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95、梅花一朵映人懷
蝶夫人沒有回答媚嬪和琴嬪的問話,如今後宮就這幾個人,等選秀一過百花齊放,作爲各宮的主子,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拉幫結對的……而且,歐陽景軒的心思如今難猜,這纔是最大的難點。
方纔午膳,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雖然一切發生的順理成章,沒有一點兒讓人疑惑的地方。可是,她還是覺得不應該是這樣……別人也許不知道,可是她清楚歐陽景軒的爲人,也明白他對風玲瓏的感情。就是因爲太過清楚明白,反而今天歐陽景軒那樣嚴厲的懲罰讓人總覺得太過重了……
蝶夫人停下了腳步,眸光微微一滯的看着前方,過了許久方纔沉靜了下來。
今天這樣的情況,要麼是去西山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要麼就是有着別的隱情……可是,是哪一種呢?
琴嬪和媚嬪又互視了眼,隨後看行蝶夫人,二人被蝶夫人提醒,不免都回想着從歐陽景軒等人回宮到方纔發生的事情,可是,從開始宮宴說到選秀的事情,然後再到給陽爍公主賜婚的話題引起了駙馬入朝,再到話題去了陽爍公主指婚……風玲瓏求情,皇上發怒……並沒有什麼異狀啊?!
蝶夫人看了二人一眼,暗暗冷嗤一聲,淡漠說道:“本宮回宮了,你們也回各自寢宮吧……皇上今日發了火兒,大家還是少往外面走的好。”
琴嬪暗暗哼了下,和媚嬪一起福身,“恭送藍妃!”
待蝶夫人走了後,媚嬪翻了翻眼睛,一臉不屑的說道:“端個什麼架子……還以爲是在王府?指不定哪天誰是主子還說不上呢。”話落,她亦是不屑的倪了眼琴嬪,然後扭擺着楊柳枝的腰身離開了。
琴嬪站在原地,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輕哼一聲後也朝着自己寢宮的方向走去……
“主子,”珊瑚有些諾諾的說道,“小廚房頓了湯膳,您要不要給皇上送過去?”
“不送了……”琴嬪一改往日爭風吃醋的樣子,臉色淡然的說道,“藍妃說的對,不想掃了龍尾,如今還是乖乖的待在宮裡的好。”她挑眉淺笑,眸光深處卻是冰冷。
方纔攬月宮的事情,如果非要說可疑之處到是有一點……太后因着風玲瓏代掌鳳印還是如今後宮之首,所以讓她打理小龍年的事宜,不是相當於讓她安排這次新帝的選秀?
皇上應承了,可最後因爲歐陽若琪的事情,皇上不但收了風玲瓏的鳳印,還讓她待在未央宮裡面壁思過……是巧合還是皇上噙了目的?
琴嬪不能確定,如果是她多想了也指不定……畢竟,歐陽景軒的心她是真的沒有看懂過。以前的風流倜儻,如今登基,除了在蘭姬那裡留宿一次外,也只有葉夢菡在龍陽宮侍寢過。
琴嬪不免想起歐陽景軒臨走前給她說的話,說回來會陪她……不由得嘴角微微揚起了笑,看着已經到了的寢宮,心裡就算經過今天的事情,不免也微微期盼了起來。
離墨立在簫悅樓二樓的欄柵旁看着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羣,眸光微深後轉身步到了藤椅旁坐下後,慵懶的躺靠在上面……拿過一旁的墨玉簫,他鷹眸微凝的看着上面微笑的裂痕,劍眉緊蹙。
“魑魅……”離墨淡淡開口。
須臾,一道猶如鬼魅一般的影子閃過後,在離墨前方一丈的位置單膝而跪,他的臉整個都被包裹着,只留下那一雙犀利而冷寒的眼睛露在外面,“主子。”
“你去宮裡看看……”離墨有些不放心的說道,“看看有沒有什麼異狀……”
魑魅擡眸,凝聲問道:“是看看藍彩蝶嗎?”
離墨沉思了片刻,突然疑惑的問道:“藍夢蝶和她是同卵雙胞的姐妹,你說……藍夢蝶身上有沒有梅花胎記?”他彷彿自問,不待魑魅回答的接着說道,“如果她也有……會不會是元神分化了?”
魑魅蹙眉說道:“主子,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可能,只是……”他微微沉思了下,接着說道,“如果是這樣,姑娘的元神就不應該如今纔開始不收墨玉簫的控制。”
這事兒離墨自然是清楚的,只是,清楚是一回事兒,如今隨着墨玉簫越來越鎮不住她的精元,他就越來越焦躁……這也許就是他們所說的“關心則亂”。
“唉……”輕嘆一聲,離墨挑眉說道,“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魑魅看着離墨片刻,應了聲後又閃身離開……只是,離開那一刻,他看了離墨一眼,眼中有着擔憂。
爲了姑娘的元神凝聚,主子耗費了大量的靈力,如今天眼不開,他根本就看不到那個纔是姑娘的轉世,只能去尋求當初爲了怕沒有任何線索,而捻了紅梅入了姑娘精元之中。如今只能靠着尋找紅梅胎記的女子來判斷……
可是,主子現在的樣子,怕是有可能因爲太過想念,加上如果有萬一出現……會不會熱錯人?
雖然這樣的機率發生的很小,可到底這是他和魍魎最爲擔憂的!
離墨一路到了皇宮,就算是在白天,他飛身掠過皇城,卻也沒有一個侍衛發現他……他腳步不停的直到永樂宮方纔停下,一路上,宮裡的人不僅都議論着午膳的事情,他一路飛身而過,竟是也聽得了一個大概。
蝶夫人正在小池塘前靜坐的撫琴,就如當初在賞月小築時一般,旁邊有着一個銅爐,裡面溢出的爐香嫋嫋升空,偶爾散在她絕美嬌豔的臉前,就仿若仙子一般,讓人不忍挪開視線。
離墨眸光深邃的看着蝶夫人,就好像要看到她的根本方纔罷休……可是,他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沒有一點兒痕跡能夠看到她是不是她!
離墨眸光越發的深諳起來,棱角分明的俊顏上透着微微的怒氣……就在蝶夫人彷彿能夠感覺到什麼的時候,他一甩袍服,人已經猶如蒼鷹掠過,在巡視的侍衛來不及發現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末惜宮。
末惜宮裡傳來歐陽聰稚嫩的歡笑聲,他入宮這十來日,已經開朗了不少……到底是小孩,很快就會被周圍的環境渲染後轉換性子。
葉夢菡並沒有在外面,離墨沒有看到人……其實,就算看到又如何?他總不能問她,你身上有沒有紅梅胎記?
暗暗自嘲一笑,離墨眸光變得沉戾……如今不僅僅是一個他無法看到隨是她轉世,還有一個問題,他不知道到底都有何人身上有紅梅胎記。
這樣的胎記本應少見,師父當年爲他卜了一卦,說是人在西方……他一路尋來,就在歐陽景軒出宮立府的時候,遇到了藍彩蝶,也無意中知曉了她腰際竟然有紅梅胎記。
可是,是不是藍彩蝶,他不能確定……可如今卻只有她有!
眸光沉戾,離墨微眯了鷹眸之際,葉夢菡從寢宮走了出來……不甚好的陽光幾縷落在她的身上,就算是臉上敷了人皮面具,可依舊能夠想象到她和藍彩蝶一樣的容顏卻透着比藍彩蝶還要迷人的輕靈的樣子。
葉夢菡看着玩耍是歐陽聰,淺淺勾脣一笑,柔聲說道:“聰兒,到母妃這裡來……”
“母妃!”歐陽聰現在和葉夢菡的關係也越發的親密,聽她喊叫,急忙奔着小短腿就跑過去。
葉夢菡接過歆然手裡的棉絹給歐陽聰擦拭了下汗珠,那樣子柔和的讓人不忍心打破……離墨靜靜的看着,漸漸失神。
記憶中她極爲喜歡小孩子,長長和城裡的孩子打鬧到一起,或者去郊外放紙鳶……離墨的視線漸漸變的深了起來,看着葉夢菡的樣子彷彿和記憶中的她微微吻合了起來。
離墨嘴角漸漸泛起了一抹淡淡的自嘲,他已經等了千年,在一年半載都等不下去了嗎?如果因爲他的急切尋錯了人……她至此灰飛煙滅要怎麼辦?
離墨緩緩閉上了眼睛,將和葉夢菡重疊到了一起的面容生生的切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方纔平復了心情的緩緩睜開眼睛,看着葉夢菡的樣子眸光幽深的看不見底。
如果她身上有梅花胎記,也許便是她,如果沒有……再像又如何?
離墨眯縫了下鷹眸後,飛身掠走……
風玲瓏面色平靜的立在九曲橋上,看着空落落的小湖面兒,漸漸的星眸失去了焦點,空洞的落在那垂入湖水中的楊柳枝的附近……
輕風拂動,盪漾着楊柳枝在水中劃開一道道漣漪,擾亂了一湖的平靜。
“主子,趕了一夜的路……”梅子看着風玲瓏,面露擔憂,“您休息會兒吧?”
風玲瓏沒有動,只是渙散的視線漸漸回籠,她輕啓了脣瓣的緩緩說道:“下去吧……本宮想一個人靜靜。”
梅子看着風玲瓏,心裡越發擔憂。可是,她爲人冷漠慣了,也不知道要如何勸道,只是呆在原地的不曾離開……
風玲瓏淺笑的勾了脣看向梅子說道:“我沒事……”她見梅子一臉的不相信,淡淡說道,“皇上不過是尋了機會讓太后找不到讓我來操辦小龍年事宜的藉口罷了……”她緩緩收回眸光看向前方,“雖然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正好湊巧,可太后心思到底給擋了下來,我也不用去做選秀的事情,想想也比禁足要讓人開心些的。”
梅子靜靜的聽着風玲瓏的話,也沒有接口。因爲如果真的如主子所講,爲什麼主子明顯的不開心?她垂眸不免響起剛剛到西山的時候……皇上吩咐所有人都去歇息,出了小豆子和豌豆隨行,剩下的人都沒有帶奴才跟過去。皇上等人在,她自然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只是,彷彿一夜睡醒後,總感覺什麼東西怪怪的……
“我不開心,是因爲終於明白這四方天再大,卻也不如王府那楓臨軒讓人覺得自在……”風玲瓏淺淺說道。
楓臨軒不大,卻只和那人一牆之隔……他總是說局勢不允許,他卻只能天天偷情。可是,她如今何不是貪戀那曾經的時光?
夜擾臨走一直問她,可曾後悔?他說,他能夠爲她將後宮成爲虛設,歐陽景軒呢?
她當時只是淺笑一聲,淡淡回答:可這天下只有一個他……
“吱吱吱……”靈寵不知道什麼時候竄了過來,不停的刨着風玲瓏的衣衫,樣子有些焦躁。
風玲瓏垂眸看去……頓時靈寵停了動作,將整個小身體立了起來,短短的前爪子交疊在一起,那樣子有幾分討好之嫌……
風玲瓏星眸噙了淡淡笑意的彎腰將靈寵抱了起來,淡淡說道:“嗯,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她說着話,看着靈寵歡快的樣子,不由得響起王府那夜,她知曉歐陽景軒啊假山後面,故意說的那些話。
其實,當時雖然是爲了勾起歐陽景軒的一點兒惻隱之心,卻也不全然是做給他看的……到了最後,她是真的傷感。曾經在堯乎爾,廣闊的天地她自由,她無拘無束……可在天朝,她必須要收斂了一身的性子,以至於現在她幾乎都快要忘記了堯乎爾那個玲瓏翁主是不是自己。
“吱——”靈寵因爲太過得瑟,突然不小心的要從風玲瓏身上掉落,它刨着兩個小前爪子就勾住了風玲瓏胸前的衣衫,因爲太過慌亂的刨動,竟是微微拉扯了前襟的地方,那嬌豔盛開的紅梅若隱若現的露了出來……
適時,外面突然傳來打鬥的聲音。
風玲瓏正好將靈寵扶好後攏了衣衫,微微顰蹙了秀眉凝眸看去,隱隱間聽到就在未央宮的外面。
梅子也聽到了少許的聲音,看了風玲瓏一眼後,說道:“奴婢去看看。”話落,她轉身朝着宮門而去……可是,方纔傳來聲響的地方卻哪裡有半點兒影子,更不要提方纔聽到的打鬥聲了。
梅子回來說給風玲瓏聽後,風玲瓏也不免奇怪了起來。她耳力極好,方纔不可能聽錯……
歐陽景軒和離墨對峙着,一明黃色龍袍,頭戴鎖住髮髻的金冠插暖白玉竹骨簪,俊顏清秀透着邪魅。一墨發墨袍不綰不束,冷漠不羈。
“你來我到有失遠迎了……”歐陽景軒看着離墨,頗爲有些惱意。
方纔他不過在宮中行走,不經意間就走到了未央宮的附近,正好看到離墨的身影滑過……他凝了神過去,就見九曲橋上,玲瓏和靈寵正在嬉戲,靈寵不小心的勾到了她的前襟……思及此,歐陽景軒面色越發的沉鬱起來。
離墨看和歐陽景軒的樣子,不明冷然。他欲出宮,卻在遠遠看到未央宮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轉身去了那邊。他到的時候,風玲瓏正好在和梅子說話……因爲隔的太遠,他只能從風玲瓏脣形上辨別一二。
後靈寵來,他見那小牲畜討好的樣子,不免側目多看了幾眼……誰知道那小東西竟是不小心的勾了風玲瓏的前襟……而他也沒有來得及看什麼,歐陽景軒就到了。
“你何必惱?還不曾看到什麼,你便來了……”離墨手裡抓着墨玉簫打了個旋兒後背負到身後,棱角分明的臉上淡漠的沒有任何表情,“不過是途徑,聽的宮裡傳聞就好奇的去看了看。”
歐陽景軒冷嗤一聲,撩了袍服在一側坐下,“一向對世俗的事情置身事外的簫悅樓樓主,竟然有心思管這後宮的事情?”
離墨也在一旁坐下,接過小豆子送進來的茶喝了口,淡漠說道:“關乎你的,當然要聽一聽……”他放下杯盞冷然說道,“我到是更加好奇,你如此做是爲了什麼?”
歐陽景軒菲薄的脣角勾着淡淡的笑意,邪魅的讓人想要將他嘴角的笑撕碎,只聽他淡然說道:“如果你對着天下有興趣,待得那天你也許會明白。”
離墨淺笑了下,“如果我對這天下有興趣,你就不怕?”
“怕?”歐陽景軒輕咦一聲後冷然說道,“你要,我給你就是。”這個天下從來就不抵一個她……如果當初知道會有這樣一天,他就決然不會爭奪什麼,也不會將她置身在未知的危險裡。
攜手天涯看夕陽,總好過如今……其實,從頭到尾看的最透的是亦珩。
感覺到了歐陽景軒的不對勁,離墨微微蹙眉,問道:“這可不是我所認識的歐陽景軒。”
歐陽景軒挑了眉眼收斂了心思,邪魅一笑的說道:“可我認識的離墨也決然不是有事沒事的到我後宮轉一圈兒的人……”
“皇宮中想不到還有這樣的高手?”離墨有些意外。雖然他上次進來也沒有多注意,可一般人想要發現他的行蹤不容易。
“你覺得我輕功如何?”歐陽景軒問道。
離墨笑了……歐陽景軒的低他算是比較清楚的。武功複雜只因爲跟的師父太多了……以至於沒有人明白他到底最後底線在哪裡。而他也能將各家所長整合成自己的,也就讓教的人又看不清他的最深處。
“他竟然還在宮裡……”離墨有些意外的說道。
歐陽景軒輕笑的挑眉,“離墨,藍彩蝶我不會碰……”他緩緩偏頭看向離墨,“你想怎麼來,我也隨你。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對藍彩蝶到底噙了什麼心思?”如果說離墨對藍彩蝶用情,可是卻不見他爭奪什麼,如果說無情,離墨爲了她留在西蒼又是不爭的事實。
離墨眸光一深,眉眼挑了個深邃的弧度緩緩說道:“有些事情時機未到……”他也看向了歐陽景軒,“……不成熟的事情,我從來不會說。”不管蝶兒是不是他的那個她,可歐陽景軒說了不碰她,那是因爲交他這個朋友。就好似方纔歐陽景軒雖然生氣他在未央宮,卻也只是幾招過後,便收了手一般,只因他信他!
歐陽景軒沒有再問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離墨淡然也不例外……
離墨一盞茶都沒有喝完就走了,走的時候依舊和來的時候一樣,在皇宮如履平地的猶如無人之境。只是,在身形掠過未央宮前方的時候,他莫名的朝着未央宮看了眼……腦海裡竟是第一次將風玲瓏方纔的神情深刻的刻在了腦子裡,甚至一瞥一笑。
微微蹙眉,離墨人已經到了皇城之外……他微微側臉回頭看眼巍峨的紅牆黃瓦,眸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
蘇婉儀手裡拿着一本書卻心不在焉,桂嬤嬤端了茶放到她的一旁,輕聲問道:“太后,累了就休息會兒吧?”
“桂嬤嬤……”
“奴婢在!”桂嬤嬤應了聲。
蘇婉儀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書,皺了眉心的說道:“哀家心裡有些不安……”
桂嬤嬤疑惑的問道:“太后是在擔心公主的事情?!”
蘇婉儀點點頭,輕嘆一聲的說道:“哀家知道皇上不會隨便給若琪指婚,可是……如今皇上允了駙馬入朝,哀家怕若琪以後會受苦。”
“不會的……”桂嬤嬤說道,“皇上疼愛公主,加上王爺還有太后您,誰就算心裡想着,也沒有那個膽子。”
蘇婉儀聽她這樣說,不但沒有煩心,反而越發的不安起來……那樣的不安彷彿也不是害怕以後若琪被欺負,只是覺得皇上祭祖回來就沒有讓羣臣離開,甚至允了選秀的事情後,就提到了若琪的婚事。
蘇婉儀緩緩起身,踱步在廳內,思緒翻轉卻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感覺一切都順其自然,只是處處又透着詭譎。
“太后,”桂嬤嬤上前扶住蘇婉儀,“如今先皇不在,公主的事情……我們要不要給皇上說一聲,”她面色凝重,“這樣,皇上有個心理準備,選人上面也就……”
蘇婉儀看向桂嬤嬤,彷彿在尋求她的肯定。見桂嬤嬤點點頭,她皺眉沉思了片刻,方纔說道:“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微微頓了下,“哀家就走一趟御書房吧。”
“是!”桂嬤嬤應了聲,就扶着蘇婉儀欲往永福宮外走去。
二人方纔跨出門檻,就見院門處一個二十來歲的太監急匆匆的奔了過來……
桂嬤嬤見了,不免沉聲說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太監一聽,嚇得一個哆嗦的跪倒在了地上,屏氣說道:“太后娘娘,皇上的旨意送到公主殿了!”
蘇婉儀先是愣了下,隨即問道:“什麼旨意?”
“賜婚……”太監擡頭,看着蘇婉儀頓變的臉,方纔接着說道,“皇上將公主指給了堯乎爾瞳部落霂塵世子……”
“你說什麼?!”蘇婉儀聽了後,頓時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