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的許輕狂站仰着頭目不轉睛的望着牆上的狼頭標本發呆,數着這狼嘴裡牙齒的數量,根本沒有注意到殿口走進來的人。鄭風最先迎上去,滿臉獻媚的笑着,擡手朝着進來的人抱拳一禮:“鄭風參見皇上!”
“免禮,免禮,鄭大將軍一路辛苦了!接到鄭將軍的請求,朕還是很是驚訝的!”
鄭風低頭一笑,眼中卻沒有半分崇敬之意,一閃而過一絲不屑,趕忙換上笑臉道:“皇上能夠解囊相助,鄭風感激不盡,若是皇上願助我們一臂之力,鄭風到時一定盡全力完成皇上宏偉大業!”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旁突然傳來一聲冷哼,殿中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順着出聲的方向轉頭瞧向許輕狂,只見她依舊假裝事不關己的數着狼嘴裡的牙。
“聽說鄭將軍抓到了汾國的長公主?”那渾厚低沉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鄭風得意的答道:“確實如此!”他突然一拽手中連在許輕狂手腕上鐵鐐上的鐵鏈,將許輕狂一把拽了過去,往前一推道:“這就是汾國的長公主!”
許輕狂腳下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纔穩住了身子,憤恨的朝一旁的鄭風瞪了一眼,擡頭瞧見跟前的人,不禁上下打量起來,跟前的男子身材魁梧高大,一身玄色的錦衣,頭上戴着一個奇怪的帽子,帽子下的長髮是波浪卷,剛毅的面龐上一雙寒光四濺的鷹目緊緊的盯視着許輕狂,那渾身散發的威嚴讓許輕狂汗毛直立。
許輕狂偷偷打量着跟前的人,瞧這歲數不過三十左右,這人就是查木國的皇帝查拉圖?那一雙冰冷威嚴的雙眸讓許輕狂不禁警戒起來,若這查拉圖是個狠毒陰險的人,那可就不好對付了,不過,這莽夫總有莽夫的性子,只要能抓住他的弱點,她便有自信能夠全身而退。
查拉圖見跟前的許輕狂毫無所懼的睜大着一雙美眸上下的打量着自己,有些不悅的皺了下眉頭,之前見過的女人在他面前都一幅唯唯諾諾的模樣,這汾國的長公主倒還有些膽識。他低頭瞧了一眼許輕狂身上簡樸的布衣,寬寬大大的包裹着那妖嬈的身姿,即使這一身麻衣粗鄙窮酸,也絲毫沒有減弱那張美似天仙的嬌容,反而更是顯出了那張杏臉桃腮的傾城之色。
“呵呵!想不到,這汾國的長公主,還是一個美人呢!”查拉圖冷哼一聲,擡手捏向許輕狂那盈盈一握的美人尖,見他擡手伸來,許輕狂不悅的一撇頭,避過他的觸碰,冷着小臉不悅道:“美人就美人,看看就行了,別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
一旁的鄭風見許輕狂竟是如此大膽,不禁繃緊了神經,生怕她的不屑觸怒了查拉圖,只見查拉圖冷哼輕笑,背手在許輕狂身側轉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她道:“汾國的長公主果然不簡單,見到朕居然還敢如此狂妄,難道你怕朕?”
幾步之遙外的蘭玉勾着脣角滿目陰毒的準備看好戲,許輕狂輕笑一聲,絲毫無畏一派從容道:“你又沒有三頭六臂,那我有什麼好怕的!
”
“你就不怕朕殺了你?”查拉圖雙目一眯,眼中寒光一閃,許輕狂只覺一陣殺氣直逼而來,只是片刻的警戒,她突然朗聲輕笑起來:“哈哈哈,皇上你可真會開玩笑,皇上你可還沒有笨到會殺了我的地步,除非……”她勾起脣角,滿眼冰寒的直射向查拉圖;“除非你敢用整個查木來換!”
一旁的鄭風一行人靜默不語的望着殿中冷目對峙的二人,讓鄭風驚異的是,這許輕狂周身威嚴逼人的寒氣竟是不輸與那查拉圖。查拉圖眉心微擰,他想不到這許輕狂居然敢如此威脅他,他心中不禁對這許輕狂有些讚賞起來,這個女人,有點意思,敢威脅他查拉圖的,她還是第一個。
“你以爲你能逃出朕的手掌心?”那查拉圖輕蔑一哼。
許輕狂突然噗嗤一笑,挑眉望他:“你以爲你是如來佛啊!”她探頭瞧向他放在胸前的大掌;“你手掌多大,來,我看看!”一邊說着竟是大膽的伸手拽過查拉圖的手,撥開他蜷曲的手指,握在手中瞧着:“也就這麼大啊!連我站都不夠站!”
跟前的人兒哼笑一聲,一雙彎成月牙兒的美眸透着一絲戲謔,在那嬌豔的小臉上更顯光彩。查拉圖僵硬着身子,低頭呆呆的瞧了一眼被推回身前的大掌,掌心上似乎還留着那一雙玉指的餘溫,他微微握拳,擡眼凝視向跟前沒有絲毫畏懼的人兒,瞧見那張得意的嬌俏笑顏竟是覺得調皮的可愛。胸膛中的異樣讓他不禁有些焦躁起來,他瞬間又換上了一臉冰寒的威嚴擰着眉頭望向許輕狂。
許輕狂突然一派悠閒的踱步到牆邊,擡頭一邊觀賞着牆上的狼頭標本,一邊道:“皇上不用擔心本公主會逃,本公主根本就不打算逃,當然!”她轉頭朝查拉圖拋了個媚眼;“若是皇上能好吃好住的招待我,連鐵鏈都不用,本公主會乖乖的待在這宮裡,哪裡都不去!”
查拉圖擰眉望了她一眼:“你居然敢跟朕談條件?”
許輕狂一聳肩:“有什麼關係嘛!反正我也不會逃,我許輕狂可是說話算話的!可不像某些人,”她挑頭瞟向一旁的鄭風等人;“這說出去的話,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兌現!”
鄭風冷眉一瞪,一旁的蘭玉卻是慌忙出聲道:“皇上,您千萬別被這狐狸精給蠱惑了,這女人一定在耍什麼把戲!”
查拉圖惱怒的朝插嘴的蘭玉瞪了一眼,那蘭玉面上一僵慌忙噤聲低頭,許輕狂轉頭朝蘭玉哼笑道:“喂喂喂,你可太高擡我了,我可不是你那個物種的!”她轉身瞧向查拉圖道:“皇上你大可放心,把戲花樣什麼的,我都不會耍,本公主全當是來這查木皇宮度假的,皇上在這宮中不也覺得悶的慌嗎?有事沒事歡迎來找本公主聊天!”許輕狂心中冷哼,她若要逃,他們這羣人還想捉得住她麼?
如今在這大殿之中,權勢最大的便是這查拉圖,他不發話,這鄭風也不敢冒然開口,即使心中對那許輕狂的狂妄發言深感憤怒。查拉圖突然哼笑一聲,
轉頭朝殿外的幾個侍衛道:“來人,帶汾國公主去攬月閣,好吃好喝的招待!”
“是!”兩個粗壯的漢子走了進來,許輕狂很是滿意的朝查拉圖一笑道:“輕狂就謝皇上了!”說完,得意的朝着鄭風與蘭玉挑了下頭,大搖大擺的就跟着兩個侍衛走出了大殿。穿過長廊,走入後宮,想起那鄭風與蘭玉一臉悶鬱氣氛又不敢在查拉圖跟前出聲的樣子,許輕狂就忍不住的大笑起來,突然從地牢中的階下囚搖身一變成了這查木國的“座上客”,這許輕狂的心情就是說不出的好。
來到攬月閣前,許輕狂望着跟前華麗別緻的閣樓是眉笑顏開,一旁的侍衛瞧了她一眼,拿出鑰匙便爲她開了手腕上的鐵鐐,許輕狂心疼的摸了摸被鐵鏈撐破的手腕,擡腳大步的走入閣樓,沒過一會兒,她有探頭朝着外頭的兩人笑道:“二位大哥,麻煩給打一盆洗澡水來,我要好好洗個澡!”
一人一臉黑線的瞧着那歡喜一蹦一跳跑進屋子的人,滿臉鬱悶的默默走開了。許輕狂躺倒在閣樓上的牀榻上,望着頭頂的粉色帳頂,沉思謀算着今後的打算。如今這鄭風與蘭玉他們已是不足爲據了,這查拉圖聽說是個暴虐喜斗的皇帝,不過今日看來,只要不觸怒了他自傲的權勢,他應該不會怎樣。
可是,許輕狂卻是有些疑惑,這個查拉圖會對她如此縱容卻是有些讓她出乎意料的,心中有太多的不解,看來日後還是要小心的好。唉!她翻身無力的輕嘆一聲,接下來要如何挑撥這查拉圖與鄭風之間的關係呢?
咚咚咚,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許輕狂猛然的翻身從牀上跳了起來,一臉警戒的瞪向來人,只見幾個宮女走上樓來,一個宮女恭敬的朝着許輕狂福身道:“公主,奴婢伺候您沐浴!”
許輕狂剛想開口說自己來,她突然頓了一下,瞧了一眼一旁對她這個俘虜都唯唯諾諾的幾個宮女一眼,不禁疑惑的皺了皺眉頭,而後美眸一轉,溫柔的笑着點頭道:“恩,那就麻煩你們了!”
幾個宮女身形一顫,擡頭互看一眼,而後低着頭隨着許輕狂走入了屏風後。許輕狂一臉享受的泡在浴桶中的浮着花瓣的浴水中,溫暖的浴水讓她幾日來的疲憊瞬間便衝散而去,一旁的幾個宮女細心的爲她擦拭着手腳,不小心瞧見她傲人的身形都忍不住的通紅了臉。
許輕狂將頭靠在浴桶上,滿臉的享受,她突然右腿一抽,吱啦咧嘴的叫起來:“疼,疼疼疼!”爲她擦腳的宮女猛然一怔,突然滿臉惶恐的就跪了下去:“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公主贖罪,求公主贖罪!”
許輕狂被那宮女突來的反應給驚的猛然坐直了身子,地上的人大力的磕着頭,那撞在地上咚咚直響的聲音,讓她光是聽着都覺得疼,她慌忙擡手朝地上猛磕頭的人道:“哎,哎,停,停,停,別磕了,別磕了,快起來吧!不過是我腳上的水泡破了而已,我又沒說要怪你!”她不禁揪緊了眉頭,這裡的人瞧着怎麼都這麼怪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