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蹲在草叢中的林凡玉卻是急的團團轉,果然如丞相大人所說,那個長公主行事還真是不安常理,居然躲進那棺材裡了,而且還是連丞相大人都拉了進去,這下可怎麼辦啊?
那些人慢慢走近,棺木中的莫空驚詫的等着跟前的人兒,這棺木中本來空間就不大,如今擠在這棺木中,二人是緊緊的貼在一起,起伏的胸膛不禁碰到對方,莫空心中慌亂不已,只覺羞愧難耐,突然,許輕狂伸手示意他莫要出聲,莫空只好壓制住胸口擂鼓作響的心跳,不禁擯住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
只聽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而後一陣聲響過後,只覺許輕狂他們所在的棺木突然被擡了起來。外頭傳來一個聲音:“哎呦,還真沉,難不成這裡頭有什麼寶貝?”
一人道:“好了,別管了,咱快走吧,把東西送到了,這地方太邪門了,咱還是別攪這趟渾水的好!”
棺木中的二人聽的真切,聽這兩人的對話,看樣子他們似乎只是爲人辦事,他們也不明白這要這兩座棺木的作用。莫空瞪着雙目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兒,頭也不能動,似乎呼吸都能夠噴到彼此的臉上,他只覺自己面如火燒,這二日胸中的悶氣一時間也忘到了九霄雲外。
許輕狂卻是皺着眉頭,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她的心思全在這兩座棺木上,完全沒有把現在的境況和緊挨着自己離着自己不過二指距離的莫空放在心上,完全忽視了跟前的莫空的存在。
目光總是不自覺的落在眼前的人兒的小臉上,只見她一直低垂着眉眼做着沉思狀,思緒早已遊離在外,莫空直覺心口跳的飛快,不一會兒竟是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起來。突然棺木一晃,許輕狂趕緊扶住內壁,只聽外頭傳來一聲:“好了,坐下休息會吧!累死了!”
棺木被放了下來,幾人也停下靠在一旁休息着,似乎誰也不願意離那棺材太近。此時的林凡玉一路跟着幾人,見幾人並沒有去開棺,心中也算是放心了不少。
側睡在棺木中的許輕狂只覺得這個姿勢絲毫動彈不得,擠得她及其難受,而且,想到那個不願意自己觸碰的和尚,她就不想與他靠的過近,不禁對着姿勢更加不滿。察覺棺木已經被放了下來,許輕狂擡眼望向莫空面無表情的小聲道:“這個姿勢難受,小心點挪一下身子,你躺平了!”
許輕狂一腳跨過莫空,一手繞過他的身子,而後一個翻身撐在了莫空上方,與下面平坦着的人四目相對。莫空直視着上方努力撐起身子絲毫不願碰着自己的人兒,心中有一絲說不出的複雜,心口卻傳來重重的敲擊,望向那雙好看的雙眸,可她卻偏偏將頭轉開,不願與他對望,心中一緊,揪得他難受。
許輕狂固執的臨空撐在莫空正上方,就好比做俯臥撐一般,但是時間一久難免雙臂已有些痠疼了,可是她卻是咬牙就是不願有所鬆懈。突然只覺棺身一晃,許輕狂雙臂
一軟,一個不穩跌了下去,直接壓在了莫空身上。
“噝……”只覺脣角傳來有些火辣的疼痛,睜開眼來,瞧見的是一雙滿是驚詫在眼前放大的雙目,呼吸噴在臉上,脣上是一片柔軟。許輕狂片刻的微愣後猛然支起身來,面上有些震驚,瞧着身下一臉通紅的莫空一時間也心跳絮亂起來。
棺身又是一晃,一個不穩又跌在莫空身上,惹得許輕狂就想低罵出聲,想要撐起身子,卻發現腰間何時多了一雙手臂,輕輕的圈着她,她擰眉望着莫空,似乎是在疑問,只見莫空瞧了他一眼,慌亂的轉開頭來,耳根通紅的細如蚊聲道:“別勉強了,那樣太累,你還是就這樣休息一會吧,空間狹小,還是將就一下吧!”
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小的都快有些聽不清了,許輕狂雖心中還是鬥着氣,但是確實有些勉強,要是真這麼撐上一路,她這小胳膊哪守得住?既然這個臭和尚都開口了,那她也就無所謂,放鬆下身子,許輕狂靜靜的趴着莫空的身上,頭枕着那有些起伏的胸膛,放鬆着那有些痠疼的手臂。
身上的人兒安靜的靠在懷中,莫空只覺被她緊挨着的地方猶如火燒一般,滾燙灼人的厲害,胸膛中全部柔軟開去,似乎就要融化一般。從懷中人兒的身上傳來淡淡的清香,肆無忌憚的鑽入鼻中,漸漸的掩蓋了這周圍的腐朽之氣。
本來壓抑了一天怒火的許輕狂,此刻也不禁放鬆了神經,靠在莫空的身上,那隱隱傳來的體溫,給本有些山間微涼的人兒增了些許暖意。不是不願然她觸碰的麼?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這個莫空越來越讓她搞不懂了,不行,一定得弄清楚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這莫空到底是因爲什麼事纔對她那種態度。
外頭的人似乎只管擡着棺木也並不說話了,本想聽取些情報的許輕狂不禁開始有些擔憂起來,所剩時間不多了,她們得竟快找出這棺木的秘密纔好。許輕狂擡起頭來,正好與莫空的目光撞個正着,只見他突然紅了臉轉開頭去。
許輕狂心中一笑卻是開口小聲道:“這棺材有些奇怪!”
莫空聽見她的話,轉過頭來似乎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問道:“有何奇怪?”
許輕狂指了指棺蓋的頂部道:“這棺材到處都透着風,若是真的好棺材我們早被悶死了,這口棺材做工是粗糙的很,恐怕本來就不是用來裝死人的。”許輕狂突然雙目一亮,伸手觸摸起棺蓋的頂部,似乎並未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許輕狂突然支起身子,正對着莫空趴在他的身上,柔軟的前胸緊緊的貼着身上莫空的胸膛,惹得他不知所措的慌亂沙啞出聲:“你,你做什麼?”
許輕狂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便不再理他,伸手仔細的觸摸着棺底,這棺底似乎被糊了一層東西,用手一摳還能揭起來。許輕狂試着扯開一角掀起來朝下看了看,可是卻什麼都沒有,不過是棺底的木板罷了,正當她有些失望的想將
那掀起的底層蓋回去時,目光不禁落在了底層的背面。
這是什麼?許輕狂一愣,只覺這底層的背面畫着些圖案,雖然不過是一角,卻能隱約瞧出是山巒和河水的模樣。莫空瞧見許輕狂的面色,便知她也許發現了什麼,許輕狂望了他一眼,揭開那底層讓他看了看,問道:“這是一幅畫嗎?可又好像不是!這畫工也太牽強了一些!”
莫空皺了皺眉道:“會不會是一幅地圖?”
“地圖?”許輕狂面露驚訝之色,如果這當真是一幅地圖的話,那可就非同一般了,不管是幅什麼地圖,這重要性絕對是不同凡響。許輕狂小手一握,雙目一暗,必須想辦法把它弄下來。
被這行人擡着行了許久,只覺隱隱能夠聽見水聲,而後只聽外頭有人喊道:“東西拿到了嗎?”
“拿到了!”一人拍了拍棺材。
“行,搬上來吧!”
許輕狂與莫空二人只覺被搬上了一個搖搖晃晃的地方,二人不禁相視一望:船?而後只聽外頭的那人拿着什麼東西在手中顛了顛,聽聲音像是銀子,那人將手中的銀子拋了出去,而後道:“給,這是給你們的賞錢,沒你們的事了!”
外面傳來流水的聲響,看來船已經駛離了岸邊。而岸邊的草叢中,林凡玉瞧着離開的船舶不禁一拍額頭道了一聲:“該死!”撐着腰來回的踱着步,這下可難辦了,這公主和丞相還在那棺木中呢,只希望這二人不要出事,能夠脫險就好,看來只能明日派人來搜山了。
船舶在一條小河中靜靜的朝前行駛着,棺木中躺着的二人不覺越發擔憂起來,那些人隨時都會來揭開棺蓋,若是他們被發現了,那可就是凶多吉少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身份,不過卻是讓許輕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船舶突然靠了岸,莫空只覺突然停了下來,只聽船上好像又上來一人道:“東西在船艙裡頭?”
一人回道:“恩,馬車準備好了嗎?”
“好了!先把一具搬到馬車上去吧!”
棺木中的二人靜靜的等候,卻只覺是邊上傳來的動靜,一陣聲響後,只覺那承重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船身大力一晃,便知這二人已經下了船去。
棺木中的許輕狂擡手輕輕推開棺蓋,直起身子四下張望,見船中無人,趕忙跳了出來,將莫空拽出棺材,探頭一望,那二人正在擡着棺材朝馬車走去。許輕狂探入棺木中,伸手將底部的底層掀了起來,整整一大塊似黃布地圖呈現在眼前,許輕狂趕忙收捲起地圖,讓莫空將底層又重新蓋好。
輕輕將棺蓋蓋回原位後,二人悄悄的來到船尾,許輕狂將布卷塞入懷中,一手緊緊的攬在莫空腰間,猛然提氣便帶着莫空飛離了岸邊,只是一瞬便落在了遠處的林子中。莫空望了一眼遠處進入船艙中的二人,許輕狂摸了摸懷裡的布卷,朝他道了一聲:“走吧!”便擡腳往林中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