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嗎?”展開白玉錦綢扇,帝空塵會意莫深的一笑,“你確定,如此之後,羽休不會怪你?”
“這……”君渝甄徹底啞然了。她最疼的就是這個弟弟了,也是所有親人中最親的一個,如果羽休與她反目……她會懊惱死的。
“二公主,碧海青靈眼其實沒有那麼好的。至少因爲它而失去了一個弟弟,是不值的。”趁熱打鐵,離虹加緊說到。
君渝甄掀起漂亮的狐魅眸子,看了看帝空塵又看了看離虹,神情玩味,“我是終於明白,原來你們是在哄騙我。”
“不是騙……”離虹意欲申辯。
“不過你們所說的也有一些道理,羽休討厭這類不光明正大的事……”君渝甄略想了想,再次擡眸看向離虹之時,眸子中央竟然緩緩浮現出了一朵紫色的曼陀羅。曼陀羅妖豔盛開,如同彼岸的曼珠沙華一般妖冶。
離虹一瞬呆住了,彷彿魂丟了一般。
帝空塵覺察異樣,警惕的看向了君渝甄,然後,一朵妖冶的紫色曼陀羅緩緩盛開……
“如果你們能在三天之內走出我的幻境,我就歸還碧海青靈眼。否則,慢走不送。”就算是羽休,也不能耽誤姐姐的美容大業。至於他們如果真的在三天內走出來……用碧海青靈眼養顏浸浴也只能做三天。
結果是他們誰也沒有在三天期限之內走出君渝甄的幻境。君渝甄贏了,然而她早在第一天就歸還了碧海青靈眼,因爲君羽休回來了。
那三天裡帝空塵與離虹究竟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包括池依弦——她推測是因爲君渝甄施幻的器皿是真神遺物——不過有一點兒卻是可以肯定的,帝空塵一定與離虹發生了點兒什麼。因爲自打出了幻境之後,不僅是離虹沒有同帝空塵說一句話,帝空塵更是立刻離開,而後閃電一般的閉關了。
然後就是詭異的閉關接龍了。你閉關我放鬆,或者我閉關你放鬆,總之兩個人極少有可能碰見對方。雖然帝空塵本就距此行徑不遠,可如今卻是兩個人一起啊!沒法不讓其他人懷疑啊。但是偏偏一切都一無所知且查無可尋,因而其他人也只能這般的等着,等他們和好的一天。
而後他們等到的結果是:離虹晉升上神之尊以及緊接着的池依弦的羽化。那時應當是帝空塵與離虹在確認關係前的最後一次見面,匆匆兩面,兩個人依舊沒有什麼言語,帝空塵的行徑更像是風一般,來無影去無蹤的,彷彿有惡鬼追着他一般。
再後來,離虹就招親了。
那次的事宜六界轟動,各界各山各府幾乎都有人出席,不一定是參加招親,但是看熱鬧是一定的。而帝空塵不曾出現,據說他是在閉關。
離虹不想嫁人,至少不想嫁給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所以她藉着鳳槿在暮嶺山開張第三家鳳羽宮的由頭逃開了。可是招親會並沒有不了了之,因爲召開招親會的是鬼君陛下而不是虹八公主。但招親會也沒有持續多久,尚是四強待選之時,鬼君陛下就突然宣佈招親會不開了。沒有公佈原因,只是據小道消息傳說是因爲鬼君陛下做了個夢,說是如果招親會繼續下去,恐會引起佛族的降臨。
佛族誒!那是什麼玩意兒?是鬼族的天敵。就算來意爲善,鬼君陛下也不敢承受來自佛光的滅頂之災。於是招親會不了了之。
再說與此同時,帝空塵終於出關了,而且是伴着晉升上神之尊的雷劫出關的!帝空塵不招搖,反而低調到除了君羽休無人知曉——這人還是通過蒼穹玉而感應到的。所以當他以着上神之尊的實力出現在離虹面前之時,着實震驚到了她。可帝空塵不是來令她震驚的,他那一臉的不善更像是來算帳的。
“你要招親?”暮嶺山鳳羽宮,帝空塵推開閣間的房門,開門見山的問。
離虹愣了愣,手上才端起的茶杯都忘了放下,“是、是……怎麼了?”
“你怎麼可以招親?”帝空塵瞪着她,幾乎是要吼的。
離虹不是和善的脾氣,所以被帝空塵這麼一吼,她愣了愣後,火氣立即上來了。她放下茶杯拍桌而起,“老孃爲什麼不能招親?要招親那是老孃的自……”
“因爲你是我的!”不等離虹吼完,帝空塵說到。
離虹愣住。“你、你說什麼……”
“你是我的!”帝空塵重複了一遍,同時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曼陀羅幻境裡的事,你忘了?你早就算我的人了。”
離虹一瞬紅了臉,“哪兒有什麼事……不要說的這麼曖昧。”
“同牀共枕不算曖昧的事嗎?”帝空塵疑惑的反問。
離虹回的是拳頭一枚,“就只是並肩而眠而已!你少扭曲事實。”
“我沒有,是你一直在強調。”帝空塵無辜的說。
“胡說,明明是你自己說的那麼曖昧。”
“沒有,你本來就是我的。”
“你……”
就這樣,話題成功的被帶跑了……不知道誰帶的誰。
帝空塵晉升上神之尊歸來之後 ,以凌厲手段強勢收編了離虹,不,離舟雪入懷,這也是他許久以來的夢想。至於他爲什麼曾經那麼不待見離虹——其實不是不待見,只是閉關而已。而閉關的原因,只是因爲帝空塵認爲:至少,他不能比自己的女人弱,不能讓自己的女人保護自己。
就是這麼大男子主義,就是這麼任性。
“原來是這麼個法子……”聽罷故事,流昭若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來是這麼個隔離女生的法子,難怪當初君羽休僅是回憶一下都是痛苦不堪,原來是因爲自己成了帝空塵的擋箭牌。他還真想得出來。
“總感覺你丟的那部分會非常精彩……”池依弦陰森森的一笑,不懷好意的看向離虹。
“破例給你們講故事已經很不錯了,你們不要得寸進尺。”雙手護於胸前,離虹一臉警戒的看着笑得不懷好意的池依弦與端合瑤。
“我還得尺進丈呢。你又能怎麼樣?”端合瑤囂張的回她。池依弦在一旁點點頭。
“你們……”離虹難以置信的看着她們,確信她們沒有打消的念頭之後,轉身就撲入了流昭若的懷中,“昭若,你替我評理。她們實在太過得寸進尺了對不對。”
“呃、那個……”流昭若舉足無措的僵住,看了看離虹又看了看端合瑤,說不出話來。關她什麼事啊,她是無辜的。
“誒?舟雪你不厚道哦,求救算個什麼啊。”池依弦不認同的說,“再說了,我們可是閨蜜。什麼是閨蜜?就是連閨房之秘都能暢聊兩句的蜜友。你這麼隱瞞不報,還把我們當朋友嗎?”
“還是朋友就尊重一下我的隱私嘛。”離虹撇撇嘴。
“好嘛,詭辯的能力倒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池依弦品了口茶,嘆到。
離虹只是吐吐舌。
流昭若默默看着,心上不止的豔羨。這纔是最親密的朋友啊!可以無話不談,也可以心照不宣,更加可以恣意玩笑。她,怕是永遠做不到的。在這些“池依弦的蜜友”的面前,僅依她對君羽休的那點兒小心思,她就永遠不可能與他們親密無間的。
永遠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