翹着二郎腿坐在甲板上和他們說話。
“我啊,不去,打壞了算誰的,不幹。”喬飛卻搖搖頭不稀罕去。
喬飛表情很淡漠,對文麟不太感興趣,也沒有湊上去的想法,他只佩服文祁,愛屋及烏完全沒有興趣。
“你看不起我!來,我不一定輸給你的。”文麟頓時怒了,站在他面前瞪着他。
“不和你打,咋了。”喬飛也是個擰脾氣,腦袋一別像個負氣的孩子。
“姐,你的兵一點都不聽話,你老沒面子了。”文麟告歪狀。
大家頓時哈哈大笑,哭笑不得的表情。
文祁看他一眼,無奈的搖頭,“喬飛,跟他比劃一下,用刀,我打算等回去以後讓他去咱營裡鍛鍊一下,你教教他。文麟不許擺架子不許耍脾氣欺負人啊。”
“知道了,知道了,讓我用你的刀唄。”
文麟快速的跑過來,拉着姐姐的手撒嬌,長大了好久都沒撒嬌了,姐姐去了軍營見面的日子不多了,要說真的很想念她呢。
“你拎不動啊,勉強拎起來舞不動沒意義啊,我訂做了一把短刀和一把長直刀,到時候你可以用那個,我訂做了不少呢。”
“給他們定做的,上次你花了那麼多錢就是爲了給他們定做刀吧。哼!”
文麟扭頭朝喬飛冷哼了一句,撅撅嘴很羨慕的樣。
“虎子哥,給他一把刀用。”
文祁笑了笑,像小時候一樣拍拍文麟的後背,長大了比自己高兩個頭,拍不到腦袋了,好遺憾啊。
文麟低下頭伸腦袋給姐姐,文祁一下笑了,笑的燦爛如驕陽一般,輕輕摸摸弟弟的頭,一瞬間眼裡似乎泛着明亮的光,好像璀璨的寶石閃耀着七彩的光華。
“嘻嘻!長大了,不能摸頭了。”
文祁嘀咕了一句。
王虎站在一邊拿着刀,文祁接過刀遞給文麟,“記住將士任何時候都不能丟下刀,否則你必死無疑。”
“嗯。”
文麟拿到了刀,真正武士的刀,這讓他覺得和宮裡那種刀是不一樣的,這種長直刀很厚實,刀刃其實幾乎看不到,刀身很重,拎在手裡很有分量。
“爲什麼沒有刃呢。這就是區別?”
文麟敏銳的注意到刀沒有刃。
“嗯,砍骨頭的刀不需要刀刃,會卷邊的,我們不需要那些薄刀,上不了戰場。”
文祁淺淺的笑了一聲,解釋道。
“我試試。”
文麟很感興趣,再次走到喬飛面前,“你可以跟我打一場麼,不用你讓着我,我又不是輸不起的人。”
聽到這話喬飛才扭過頭來,看他一眼,不得不站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刀,“說好了,打疼了不許哭啊,我們可都是往死揍的。”
“成。”
文麟也擺開了架勢。
“不行砍我的船啊,不然兩一起揍。”文祁提前說好,不能把船砍漏了,揍死你們。
文祁坐在一邊看他們打得歡暢,但她已經知道文麟會輸了,原因很簡單,文麟會的是招式,喬飛學的是生死間感悟對危險的本能,這是一種淬鍊,是本質的蛻變。
她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語,“也許應該讓他去軍營了,是時候了。”
“文麟要輸了。”
“嗯,我知道,你說文麟去軍營能行麼?”
“我看可以,練個二年就差不多了,你總要讓他學會如何面對危險時懂得自救吧。”秦熙坐在旁邊和她說話。
“好吧,就這樣吧。”文祁下定了決心,不再猶豫了。
說話間文麟已經輸了,喬飛控制的很好沒有傷人,文麟有點氣喘吁吁,知道自己差的有點遠,但也不氣餒,依舊很高興的樣子,稱讚喬飛打得好,好多刀法很刁鑽。
“你去戰場滾個幾圈,你也能學會,這有啥好稀奇的呢。”喬飛放下刀又坐了下來。
文麟發現喬飛腦子活絡,人也很有意思,拽着人家問個不停,喬飛礙於面子不得不回答他的問題,一個表情不太甘願,一個興沖沖的樣,倒也十分好笑。
從這一天起文麟纏上了喬飛他們,每日都要找他們比試一回,和王虎等人也逐漸打着打着就熟悉了,不管文麟被打的多狠,從來不發脾氣,行事手段也很乾脆利落,到讓王虎他們逐漸認可了。
很快他們要到江南揚州了,這裡十分繁華,他們要在這裡清查鹽稅。
“姐要到了。”
“嗯,你去換衣服,所有人準備一下,莫要忘了我的規矩,否則軍法處置,這些鹽商花樣多的厲害,大家一定要小心防範。”文祁叮囑了衆人一句。
“是。”
衆將士齊聲應道。
文祁也換了一身大紅色的胡服,梳妝打扮了一下,梳了利索又好看的小辮子頭,在腦後紮成麻花辮,簡單利索。
女衛近身服侍全都是利索的胡服,腰間別着短刀,看上去十分威風精幹。
船到了地方,有官員在迎接他們,文麟打頭陣,文祁落後一步,冷着臉愛答不理的樣子。
看着極爲官員上來自報家門,有衙門的人,還有巡鹽御史等等,好幾個官員還有幾個鹽商大家族的人,看着像是一家之長的樣子,還有一個是他們見過的王家皇商。
“給長公主請安,給五皇子請安。”
“嗯,你怎麼在着?”
文祁好奇問了一句,表情帶着審視的味道。
“回公主,我本來就是江南人,家鄉就是揚州的,聽聞您和五皇子過來了,我特地來湊個熱鬧迎接你們的。”王家家主含笑解釋。
“嗯,先回去吧,累了。”文祁可有可無的點頭,表情十分淡漠。
“好好,行宮已經收拾妥當了,我們這就回去?”王家家主自然而然被讓到了前面。
目前他是唯一一個被公主搭理的人。
“嗯,先安頓再說,其他人回去吧,有事會傳召各位,各位辛苦了。”
文祁一擡手向衆人客氣而疏離的道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