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的這個男人,不就是張湯的同事。這個片區的鬼差,李詢嘛?!顯然李詢也認出了我和張湯,他也明顯的愣了一下。
“你來了啊,我和朋友聊天。珊珊那我先回去了啊,等你有空,約出來一起逛街啊。”小愛笑着說了一句,轉身看着李詢說道:“我們走吧。”
“恩。”李詢佯裝不認識我和張湯,點了點頭就跟小愛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出了我的病房。此時我的內心是絕望的,是雪花飛舞的,是生無可戀的。
“張湯,幫我拔一下吊針,讓我就這麼去了吧,謝謝。”
“哎呀,天涯何處無芳草,我看這女警察也不錯,你看她那身材,渾潤有餘,準是天天鍛鍊的好身材。要不,你試一試?”
“滾!”我忍着劇透吼了一句張湯,伸手朝那吊針瓶子抓了過去。這時候送小愛和李詢兩人離開的珊珊走了回來。連忙快步衝了過來:“誒,你幹嘛呢!不要命了,這個可不能亂拔。人家護士說了,你現在還不能喝水吃東西,都靠這個東西維持生命呢。”
“他現在生不如死,你就讓他去了吧。”張湯坐在一旁滿不在乎的說道:“你看不見啊,他頭頂上現在有一片綠色的草原。”
我連跟張湯吵嘴的心情都沒有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躺在牀上。腦子裡一直都是小愛捧着李詢送她的鮮花,說說笑笑走出病房時的場景。
“哎。”珊珊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悲傷情緒感染了,滿是愁緒的輕嘆了一聲:“我現在也是生不如死。接連出了三起命案,全都出在我得片區,要是這個月月底我還是沒有頭緒,我這警察,估計也就幹到頭了。”
珊珊一說月底,到是提醒了我。我現在可以說跟她是同病相憐,這個月月底前如果籤不滿十五個,我也就幹到頭了。
“你們兩個都別這麼悲觀好不好,這不還有我呢嗎?”張湯在一旁騷氣騰騰的說道,他看着我說道:“你就在這好好休息,我去找李詢問問情況。這件事情竟然還把我整進了看守所,不找到幕後黑手,我就不是張湯。”
丟下一句狠話,張湯轉身就了出去。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還要去整理案情了。有什麼事兒的話給我打電話吧,你的電話了就放在牀頭,對了,你媽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我都沒敢接。你朋友張湯說你不會想你爸媽知道的。你現在能說了,就給回個電話吧。”說着珊珊站了起來,也走出了病房。
這病房之中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我聽了珊珊的話趕緊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我這昏迷的七天時間,我媽給我打的電話得有好幾十個,期間張湯好像是拿我手機給我媽回了個短信。我媽這纔是放下心來。
我趕緊給我媽打個電話報平安,電話才響了一下那邊就接通了:“你小子還記得你有一個媽媽啊,你是不是把自己當孤兒了?出去上班,一個星期都不回家,我跟你爸都快急死了。你身體不好,不知道啊。”
我媽雖然是在罵我吧,但我這心裡卻不由一暖,開口喊了一聲:“媽。”我這眼眶裡的淚水就忍不住打轉,我從一開始就不該跟着張湯去那什麼鬼夜總會,惹的現在這一身破事。
電話那頭,我媽一聽我喊她。一下就停住了對我的責罵,輕嘆一聲說道:“什麼時候回家啊?”
“過幾天,手頭的事情還沒忙完。我這給你打個電話報平安。”我輕聲說道,我這一身傷回去,我媽肯定得心疼死。估計後面幾天都不會再讓我出門,那我這業績肯定夠嗆,下個月就沒的活了。哎,想想都心酸。
“哎,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和你爸……哎,小白,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你爸最近他有些奇怪。”我媽在電話裡提及我爸時候,忽然聲音壓低了一些。
“我爸他怎麼了?”我媽這麼一說,我心裡面下意識的咯噔了一聲。畢竟我爸是被那男鬼上過身的,不過那男鬼已經跑了啊,走之前還跟孟三那老道打了一架。我爸現在應該是正常的啊。
“不知道,你要讓我具體說,我也說不出來。反正就是感覺和原來不一樣了。”
我還以爲是我爸又做出諸如半夜吃豬肝這樣怪異的行爲了,原來只是我媽的感覺而已。我爸從被那男鬼附身到恢復正常,肯定得有一段時間的緩和期,我媽感覺我爸有問題這很正常。
我也沒多想,安慰我媽說道:“媽,你別瞎想,我爸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過幾天我就回去了,到時候你做好吃的我吃。”
“恩。”
和我媽又聊了幾句,我就掛了電話。心想,算了,開工。現在也只有工作能夠麻痹我失去小愛的悲傷。
fm96.8。
我的腦子裡清晰的記得這個在小麗手機上看到過的頻道推送,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對這個東西印象這麼深,只是隱約的感覺這件事兒或許跟這個頻道有點關係。
反正我躺在這也沒什麼事兒,倒不如試一試。想着,我把放下的手機重新拿了起來,打開了工具箱裡面自帶的收音機小工具,一個,一個的轉換頻道。
或許是因爲我的病情比較嚴重,亦或者是因爲我幾天前還是被拘留的身份。所以此時我是一個人一個病房。
病房外面,偶爾能見着一個人影越過病房門前的小窗戶走過去,發出鞋跟兒在走廊上咔噠咔噠的聲音。但整體上還是很安靜的。
我心想,這大白天的,也不能出什麼幺蛾子。更何況,聽個收音機,能聽出什麼東西。這收音機的初始頻道是fm132.9。我這一個頻道一個頻道的往下調,原來我都沒有聽過收音機,這長這麼大頭一次擺弄。這才發現,收音機裡面的世界可真“精彩”
打廣告的、賣壯陽藥的、說書的、唱歌的,應有盡有。裡面男男女女的聲音,千奇百怪,在這空蕩的病房裡面,一個人,一臺收音機。那感覺莫名的就讓我的背脊有些發涼。
等我把頻道調到fm96.8的時候,迴應我的是一片“嘶嘶”的雜音,那感覺就像是老的電視上沒有信號時閃的那種雪花。
但是隱隱約約的又能聽到一些聲音。
我心想是不是信號不太好?就把手機高高的舉了起來,那雜音果然漸漸變得清晰。一個非常甜美的聲音,從雜音中脫穎而出:
“大家好,我是小雪。歡迎大家來到fm96.8,在這裡,我們都是一家人。小雪是你的陪伴,也是你的家人。在生活中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都可以跟小雪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