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狂冷眼掃了對面的洛央國的人一眼,冰寒的目光似能刺骨,轉頭瞧嚮明皇冷冷一眯,冷聲道:“莫空固然失憶了,不過,他依舊是我汾國的丞相,依舊是本公主的駙馬,洛央國救下我國丞相的這份恩情,我汾國自然感謝不已,但是,若毫不把我汾國放在眼中,毫不把我許輕狂放在眼裡,如此強人所難的奪我許輕狂的駙馬,你們又是何居心?”
“不過是一樁婚事而已,我汾國不會放在眼裡,但是莫空是我汾國丞相,我汾國自然不能退讓,更何況,他乃是我許輕狂的人,誰敢搶我許輕狂的人,我許輕狂絕不容許!”
許輕狂冷眼掃嚮慕容月,冷笑道:“你救了莫空一命,我許輕狂對你感激不盡,可是,落月公主也不應該拿這救命之恩作爲要挾,若是按你所說,我許輕狂又救了他多少次?我許輕狂爲了他出生入死,親自自投虎穴,除去那糾纏莫空的燕國叛黨,爲了他忍辱負重,千里迢迢追尋他的下落,只因一個情字,只因他莫空乃是我許輕狂認定之人,我許輕狂豈容你要挾我摯愛之人?”
說道此處,她眼中不禁暗含淚光,那猛然一揮而袖袍也微微顫抖起來:“我許輕狂雖不過是一介女流,也不過是區區一個長公主罷了,但是也不是你們能輕易看輕之人,我除過奸臣,平過叛亂,就連燕國和查木的叛黨,我許輕狂也能一併剿殺,豈是容你能如此看輕?想要奪我的人,就算是天帝老爺,我許輕狂也會退讓!”
衆人怔怔的瞧着那煞氣滿身的人兒,就連龍椅上的明皇也驚詫的說不出話來,這樣的女子,如此狂妄氣勢駭人,這周身之氣,若非她是女子,分明就是帝王之相!就連身爲皇帝的他,也不禁被許輕狂威嚴的氣焰給震懾的全身戰慄。
許輕狂突然緩下聲來,語氣突然轉爲平淡道:“更何況,莫空乃是我汾國的人,與我婚約在先,明皇此舉,不覺得實在是有失仁道嗎?”
明皇一時語塞,額上不禁滲出細汗,若不過是區區公主,他還能爲月兒爭奪一番,不過,這許輕狂實在不是泛泛之輩,三國的壓力,他洛央豈能承受?況且那白霜似乎對月兒也無意,這本就是有些強人所難之事,實在理虧,若又因區區一樁婚事而壞了與三國的邦交,這實在是得不償失,不,簡直是愚蠢至極。
許沐風見明皇低頭沉思,便瞧出他心中已是有所顧忌,趕忙柔聲緩和氣氛,朝明皇恭敬道:“明皇不過是先前不知曉莫空的身份,會有此番誤會也是情理之中,況且明皇也是心疼落月公主,我們也能理解,相信知曉事情原委,明皇定會做出公正裁斷!狂兒病爲痊癒,情緒難免躁動,方纔也是無心之話,實在沒有任何不敬之意,還望明皇不要放在心上。”
許沐風的話自然是給明皇一個臺階下,好不繼續鬧僵下去,免得讓明皇臉面全失。見許沐風給臺階,這明皇自然識趣,僵笑着抽了抽嘴角,道:“呵呵,自然,自然,
朕也是太過沖動了,一想到月兒,朕就難免有些失了分寸,既然如此,這事就罷了吧!”
明皇此言一出,慕容月即使心有不甘也不敢再做掙扎,擡頭偷偷的瞧了一眼許輕狂,膽寒的讓她立馬就低下了頭去,心中不禁對這許輕狂懼怕了幾分,只當那許輕狂是嗜血的魔鬼,不敢再多瞧一眼。
本應是熱鬧的接風洗塵宴,沒過多久就不歡而散了,殿中的人陸陸續續的走出大殿,朝着自己各自的宮殿散去。邁步走出玄關,許輕狂與風無站在院中,等這那與明皇做做笑臉人的許沐風,如今對於明皇,許輕狂可是給不出半分好臉色。
方纔在宴會之上,那慕容月可說是輸的一敗塗地,退出宴席後,那一雙怒目緊緊的盯視着許輕狂,轉頭瞧了一眼那欲走上前去對許輕狂搭話的莫空,美目一轉露出一個邪魅的笑意。幾步攔到莫空跟前,拽住他的胳膊就道:“白霜,我有事要與你說,你跟我來一下!”
“落月公主!”莫空慌張的欲抽出胳膊,慕容月卻是拽得更緊,不悅的一瞪他道:“方纔,你們都這般羞辱我了,難道這點要求,你還不依我?”
莫空面上一僵,滿是無奈,只好點了點頭,有些不捨的望了一眼許輕狂跟着那落月朝外走去。慕容月偷偷得意一笑,轉頭瞧了一眼身後的許輕狂,脣角邪魅一鉤。
那夜色中的院落,光線並不充足,但是許輕狂早早便注意到了那離去的二人,那慕容月脣角的心懷不軌的笑意,自然也落入了她的眼中。望着那離去的兩個身影,許輕狂的心突然懸起,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許輕狂靜靜的立於夜色之中,心中七上八下的難以平復,面色也是越來越凝重起來。一旁的風無見許輕狂面色怪異,有些擔憂問道:“公主,你怎麼了?”
許輕狂擰着眉頭,擡頭朝風無道:“你在這等太子,我去去就來!”
“等等!”風無急急拽住欲飛身離去的人兒,擰眉道:“公主你身子還未全好,夜涼,若是着涼了可就不好了,若是有什麼事,還是吩咐我吧!”
許輕狂想了想,她身爲汾國公主,這般貿然在洛央國皇宮中走動不太好,而自己身子虛弱也不一定能夠隱藏身形,點了點頭,朝風無道:“我覺得那慕容月似乎在打着什麼不好的主意,心中有些擔心莫空,你偷偷跟去看看,看那死丫頭到底在玩什麼把戲,若是有什麼動靜,不要冒然行事,馬上來通知我!我回廂房等你!”
風無心中一跳,面上微僵,心中滿是苦澀,果然,她心中在意的總是丞相大人,雖有不甘,卻還是點了點頭,一個飛身,瞬間消失在夜空之中。
許輕狂站在院子裡,望着那瞬間離去的身影呆愣了片刻,方纔見風無的神色有些失落,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嗎?
“狂兒!”身後傳來許沐風的輕喚,許輕狂回神轉過頭去,朝人勾脣一笑道:“走吧,天色也不早
了,該回去歇息了!”
許沐風幾步上前,扶住許輕狂的腰際,陪着身旁的人兒緩緩朝所住的宮苑走去。一旁的幾個太監舉着宮燈,在黑暗的皇宮中顯出一點昏黃,照應着前方的道路。
許沐風轉頭瞧了一眼身旁面色冷靜的人兒,憶起方纔在宴會上的一幕,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身旁的許輕狂輕輕歪頭瞟了他一眼,勾脣笑道:“嘆什麼氣呢?莫不是爲方纔我的作爲而生氣了?”
“我怎麼敢生氣呢?”許沐風擡手寵溺的點了點許輕狂的鼻尖,那深邃的目光異常溫柔,望着懷中的人兒道:“只是被你嚇壞了,知曉你是生氣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你會威脅那明皇,你還是改不了這魯莽的性子,不過這洛央國確實也是猖狂,我也正想着辦法要滅滅他們的氣焰,這下正好,你這麼一來,那明皇怕是再也不敢有什麼動作了!”
許輕狂得意的輕笑幾聲:“這不是正好!”她小嘴一撅,美目一瞪,憤恨道;“誰叫他寵她女兒簡直寵得沒邊,慕容月也是,竟然想要用她父皇來壓我,只不過她萬萬想不到,我許輕狂可不是個軟柿子,也得看他父皇有沒有這個本事!”
許沐風凝神望着懷中的人兒,每次再見她,總覺得她越發的成長,那身上的帝王之氣也是越來越強大,就連身爲太子的自己,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他突然擰眉,問道:“對了,你什麼時候與那查木交好了?我的意思是,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將那個殘暴出名的查拉圖給收服了!”
許輕狂面上一呆,一雙眼睛撲閃着瞧向許沐風,那模樣好不可愛,她突然咯咯笑起,道:“那傢伙其實沒有傳言的那般壞,只是脾氣大了些,我是沒有想到那傢伙會喜歡上我,還勸過我多次,想讓我做他的皇后,不過,被我拒絕了!”
許沐風無奈的笑着搖頭,低頭瞧着身旁笑得滿臉得意的人兒一臉的寵溺,這丫頭果真不簡單,不過,那查拉圖會喜歡上她也不奇怪,自己不也是被她迷得團團轉麼?做查木國的皇后嗎?只怕父皇是一百萬個不答應吧。
二人一邊聊着閒話,已是走到了所住的宮苑,許沐風朝着那就要入屋的人兒囑咐了幾句,正欲轉身,去見夜空中突然急速飛來一個人影,落定在二人身前。
許輕狂擡頭瞧向來人,見竟是風無,那面上滿是陰沉,面色十分難看,不禁趕忙問道:“怎麼了?”
風無急急開口,道:“公主果然猜的沒錯,那個慕容月將大人帶到了廂房,屏退了所有侍女,不知在耍什麼把戲,我聽見大人的聲音不妙,便急急回來報信了!公主,您看怎麼辦?”
許輕狂美目一眯,瞬間露出一絲殺氣,冷聲一哼,擡手就揣在了門柱上,怒道:“我就知道那個死丫頭定是不安好心,只怕莫空定要吃虧了!”
一掀裙角,大步的就跨出了玄關,朝一旁的二人道了一聲:“走,我們過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