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法長老那裡,念傾心沒有帶白七過去,而是讓他留在主峰上面等着。自己化成一道流往執法院的方向飛去。
白七也不着急,想要成爲高手,一個先決條件就是要耐得住寂寞。戰鬥,苦修都是必不可少的環節,而其中的苦修則是考驗一個人的心性的最佳關卡。
很多資質很好的人最後都泯然衆人,正是因爲他們耐不住寂寞。
所有人都看到那些強者在人前叱吒風雲的風光,卻很少有人看到他們背後付出的努力,忍受的寂寞。
白七在這方面好有一些,因爲有着關七,但是現在關七沒了,白七的心境卻是越發的平淡,如果可以,他能夠一直坐在這廣闊的主峰之上,看雲捲雲舒,日升日落,看四季變換。
不過生活總是不會一直平靜下去。
念傾心還沒有回來,就又有人降落到了主峰之上,一男一女,男的身材消瘦,長相俊朗。而那女子則是身材嬌小,長相可愛無比,特別是一雙大眼睛,放佛能直接傳遞出自己的情緒。兩人皆身着藍色爲主,白色爲輔的道袍。
一對神仙眷侶一般的人物。
兩人從劍光之上落下,那女子扯了扯那男子的衣袖,指了一下那白七,說道:“師兄,他是誰?”
白七一襲黑衣,透着沉靜肅殺的氣息,跟主峰空靈平淡的感覺格格不入,即使白七站在主峰的邊緣,那女子也是一下子注意到了他。
那男子盯了白七一眼,說道:“怕是過來拜師的吧,這個氣質倒是很適合成爲一個劍修。”
“哦?”那女子的眼睛轉了轉,露出狡黠的神色,“我去逗逗他。”
“別亂來,師父不在,鬧出了事情可沒人幫你。”話雖如此,臉上卻透着寵溺的神色,還有愛慕的感情。
“怎麼會呢,掌法爺爺很疼我的,再說了,聽他說師父以前也老是鬧得門派雞飛狗跳的,我要向師父學習。”那女子沒有注意到那男子的神色,盯着白七說道。
“還是不要了吧,我只是猜測,萬一是其他門派過來的人……”那個男子勸說道。
“哎呀,你真煩,做事情老是這麼畏首畏尾的,還師兄呢,以後我當師姐好了。”
“這不可以,月兒,長幼有序,我比你先入門派,這個師兄也是要我來當的。”那個男子正色道,看樣子在他的心中,理法道義佔據重要的地位。
“知道了,老夫子師兄。”月兒衝一臉正氣的師兄扮了一個鬼臉,也不再理他,蓮步輕搖,往白七那邊跑去。
那師兄阻擋不得,也只能跟過去。
“喂,你是新來的?”月兒衝着背對着她的白七說道。
“算是吧。”白七回頭,溫和地笑了笑,這女孩兒講話雖然衝了一點,不過白七來這裡其實更多是爲了藉助破軍門的名義限制顧順水,自然保持了很溫和的態度。
“那你是不是從那裡爬上來的?”月兒手指着尋道梯說道。
白七想了想,說道:“對。”特權這東西,有時是會遭人嫉恨的。
“那你再試一次好不好,我都沒有看到過別人成功過呢。”月兒頓時興奮起來。
“恐怕不行,我能上來僅僅是僥倖而已,第二次就不會成功了。”白七可沒有興趣給一個小女孩表演什麼攀登梯子。
“沒關係,沒關係,下面有防護,你不會摔死的,頂多嚇得尿褲子,以前就有不少人掉下去,結果嚇得尿褲子了。”月兒笑道,又繼續問,“你以前有沒有試過,有沒有也嚇得尿褲子?”
“小公主一樣的人物嗎?”白七暗道,他怎麼會看不出來月兒看似天真無邪的話裡面的嘲諷和挑釁,他根本不認識她。兩人也沒有什麼仇怨,如果一定要說有,就是白七不肯爲她表演攀登尋道梯了。
“先有曹寶,爲什麼這個世界上這麼多被寵壞的,自以爲是的人呢。”其實白七,白寒幾個人也是屬於被寵到沒邊的一羣人,不過幸好,其中也只有白麟被寵壞。
“喂,你幹什麼不說話,你入門了就是我的師弟知道嗎?作爲一個師弟要聽師姐的話。”月兒看到白七又把腦袋轉回去,無視自己,氣的一腳踢了過去。
白七身子一動,閃開了這一下毫無殺傷力的“小女孩飛踢”。
“好啊,你居然敢躲,我踢師兄的時候他都是不躲的!”月兒大怒,這人剛剛入門,憑什麼不聽自己的話,憑什麼不理會自己。
後面的男子聽了月兒的話,臉上頓時露出苦笑。
他有心幫白七解圍,但是月兒此時正在氣頭上,他現在幫忙只會更加激發她的小公主脾氣,適得其反。
“他不躲是他的事情,與我何干。”白七淡淡說道,一臉平靜,也沒有把這個生氣的半大女孩放在心上。
“好啊。”不過這麼淡漠的表情反而更加激起了月兒的怒氣,哪怕白七生氣也好,要跟她動手也好。月兒反而會高興,這樣她就有足夠理由揍他一頓,解解悶了。
但是白七居然沒什麼大反應,說了一句就閉口不言,就好像自己在表演,結果對方根本不理睬,難得看一眼,好像在施捨一般。
美女這種生物是絕對不容許忽視的,不管年齡大小,身材平坦還是凹凸有致,都是一樣的。
“給我下去吧!”月兒一掌虛拍,掌心一道小小的雷光衝向白七,要把他從主峰之上打落下去。
“不要。”那個男子——邪月看到月兒突然出手,出言制止到,可惜晚了一步。
閃雷有着怎麼樣的速度?很多人將速度的極致形容成快如閃電。
修道者的掌心雷是模仿雷電的道術,以月兒的修爲,跟真正的雷電比起來還是天差地別,不過在修爲相似的邪月看來依舊是奇快無比,只容許他說出兩個字。
“築基期的修爲嗎?”白七雖然背對着他們,但是卻是時刻保持着警惕的狀態,月兒的掌心雷還未完全發出,他已經有所行動了。
月兒就看見前面的黑衣男子瞬間消失,之後自己的小手被另一隻手包裹住,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手就不由自主地捏成了拳頭。
大半的掌心雷在心中爆開。
“啊!。”月兒驚叫一聲,雙腳亂蹬,立刻就哭了起來。
白七卻已經早就閃開,正在一旁冷眼旁觀。
邪月被白七的動作弄得眼花繚亂,只能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月兒身邊一停頓,之後又在瞬間閃開。
月兒就驚叫了起來。
“月兒,你怎麼了?”邪月趕緊上前兩步。
“師兄……”月兒眼淚汪汪地看着邪月,把左手手掌遞給他看。
原本嫩白的小手上已經佈滿了黑色的痕跡,還有鮮血流出來,黑紅交加,看上去好不悽慘。
月兒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傷害,小臉之上頓時佈滿淚痕,連治療手上的傷勢都忘記了。
還有邪月捏出一道道訣,一陣微微細雨落到了月兒的手上,暫緩了傷勢。
“閣下對一個小孩子,不覺得出手太重了嗎?”邪月盯着白七說道。
白七說道:“應該已經成年了吧。”修道者的壽命比修武者要長一些,同一個修爲,通常也是修道者的年齡大一些,別看月兒皮膚嬌嫩,臉蛋可愛,身材……有些平,看上去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其實說不定已經是三十,或者四十多歲的人了。
“呃……”邪月被白七的話噎到了,月兒今年十八歲,按照天元大陸的規矩,當然已經成年,不過門派之中從來沒有人不把她當做小孩子看。
“那就不是孩子了,應該爲自己做的事情負責。”白七說道。白七其實跟關七一樣,並不擅長講什麼道理,他們都比較擅長打死你再跟你說話,這樣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反駁我了。
可邪月作爲一個有些迂腐的人,雖然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但是關鍵時刻很不給力。滿腦子的古人云,之乎者也,偏偏找不到現在可以用的經典例子。
卡在那邊半天說不出話來,臉色漲紅,似乎一口氣上不來就會憋死的可憐模樣。
“師兄,跟他說這麼多幹什麼,揍他。”好在這裡有個不講道理的月兒,打不過了就讓別人上。
“對。”邪月回神,說道,“不管怎麼說,閣下你傷我破軍門弟子,在下身爲破軍門的三代弟子,肯定是要爲師妹討回公道的。敢問閣下姓名,破軍門——邪月向你挑戰!”
白七有些發愣,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正兒八經的挑戰。這男的,是修煉修得腦子壞了吧……居然迂腐成這樣。
月兒顯然也這麼認爲,不顧手上的疼痛,踢了邪月的小腿一腳,說道:“說那麼多幹什麼,趕快揍他啊。”
“閣下請報上名來,邪月不戰無名之人。”
“不用了。”白七搖頭。
“閣下是看不起邪月?”邪月生氣了,怒火值已經達到了剛纔師妹受傷的一半。戰鬥之前互相通報性命是基本的禮節,這個人怎麼可能不遵守,這不是看不起人嗎?
“不是,打不起來了。”白七說道。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個嫵媚的聲音:“小鞋子,怎麼一來就看到你的騎士挑戰呢?”
ps:騎士挑戰,來自天元大陸西海的一羣具有騎士精神之人的挑戰方式。以繁瑣複雜聞名大陸,現在只有少數人瞭解其中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