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瑤不怕世人的謾罵,但卻怕王昌嶺的誤解。
“唉”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如何才能了結這斷孽緣。
“王昌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以皇上的心思,即便不殺他,也得讓他脫一層皮。”李夢瑤幽幽的說道。
喜兒見李夢瑤一臉的擔憂,勸說道,“王大人在朝中爲官多年,一定會求助同僚,把王公子給救出來。”
李夢瑤覺得救王昌嶺的事情不容易,但她沒有好的辦法,也只能暫且相信王源有能力把王昌嶺救出去。
寶安街二十九號,屋內亮着燈,徐川坐在桌邊獨自飲酒。
他一杯酒下肚,聽到單冬雷的聲音,“喝悶酒傷身。”
單冬雷知道徐川打從李夢瑤那兒回來,心情就不好。
徐川擡眸看了一眼單冬雷,“你怎麼來了”
單冬雷來這兒一方面是想勸勸徐川,另一方面是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來看看你。”單冬雷坐下,拿過酒壺替自己斟了一杯酒。
“我很好。”徐川不願意別人看到他傷心的樣子,只說他很好。
“好”
“你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這叫好”
“徐川,我從來沒看到你如此頹廢過,即便在戰場上被擊敗,你仍然一身傲氣,可你現在呢”
“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單冬雷看着徐川說道。
徐川沉默不語,他的私事,他不願多說,悶着頭喝酒。
單冬雷喝了一杯酒,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她不願跟你走,是好事。”
“你們沒有緣份,這不能強求。”
“接下來可以全心全意辦瑞王交待的事情了。”單冬雷接到了趙華標新的命令。
聽說趙華標下了新命令,徐川放下酒杯,擡眸看向單冬雷,“什麼新任務”
“陵州刺使耿之平有危險。”單冬雷不知道趙華標爲什麼要讓他們救耿之平。
“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徐川不知道這個陵州刺使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趙華標讓我們救人。”單冬雷也不明白趙華標這麼做的用意。
聽說要救耿之平,徐川問道,“救這姓耿的有什麼用處”
單冬雷搖了搖頭,“趙華標沒說,只讓我們救人。”
“怎麼救”徐川問道。
“耿之平要帶着家眷出逃,讓我們接應。”單冬雷說道。
“怎麼接應”陵州離這兒上千里路,徐川不明白趙華標讓他們如何接應。
“趙華標的意思是,讓我們派人在半路劫殺唐墨玦派去抓耿之平的人。”單冬雷說道。
徐川聽到這話,輕輕的點點頭,他認爲這個辦法可行。
“那就劫殺好了。”
“需要我動手嗎”徐川看着單冬雷問道。
單冬雷沉默了片刻,擰着眉頭想了想,說道,“看派去的是什麼人。”
“如果是派公公去宣讀聖旨,那不需要你出手。”
“如若是武將,那就需要你出手。”單冬雷也在等消息,不確定唐墨玦派什麼人去抓耿之平。
“嗯,等你消息。”徐川說道。
單冬雷說完了公事,看了一眼徐川又說,“王源的兒子王昌嶺被唐墨玦抓了起來。”
徐川不認識王昌嶺,所以單冬雷說王昌嶺被抓,他用一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的眼神看着單冬雷。
明白徐川的意思,單冬雷咂了一口酒,嘆了一口氣,“唉”
“他和你一樣,對李夢瑤情根深種。”
“就因爲這個唐墨玦把他抓了起來,要砍他的腦袋。”
“徐川,紅顏禍水。”單冬雷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是東涼國派來的間諜,可他現在因爲徐川變成了一個囉嗦的婦人似的。
徐川不出聲,單冬雷搖頭,“別嫌兄弟囉嗦,都是爲你好。”
“這次說過,下次兄弟便不會再說這些。”單冬雷也不願意過多的摻合別人的感情之事。
他提醒過徐川后,徐川聽與不聽,他都不會再說。
“嗯,我明白。”徐川端起杯子輕輕的碰了一下單冬雷的杯子,表示感謝。
芙蓉殿內,李夢瑤睡到半夜醒了過來。
醒過來後,她便再也睡不着。
躺在榻上,閉着眼睛叫道,“歡顏,本宮口渴了。”
歡顏一聽李夢瑤說口渴了,急忙應聲,“奴婢這就給娘娘倒茶。”
歡顏給李夢瑤端了碗茶,桃紅伸手撩開那輕紗帳。
“娘娘,茶來了”桃紅對着蜷縮着身子,面朝牀榻裡的李夢瑤說道。
李夢瑤聽說茶來了,她動了動身子,翻過來面向榻外。
“茶水熱不熱”李夢瑤雖然睡不着,但卻累的睜不開眼皮。
她心事太重,睡的不踏實,眯着的時侯也是被惡夢纏繞。
“不冷不熱正可口。”歡顏回道。
聽說正可口,李夢瑤坐起身,她伸出手,歡顏捧着茶碗遞到她的手上。
李夢瑤端着茶碗喝了一口,她伸手拭去額頭的汗,“本宮做了一個惡夢。”
李夢瑤放下茶碗說道。
聽說李夢瑤做了惡夢,歡顏立刻說道,“娘娘,要不要派人去回稟皇上。”
聽到歡顏的話,李夢瑤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用。”
她原本想發幾句牢騷,但她眼角的餘光瞥到桃紅後,她把那幾句牢騷給吞了下去,轉而改口說道,“皇上爲國操勞,別再去麻煩他。”
“是”歡顏應聲。
桃紅一直在豎着耳朵聽着,原本她以爲李夢瑤會派人去回稟唐墨玦,聽李夢瑤說不用,桃紅吃了一驚。
李夢瑤睡不着,閉着眸子躺了一會,覺得渾身難受。
“歡顏,替本宮更衣,本宮要出去走走。”李夢瑤呆在屋內,只覺得心慌氣悶不舒服,想出去走走。
“是”歡顏替李夢瑤穿衣服。
桃紅站在一邊說道,“娘娘,深夜外面溼氣重,娘娘當心。”
李夢瑤聽到桃紅的話,擡眸看了她一眼,“嗯,本宮會注意的。”
李夢瑤
穿好衣服後,對歡顏說道,“讓曾蔚多提兩盞燈籠。”
“是”歡顏應聲後去傳達李夢瑤的命令。
歡顏對於李夢瑤深更半夜要去散步的事情很不解。
但她身爲一個奴婢,只敢在心裡表示不贊同,卻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