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藏仙宮至仙妃“死”後便熙熙攘攘的沒幾個人了,甚是淒涼寂寥的很。別的那些個閒着無事的妃子也沒少來這裡耀武揚威恥笑一番的,劉蕊兒與劉芯兒這兩個視“李碧蓮”如姐妹的丫頭可沒少受委屈,每每遭受那般羞辱都依然寧死不屈護着自己的主子,在她們二人心中仙妃是待自己情同姐妹心地善良的女子,絕不是一個居心叵測的人,更不會去盜取什麼兵符,她們堅信仙妃定是被奸人所害定是冤枉的。
藏仙宮中日日無事可做的宮女與太監們早早的便準備挑燈入睡,而院外突來的喊聲卻是驚擾了夢中人。在牀榻上本就難以入睡的蕊兒與芯兒迷迷糊糊的下牀掌燈,匆匆的披了件衣裳提着燈籠便推門而出,尋着那聲便去了。
出了屋子只見院中隱隱站着個人,幾個小太監也提着燈籠尋聲而來,幾人面面相覷朝着那身影走近了幾步,劉蕊兒將手中的宮燈舉高了些許,好能看清些,只見隱隱的微光中映出一個俏麗的身影,幾人細細的往上瞧去,瞧清那張嬌美的面容後竟是覺得有幾分熟悉,再細細瞧去幾人竟是白了臉,不覺尖叫出聲手中的宮燈也是顧不得的一扔抱頭逃竄。
許輕狂見衆人似見了鬼似地不禁一臉黑線忙出聲道:“喂喂,你們跑什麼啊!是我啊!”哪知那幾人竟是抱頭躲在花壇後頭,嘴裡還不斷的唸叨着:“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保佑,保佑娘娘在天之靈,娘娘啊,小的們可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啊,娘娘若有冤屈千萬別找小的啊……”
許輕狂無奈的一番白眼,敢情這幾人是當自己見鬼了啊。她大步走至縮成一團的幾人身後拍拍了幾人的肩道:“喂喂,我不是鬼,我是活人啊,不信你們可以摸摸啊!”她伸手去觸芯兒與蕊兒的臉,只見這兩個小丫頭緊緊閉着眼張嘴哇哇大叫,可片刻之後察覺到許輕狂手上的溫度不禁弱下聲來,壯着膽子微微的睜開了些許眼角。
臉上的溫度確實不假,而余光中瞟見的身影也確實不太像鬼,蕊兒不禁壯着膽子伸手摸了摸臉上的手,只覺手心穿來絲絲的溫熱,那纖瘦修長的質感飽滿厚實,她猛然睜眼伸手摸向許輕狂的身軀,那軟乎乎的富有彈性的感覺明明是肉體,她擡眼望向一臉笑意的許輕狂不禁雙目一熱抱着眼前的人便放聲大哭起來。
一旁的芯兒睜眼一愣,見劉蕊兒如此雙目也不自覺的盈滿淚水,滿面歡喜的對衆人道:“是娘娘啊,真的是娘娘,娘娘沒有死,娘娘沒有死!”幾個小太監一聽也趕忙圍上前來,見着一臉淡笑的許輕狂也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許輕狂見衆人這幅模樣不禁忙安慰道:“好了好了,哭什麼啊,你們這是喜極而泣呢?還是被嚇的啊?”
“您還說!奴婢們還以爲你死了呢!嗚嗚嗚!”一旁的蕊兒滿臉的委屈。
許輕狂心中一暖心疼的瞧着衆人哄道:“好啦好啦!都乖,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來,咱們進屋說吧!
瞧你們是多久沒有伺候主子了,這主子都還在外頭站着呢!都不知道伺候我進去!”
聽許輕狂怪里怪氣的訓斥卻是毫無責備之意,幾人不禁破涕爲笑趕忙伺候她進了寢宮。小太監掌燈後這有些空寂的寢宮中終於有了些許暖意。許輕狂走至上座的軟榻,伸手摸了摸一旁的案几竟是乾淨的不染一絲塵末。
名叫善福的小太監走上前來道:“這寢宮小的們日日都打掃的,心裡就想着娘娘還在身邊,這般打掃着看着也有些人氣,免得自個心中瞧了又傷心。”
一旁名叫福祿的小太監也走上前來道:“可不是,聽了宮中傳出的消息,奴才們都哭了許久,心中一直堅信着娘娘是冤枉的,只盼着娘娘哪日能夠回來!”
蕊兒與芯兒端來一杯清茶,蕊兒一臉疑問的對許輕狂道:“娘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說您……”
許輕狂輕輕一笑:“說我死了?畏罪自盡?上吊自殺?”她哈哈大笑好不張狂;“那些個啊,都是假的,都是我與皇上合謀演的一場戲,你主子我是仙子在世,哪能那麼短命!”
芯兒微微皺眉道:“方纔宮外鬧哄哄的,隱隱還能聽見兵戈相交,不知是出了什麼事!外頭見侍衛守着我們都嚇的夠嗆!”
許輕狂端起茶輕輕的酩了一小口:“那啊,餘遷老賊謀反逼宮呢,不過現在已經在大牢裡頭蹲着了,你主子我啊,那偷兵符蹲大牢又上吊的戲碼就是爲今日準備的,我與皇上合謀演了這麼一出纔有今日將餘遷叛黨一網打盡啊!”
“真的?”兩個小太監不禁滿臉欽佩仰慕的望向許輕狂:“這麼說,娘娘根本沒罪,以後娘娘都好好的了?”
許輕狂笑着點了點頭:“罪?我能有什麼罪,我可是立了大功,還有,別再叫我娘娘了,我可不是娘娘!可不是仙妃!”
幾人面上疑慮,芯兒皺眉問道:“您這不是立了功嗎?爲何皇上要撤了您的封號呢?”
許輕狂噗嗤一聲笑道:“這封號我可不稀罕,你們主子本來就有封號,還是太上皇給的呢!”見幾人一臉驚疑,她滿是得意道;“我啊,並不是李碧蓮,那不過是我冒名頂替的而已,你們主子我的大名啊,叫許輕狂,可是當今的長公主,當今聖上的親妹妹,太上皇的唯一的小女兒!”
“當,當今,當今長公主?”幾人吃驚的瞪大着嘴,足足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兩個小太監是歡喜的不得了,自家的主子不但“劫後餘生”而且這身份竟是當今長公主,這怎能不叫人興奮。
蕊兒與芯兒這兩個雙生子也是一臉的驚奇與欣喜,而後卻滿是卑屈的福身道:“原來您是長公主,奴婢先前不知長公主貴遵,多有冒犯,還望長公主不要怪罪!”
許輕狂怪異的皺眉調笑道:“什麼奴婢奴才的,聽着彆扭死了,我都跟你們稱兄道妹了,雖說我頭上有個皇帝哥哥,與你們稱兄道妹確實不太妥當,但是
咱們都是自家人,這規矩就省了吧,以後啊在我跟前別自稱什麼奴婢奴才的了,我啊,還是那個不知禮數的瘋丫頭,你們啊該怎麼伺候還怎麼伺候!”
“是!主子!”幾人歡喜的笑起,卻見許輕狂面上一滯盯着蕊兒的右邊有些微腫帶紅的耳朵奇怪道:“你耳朵怎麼了?”
蕊兒一愣趕忙用手遮住右耳尷尬一笑:“沒,沒什麼!”她眼中似有躲閃,許輕狂卻是一皺眉頭將她拉至身旁,硬是拉下她的手仔細檢查起來,瞧見原本小巧玲瓏的耳朵如今卻是微微腫起,許輕狂眉頭一緊心疼道:“還說沒什麼,都腫成這樣了,怎麼弄的?”
見她竟是低眉不語,芯兒不禁滿臉委屈道:“主子,您是不知,自從宮中傳出仙妃死了的消息,後宮的一些嬪妃就日日來藏仙宮耀武揚威,還動手打我們!”
福祿也是一臉委屈的點頭:“日日說些羞辱娘娘的話不說,還沒少欺負我們!”
善福也一臉可憐兮兮的抽泣道:“可不是,我們都沒少挨幾個娘娘的教訓,咱們各個身上的傷都不少,這藏仙宮的太監和宮女都被嚇跑了好幾個,如今也就只剩下我們四人了!”
許輕狂心中滿是憤怒,越聽越氣,好啊,這宮外頭不太平,看來宮裡頭也不安分,如今我許輕狂回到了這皇宮,宮外的謀反我平了,如今該輪到這宮裡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算你們不走運,惹着了我許輕狂的人定不得好死,敢動我許輕狂身邊的人,我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許輕狂猛然一拍桌子橫眉豎立咬牙怒道:“好啊,看來她們是活的不耐煩了,敢在我的地盤耀武揚威?哼,你們都將自己身上的傷,自己受過的欺辱記下,誰幹的,誰指使的,都一一給本公主記下,這一筆筆賬一個都不能落下,我們要好好的同她們算,加倍的算,不,是十倍奉還!”
幾人見氣得發抖的主子不禁心中滿是寬慰與暖意,她們恭敬的應聲,趕忙上前來勸慰。許輕狂無奈的搖頭,這兩個小太監年級輕又瘦弱,膽子也是極小,而蕊兒與芯兒也是心地善良膽子也是小的可憐,這幾人不受欺負才有怪。
她嚴肅的對幾人教育道:“你們啊,就是太懦弱了,受了欺負也不知道還手,只會幹忍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十倍奉還!這句話,你們日後要好好給我記住!”見幾人受教的連連點頭,她額上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些許。
許輕狂語重心長的望向幾人:“往後,這宮中有本公主給你們撐腰,誰對咱們好,咱們也對她笑,誰不給咱好臉色,咱們就不用給他們好臉色,敢在背後耍手段的,咱們不必和她們費那功夫,直接稟明瞭本公主,直接處置了,以後你們要多擔當着點,咱做好咱的本份,但也要多學學,別讓人欺負了去,我許輕狂身邊的人定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是!”幾人齊齊屈身應答,面上已不再是先前的愁容,換上了一臉的堅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