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央國已是待了數日之久了,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許輕狂與許沐風一行人與明皇告了別,便啓程返回汾國。如今莫空已經恢復了記憶,慕容月只能放棄,不過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半分勝算。
一路馬不停蹄的朝汾國的衡州去,半路上,衆人已經捨不得耽擱半分,許輕狂與莫空都想快一些回到衡州,一想到已經許久不見的宮中的衆人,許輕狂的鼻子就忍不住發酸。
從西一直東行,終於在幾天之後,瞧見了衡州的城門。馬車中的許輕狂已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了,恨不得立刻就衝進宮去,一路拽着莫空的手,扭得用力。
莫空無奈一笑,伸手將許輕狂抱入懷中,望着她的眉眼,嘆道:“我們終於平安回來了!”
許輕狂身形一顫,有些動容的鼻子一酸,重重的點了點頭。是啊,經歷了那麼多坎坷,那麼多艱險,被迫分開,如今能夠再一次相擁,彼此都好好的,那是多麼得來不易的事,每一點一滴,她都要好好珍惜,因爲失去過,才知曉心中的思念與不捨,才知曉等待與相思是多麼折磨人的東西。
“公主!皇宮到了!”外頭傳來風無的聲音,車身一晃停了下來,而後,一隻有力的手臂撈起了車簾,溫暖的大手遞到了許輕狂的跟前。
許輕狂擡眼望去,瞧見那雙溫柔的雙目,心間一跳,滿心複雜,不知是甜是苦。輕輕伸手搭上了那溫暖的大手,跟隨着風無的牽引下了馬車,他依舊是那個默默守護在身旁的風無,可是如今,許輕狂卻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似乎自己什麼都不做,便已經是在傷害着他。
察覺到人兒眼中的愁苦,風無輕輕笑起,擡手捧起她的面龐,柔聲道:“莫要多想,好不容易回來了,你不高興嗎?”
許輕狂擡頭輕輕笑起,轉頭瞧見風無身後的莫空一臉醋意的瞧着自己,許輕狂忍不住一笑,朝下了馬車的許沐風,道:“走吧,讓我們回家!”
幾人微微一愣,回家?擡頭望了一眼前方壯闊的宮苑,對啊,這裡就是他們的家。滿心有諸多說不出的感慨,緊緊跟在許輕狂的身後朝前方走去。
“現在是上朝的時候吧?”許輕狂突然問道。
許沐風瞧了一眼天色,點了點頭道:“恩,應該還未下朝吧!”那話音才落,就見許輕狂突然提起裙襬,腳下一蹬,施展着輕功飛向了朝殿的方向。被落在後方的幾人無奈的笑着搖頭,也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朝許輕狂飛離的方向走去。
一路飛躍,前方朝殿中的文武百官已能夠瞧得清晰了,胸膛中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起來,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許輕狂更是加快了飛躍的速度。一個飛身,落在朝殿之外的鋪滿大理石的廣場上,提着裙襬,便朝着朝殿一路飛奔,一路朗聲叫喊道:“皇兄,王兄!”
朝殿上正在聽着啓奏的許士凌突然驚
跳起來,將那啓奏的大臣驚嚇得立馬噤了聲。一時間朝堂之上一片吵雜,衆人紛紛不明所以的望向龍椅前神色奇怪的許士凌。許士凌高擡着頭,只聽外頭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隱隱瞧見一個一身白衣的人兒朝這邊狂奔而來,他心中一喜,二話不說竟是邁步下了龍椅,朝着朝殿之外就跨步邁去。
“皇上!”幾位王爺一臉疑慮,卻在此時也聽見了一聲呼喊,幾人相視一望,不禁都喜形於色,趕忙跟着許士凌的腳步便衝了出去。
“狂兒!”許士凌呆呆的站在朝殿前,望着那狂奔而來的人兒心間一顫,雙目已是通紅一片,再顧不得其他,一個飛身就躍下了臺階,展開雙臂,一把接住了那飛撲過來的許輕狂,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中。
“皇帝哥哥,我回來了!”許輕狂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多日以來的想念一股腦兒的宣泄了出來,絲毫不顧形象地哭得撕心裂肺。
“狂兒,朕的小狂兒!”許士凌捧着許輕狂的小臉,不停的吻着她的額頭,淚水竟是忍不住的低落下來。這麼多日以來,因爲她而牽動了自己的心,本以爲再也見不到她,本以爲就要失去她了,如今能夠再這般擁入懷中,多日以來懸起的心終於得到了解放。
“狂兒!狂兒!”許士凌的身後,許士明與許士欽二人狂奔而來,許士凌不捨的鬆開懷抱,許輕狂立馬就朝着二人飛撲了過去。
許士明一把將許輕狂舉過了頭頂,抱着直打轉,而後緊緊的摟在懷中,罵道:“臭丫頭,你這個不省心的丫頭,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快擔心死了!”後面的話語是哽咽出聲的,許輕狂緊緊的靠在許士明的懷中,嬌聲叫着:“王兄,狂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轉頭瞧向一旁,只見許士欽怔怔的望着自己,許輕狂退離許士明的懷抱,緩緩走至許士欽跟前,望着跟前瘦了一圈的人,不禁心中一疼,淚水止不住的就低落下來,卻是強扯出一個笑意,擡手撫上許士欽的面龐,道:“七哥,你瘦了!”
一滴熱淚從俊朗的面龐滑落,許士欽眉心一緊,擡手撫上臉上的小手,緊緊的握在掌心,幽幽出口,道:“日日想你,便瘦了!”
“七哥!”哇的一聲,許輕狂又放聲大哭起來,死死的抱着許士欽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哭得好不委屈。許士欽緊緊的環着懷裡的人兒,低頭吻在她的額上,明明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似乎一句也說不出口。
此時,朝殿前已是一片喧鬧的歡呼,衆人滿臉欣喜之色溢於言表,不停的感嘆着:“是長公主,是長公主,是長公主回來了!”趙逸剛毅的面龐輕輕笑起,心口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嘆道:“她終於不再那麼傷心了!”
“父皇,王叔!”身後突然傳來許沐風的聲音,衆人轉頭望去,只見三人朝這邊疾步走來。許沐風身旁的是影衛風無,衆人也都認得,但是另一
位,一頭短髮,一聲白色錦衣,這模樣俊朗,看着倒是有幾分熟悉,但是一時,大家都辯不出是誰。
那穿着一身白色錦衣的人快步走上前來,朝着許士凌與許士明和許士欽就行了一個大禮,恭敬出聲,道:“微臣莫空,參見吾皇,明王爺,和七王爺!”
“你是莫空?”許士凌一聲驚詫,幾步走上前來,趕忙將跪在地上的莫空扶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着,望着他頭上已經長出不短的頭髮,道:“你,你真的是莫空?趙逸說你失憶了,你……”
“回皇上,莫空已經全部記起來了,這得多虧了公主!”幾人將目光轉向許輕狂,只見她擡着淚痕還未乾透的小臉,一臉的得意之色。
許士凌將人都回來了,轉身朝身後的文武百官道:“朕的狂兒回來了,即可退朝,有什麼事明日再說!”說完,拽着許輕狂就朝後宮去,滿心急切道:“自從你出事之後,你的幾位嫂嫂整日以淚洗面,若是知曉你回來了,她們定會開心得不得了!”
碧螺園中,幾個身着華貴的美人圍在石桌前繡着手中的刺繡,突然一長相嬌俏玲瓏的少女突然泄氣的將手中的繡品往桌上一扔,道:“不行了,我不會,這刺繡太沒意思了!”
頭戴鳳冠的皇后無奈的笑了笑,一旁的七妃木雲水笑道:“藍兒,不是你說要送沐雲繡包的嗎?這還沒繡幾下,怎麼就受不了了?”
六王妃纖娘嬌聲一笑,輕輕摸了摸小腹,道:“這丫頭沒有半點耐心,她才堅持不來呢!”
“要說,若是公主在的話,定是也受不了這麼枯燥的東西!”一旁的蕊兒突然出口,芯兒面上一頓,趕忙止住了她的嘴,二人面色尷尬的朝衆人望去,將衆人眼中一片哀傷,滿心自責不知如何是好。
許明玉也繡不下去了,將手中的繡品往桌上一放,就這麼幹坐着,幽幽出口:“小姑姑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也不知道小姑姑怎麼樣了?”她這麼一說,皇后的眼眶竟是立馬就紅了起來,纖娘埋怨的瞪了一眼明玉,卻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愛妃!”突然來的一聲,讓皇后立刻回了神,她緩緩站起身子,只見許士凌笑得一臉燦爛的走上前來,見她眼眶通紅,不禁一愣,問道:“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又哭了?”
皇后小臉一紅,搖了搖頭,許士凌望向亭中的衆人,將大家皆是一臉神傷,便也明瞭了幾分。許士明突然走上前來,笑道:“皇上可是專門給你們帶禮物來了!”
“禮物?”亭中的人兒們面面相覷,皆一臉詫異的望向自己的夫君,卻見他們都是一臉的笑意。許士凌咧嘴一笑,仰頭朝亭子的後方示意了一眼。亭中的衆人是一臉茫然,順着許士凌示意的方向轉頭望去,只見亭子的後方,一對身着白衣的璧人靜靜站在日光之下,如天仙下凡,面上掛着柔和的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