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的男子被許輕狂眼中的鬥志提起了興趣,他站起身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現在也插翅難飛,我叫許天齊,是這江山的真正君王,馬上就要成皇帝的人!”
許天齊?這個名字許輕狂並沒有聽說過,但是這個姓氏卻讓許輕狂在意的不得了,她緊緊的盯着許天齊,只覺得這張臉不禁有些熟悉,哪裡熟悉,到底是哪裡熟悉?竟是覺得有那麼一點像幾位哥哥,年級輕輕,率領叛黨,會是誰呢?到底像誰呢?那張有些妖孽狂妄的眼,卻是透着心機與縝密,到底像誰呢?猛然一個臉閃過腦海,許輕狂驚目瞪向他道:“許士棱是你什麼人?”
那男子明顯一怔,他有些驚訝的皺眉瞪向許輕狂,她怎麼會提到那個名字?她是誰?許輕狂又一次質問開口,雙目審視:“許士棱是你什麼人?你和他是什麼關係?”瞧見許天齊眼中的震驚與殺意,許輕狂不禁呵呵的笑出聲來,許天齊心中有些沉不住氣了,這個女子怎麼會知道的?他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
“知道什麼?”許輕狂挑眉望他,心中的害怕早已被冷靜代替,她笑道:“若我猜的沒錯,被處決了的許士棱,原來的四王爺與你有着不一般的關係,你該不會是他兒子吧?”
許天齊冷目瞪向許輕狂道:“說,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誰告訴你的?”
許輕狂聳肩一笑道:“這還用人告訴嗎?你這張臉長的和他還蠻像的,我就說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這雙眼睛簡直和你爹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許天齊不禁驚愣滿面,這個不過十八九的女子怎麼會見過父王?他不可置信的開口道:“你怎麼會認得我父王?”
許輕狂輕笑起來,勾脣笑道:“豈止是認得?我們還是一個爹生出來的呢!你說我認不認得?上一次見四哥是在中秋宴上,四哥逼宮被捕,”許輕狂擡頭望向許天齊不禁有些無奈的嘆氣道;“沒想到如今四哥的兒子又要重蹈覆轍,唉,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端端的怎麼就跟爹爹一個樣啊!”
許天齊不可置信的瞪視着許輕狂驚道:“四哥?你到底是什麼人?女人!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麼花樣,你以爲我會信你嗎?”
許輕狂卻是嘖嘖的嘆聲道:“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雖說我年齡比你小,可是按輩分來說,你可得叫我一聲小姑姑,我可是你爹爹的八妹,你的親姑姑,你可是我親侄兒,騙你?哼,你拿我堂堂許輕狂的名號去問問,太上皇的八女兒,當今皇上一母所出的妹妹,御封的輕狂公主,當今長公主是也!你的親姑姑是也!”
“你,怎麼可能?你休想騙我,敢拿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來騙我許天齊,女人你太小看我了吧!”許天齊豎眉一瞪,雙目如刀,就想從許輕狂身上割下
塊肉來。
許輕狂只覺這傢伙無藥可救,姑姑我也不想在這跟你認親,你以爲我願意啊,混小子。許輕狂無奈的撇嘴道:“騙你我有什麼好處?坐不改姓行不改名,許輕狂是也,當朝長公主被派往泉州治水,你自己去打聽打聽,敢情我還說胡話是吧,一眼認出你是四哥的兒子,這天底下,有本事你找出其他人來給我看看,我看除了幾位哥哥,就我了!”
許輕狂一副橫鐵不成鋼的模樣瞧着他道:“餘遷那個老狐狸與洛央國勾結的事,還是你姑姑半路殺出給破壞的呢,你別怪我多嘴,我這句也是爲你好,你別步了你爹爹的後塵,”許輕狂突然黯淡下目光,想到那個叛賊雖想至他們與死地,但是總歸還是自己的四哥,心中便不免有些遺憾;“我剛與幾位王兄還有皇帝哥哥相認,纔剛見你爹爹,連相認的機會都沒有,卻不得不與你爹爹道別,總歸是自己的四哥,總歸你是四哥的兒子!”
許天齊望向一旁的許輕狂,只見她突然安靜下來,目光中竟是有一絲的無奈與遺憾,眼中的惋惜分明不是作假,難道她真的是長公主?是父王的八妹?不管她是不是,那皇室中的人都得死,他要替父王報仇,他要取回本屬於他的太子位子,不,是皇位!不過既然他們已經敗露,那麼這個長公主可是大大有用的很,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派上大用場。
許天齊捏着許輕狂的下巴哼笑一聲道:“哦?看樣子還當真是長公主呢!沒想到你既然會落入我們手中,留你一條命還能有些用處,”他輕輕用手指抹去許輕狂脣角的血漬,盯着那雙粉嫩的雙脣,不禁用手指磨搓起來,許輕狂心中一陣惡寒,敢情這侄兒還是個變態?只聽那許天齊道:“這模樣,長的還真是可口的很呢,留着瞧一瞧也不錯!”
許輕狂小嘴一擰,瞧着他眼中的邪魅竟是有些氣急,皺起秀眉道:“你這傢伙,是姑姑,沒大沒小,都佔着年級比我大,一個個都不願叫我姑姑就知道欺負我!哼,混小子!”許輕狂一番白眼,口中的話語已經有些玩味的意味了,既然這傢伙不捨得殺她,那麼只要能保命,她許輕狂就有勝算,待在這裡的日子,可就得好好利用,收集情報了。
許天齊絞有興趣的望着眼前的許輕狂,他想不到,都到這個時候了,這位“姑姑”竟然一點都不害怕,這膽識可說着實讓他有些佩服了。
害怕?許輕狂不害怕嗎?怎麼可能,許輕狂可不笨,這小子對他們恨的要死,他們可是將他的父王送上了斷頭臺。而他又如他父王一樣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如今又步他父王的後塵,怎麼可能會對許輕狂手軟呢?許輕狂可沒有指望這許天齊會她這個姑姑好吃好喝好住的伺候着,她可不會做那種春秋大夢。
果然,這臭小子就讓那殺千刀的黑衣人給壓去了陰森森的大牢
裡,還用鐵鏈鎖着她的手腕。許輕狂被那黑衣人像拎小雞一樣丟進牢中,許輕狂一個不穩跌倒在地,憤怒瞪去,那人早沒了影子。許輕狂無奈的爬到牆腳坐了下來,三面環璧,連個縫都沒得鑽,這牢裡空空蕩蕩,就關着她一人,是個地牢,所以裡面只有一個人把守,而來時的外頭,卻有二人像兩個木樁一般豎在那裡。
這大牢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冰冷的地面讓許輕狂不禁抱緊了些身子,擡眼四望,還能瞧見牆腳裡的幾隻老鼠,許輕狂嘴角一扯,望着那黑乎乎又溼漉漉的大個老鼠,不禁打了個鬥,好在不是她最怕的蛤蟆,老鼠的話倒還好說。許輕狂無奈的瞧了一眼拴在手腕上的鐵鏈,這雙白玉的胳膊還真是遭罪了,如今這般處境,也只好用這樂觀的態度來給自己增一增信心了。許輕狂捏了捏拳頭,只要她能活下去,終究都能將這些仇都報回來。
看守的獄卒突然走了過來,將食盤往地上一丟,本就可憐的食盤中被灑出了大半。許輕狂爬到食盤前,憤恨罵道:“本來伙食就差,還扔那麼用力,懂不懂珍惜糧食啊!”轉頭瞧見一擁而來的老鼠,許輕狂立馬抱起食盤跳離開來,瞧着那些哄搶的陰溝老鼠不禁道:“喂,鼠大哥,這些就當是住宿費了啊!這些日子多擔待點。”
許輕狂瞧了一眼懷中的食盤,只敢有些心酸,罷了,如今就算是再難吃也得硬着頭皮嚥下去,她這可不是沒有骨氣,她要保存體力,只要能夠保足體力,到時候她纔有可能逃出生天。她可不指望那個許天齊會有將自己放走的一天,如今只能靠自己,逃,一定要逃出去。
許輕狂用手抓起食盤中的米飯往口中塞去,擰着眉頭嚼了嚼而後硬是嚥下肚中去,她苦着臉吐了吐舌頭,自我安慰道:“唉,還不算太難吃!”
當許輕狂已在牢中受苦時,莫空派去趕往衡州的侍衛已經到了皇宮中,他顧不得其他,頂着連日奔波的狼狽就衝到了正與皇后用膳的皇上跟前,皇上瞧見來人皺眉正欲訓斥,卻見那侍衛猛然跪下身子張口道:“皇上,急報!”
許士凌見侍衛神色凝重,一身狼狽不堪怕是日夜趕來,便知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擡手道:“說!”
那侍衛抽出懷中奏摺遞上前去,許士凌當下便放下手中筷子,翻開奏摺細細觀閱起來,而後猛然一驚竄起身子,手中的奏摺也驚掉在地,一張面上滿是焦優道:“什麼?狂兒被叛賊餘黨擄走了?”
一旁的皇后手中的筷子也是驚的啪嗒一聲跌落下來,她一臉驚慌的對許士凌道:“皇上,這可怎麼辦?”
許士凌轉頭望向已是急得眼眶通紅的皇后,見她險些竟是要落下淚來,許士凌將手附在她的手中緊緊一握,而後轉身走出大殿一聲高喝:“去宣幾位王爺還有太子立刻進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