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杆頂上的許輕狂併爲注意到朝自己飛掠而來的黑影,一雙目光正緊緊盯視着那對面已脫離了海賊船朝前行使的商船。對面商船上的海盜已解決的差不多了,眼見商船離得越來越遠,只見一人趴在船邊朝這邊大喊着:“公主!”
許輕狂聽見聲響,飛身起躍,卻見一個黑影突然撲來,與她擦身而過,心中一驚,身子在空中猛然一頓,而後一個飛轉又被逼迫的落回了船杆上。許輕狂一臉警戒的轉頭四望,只見一隻巨大的蒼鷹在她四周盤旋着,那雙透着寒光的鷹目正緊緊的盯視着船杆頂上的她。
許輕狂咬緊牙關,右手不自覺的將手中的金刀握緊了些,眼看那商船離得越來越遠,許輕狂心中一沉,一腳用力在船杆上一蹬,便朝着那商船飛掠而去。纔剛躍離船杆,那黑鷹便展開巨大的雙翅,伸展着一雙利爪猛然朝許輕狂撲去。
如鐵鉤般的利爪直直襲向被當作獵物的許輕狂,許輕狂也不退懼,猛然一揮金刀,那蒼鷹見狀,甚是敏捷的一個飛轉從許輕狂身側掠過躲過一擊。商船已是離的越來越遠,遠遠的傳來一聲驚慌的大喊:“公主!”
許輕狂心中一急,飛掠的落回船杆上,看着那遠離的商船心中一沉,大喊一聲:“別管我,你們先走,我不會有事!”話音纔剛落,那黑影又一次的襲來,許輕狂憤恨的一咬牙罵道:“該死的畜生!”猛一跺腳直直的朝着那黑影飛掠撲去。
甲板上的衆海盜目瞪口呆的望着空中一紅一黑的兩個身影,只見那紅影如一隻火鳳與蒼鷹在空中激戰的不可開交,飛掠的身影時而分開時而相聚的拼鬥起來,已是這般來來回回的激戰的好幾個回合,竟是不分上下。
眼看着那商船已是遠離,被破壞的船帆也無力再繼續追趕,甲板上的衆海盜只能仰頭望着上空激戰的一紅一黑的兩個影子。
激鬥了好一番,許輕狂已是有些體力不支了,心知商船已是遠離恐怕再無法回去,心中滿腔的憤怒一股腦的傾瀉出來,一雙怒瞪的美目透着殺氣緊緊的盯向那隻難纏的黑鷹。一個飛身,在船杆上猛然一蹬,奮力一躍直撲向那黑鷹,勢必要拼個你死我活。
那黑鷹也不示弱,在空中一個飛旋,調轉回頭,直直的朝着飛掠而來的紅影迎擊撲去。許輕狂手中的金刀一擊揮空,只見一雙如彎鉤般的利爪直擊而來,許輕狂心中一急,不禁伸臂一擋,只覺手臂上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讓她猛然一咬牙關,在空中凌空一個飛轉,伸出修長的玉腿朝着那黑影便是一個下劈。
一擊猛踢正中黑鷹的後背,甲板上傳來一陣唏噓的驚叫,只見黑鷹如斷線的風箏般突然跌落下來,飄飄忽忽不穩的朝甲板落去。甲板上的衆人慌忙退離開來,只見那黑鷹跌落在地,撲打了幾下翅膀才勉強站了起來。
甲板上的衆人慌忙擡頭望向空中,只見那紅影也翩翩落下,大紅的衣裙在空中翩然起舞,如一朵紅色的冬梅絢麗綻放,飛舞的青絲如黑色的絲絨一般飛揚在空中,那豔麗的身影如
下凡的天仙般在甲板上落定。
衆人瞧着眼前的落下的女子無不驚歎,大紅的衣裙修飾着她曼妙的身姿,飛揚在海風中的長長青絲交織成網露出一張精巧絕倫的絕世容顏,那有些蒼白的小臉上透着一絲疲憊的紅暈,額上滲着薄薄的汗珠,一雙炯炯有神的美眸透着警戒的寒光。
飛舞的衣裙下露出一跳修長潔白的玉腿,她一手握着金色的短刀,一手翩然垂下,滴滴紅血從她的指尖滑落,眼前的女子,好似傳說中的戰鬥女神一般,渾身散發着霸氣而震撼奪目的光彩。
許輕狂擰緊着一雙眉頭,一臉警戒的瞪視着眼前的衆海盜,只要他們稍有動作,她便會奮不顧身的揮動手中的金刀。全身散發出的駭人殺氣如一團烈火般包圍着她,讓甲板上的人都不敢輕易靠近,卻又似乎是被面前耀眼奪目宛如女神般的她給震驚的忘了反應。
只聽這時,傳來一聲磁性渾厚的男聲:“黑鷹!”地上的黑鷹突然拍打了一下翅膀,飛躍而起,許輕狂雙目一瞪,警戒的舉起金刀,卻是見那黑鷹落在一男子的肩頭,乖乖的收回了那雙一米多長的寬大翅膀。
許輕狂詫異望去,只見一個那肩上落着黑鷹的男子走上前幾步,一身粗布的麻衣露出他結實的臂膀,他頭上包着頭巾,頭頂的黑髮有些短,身後的黑髮飛舞在海風之中,一張有些褐色的面龐剛毅俊朗,一隻眼睛被遮在頭巾下,下巴和脣上有些凌亂的鬍渣,更是爲那俊朗的面龐填了幾分男性的味道。
他站在離着許輕狂三步之遙的地方,那隻露出的黑亮眼眸緊緊的盯着一身紅衣的許輕狂,而後突然露出一個淡淡的輕笑,擡腳便朝許輕狂走了過來。
許輕狂心中一跳,慌忙擡起金刀直指向他喝道:“你別過來!”只見他脣角一鉤擡手便捉住了許輕狂握刀的右臂,許輕狂只覺臂腕一疼,不禁吃疼的鬆開了手,噹啷一聲金刀無力的跌落在地,許輕狂驚慌的擡頭望他,只被他大力一扯落入了他結實的懷中,被他緊緊的鉗制着腰身。
捉住手腕的手臂力氣極大,讓許輕狂絲毫不得動彈,她奮力的掙扎起來,擡起左手便捶打跟前的人怒道:“你放開!色狼!”手臂傳來撕裂的疼痛,讓她不禁呻吟出聲。那男人將她的左臂捉住,低頭瞧了瞧那已是鮮血淋淋的玉臂不禁皺了皺眉頭。
許輕狂還來不及驚慌回神,那男子卻是一把將她抱起走入了船艙中,甲板上的衆人都面面相覷,不禁都咧嘴笑着一擁至船艙的門口想要看個究竟。
許輕狂被一路抱着放置在一張有些凌亂的牀榻上,那男子肩頭上的黑鷹突然飛離,落在了一根橫樑上。許輕狂緊緊的盯視着那男子,只見他走到一旁的櫥櫃裡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了一點藥膏和繃帶,轉身便朝許輕狂走了過來。
那男子突然在她身側坐下,勾脣笑道:“把手臂伸過來!”他的聲音粗啞而好聽,有一絲威嚴的霸道。
許輕狂擰着眉頭,就是不動,下一刻卻被那男子猛然伸手一拽胳膊,疼
的她嘶啞咧嘴的大叫:“你輕點,混蛋!”那男人卻是咧嘴笑起,似乎很滿意的瞧見她幽怨憋氣的小臉,低頭撈起她的衣袖便爲她上起藥來。
眼前的人讓許輕狂不禁有些詫異,他一臉專注的小心翼翼的幫她包紮着手臂,不得不說這般貼心的模樣倒是與他這兇悍的樣子有些不符。許輕狂不禁好奇的打量起他來,看這模樣大概也就三十吧,長的還是不錯的,可是看他如今似乎沒有要殺她的意思,這細心的樣子也不像是個壞人啊,爲何要至他們與死地呢?
許輕狂不禁疑惑的問出聲來:“你們爲什麼要殺我們?”
聽見許輕狂的問話,那人微微一頓,站起身來,將藥膏又重新放回櫥櫃中,一邊說道:“我們本來就是海盜,乾的就是打劫的事,只不過這次有人要我們將那艘船上的人殺光,就會給我們一大筆賞錢!”
許輕狂低頭瞧着自己被細心包紮好的左臂,擰着眉頭擡頭望他道:“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是誰聘用的你們?”
那男子勾脣笑了笑道:“不知道,反正我們只要做事就行了!”
許輕狂一番白眼,猛然憤怒的跳起指着他道:“你是笨蛋嗎?你也不問清楚,萬一殺的人來頭不小,你就不怕惹來殺身之禍?”
那男子卻是挑眉哈哈大笑起來:“不就是個商船嘛,能有什麼來頭!”
許輕狂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到牀上,緊緊盯着他道:“那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如果我告訴你,那艘船上有一位是燕國太子,你還笑的出來嗎?”
聽見許輕狂的話,那男子猛然一頓,那隻露出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許輕狂,似乎在懷疑她懷中的真實性,擰着眉頭問道:“你說真的?”
許輕狂一番白眼,冷哼一聲道:“難不成我還在騙你不成,你們這些笨蛋,做事也不動動腦子,別人想借你們的手殺燕國太子,到時候你們也會全部被滅口,你以爲對方又那麼好心?真的給你們一大筆賞錢?”
那男子突然靜默下來,走到許輕狂身旁猛然坐下,似乎是憋屈着一肚子的悶氣,許輕狂撅了撅小嘴,環抱着雙臂問道:“那你當真不知道聘用你的人是誰嗎?”
那男人搖了搖頭,許輕狂無奈的嘆了口:“唉,算了,到時候我再去問問木雲葉吧,也許他會知道是誰。”
“你很聰明!”那男人突然轉過頭來,笑望着許輕狂。許輕狂一頭霧水,卻是笑了笑道:“那當然!”
那男子卻突然咧嘴笑着湊近她道:“那很好,我叫白龍,你叫什麼?”
許輕狂微微的往後退了退,望着那緊緊盯着自己的眼眸道:“我叫許輕狂!”
只見他突然滿意的笑起,而後一把將許輕狂抱了起來,大步便走出了艙門,許輕狂驚慌的大叫:“喂喂,你做什麼?”
只見甲板上的衆人都目不轉睛的瞧了過來,白龍抱着許輕狂朗聲朝着衆人道:“兄弟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這個女人就是我白龍的女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