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餘珊珊連忙擡起雙手,在胸前晃了兩下;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好像如果自己一旦慢了,老太太就能強行拉她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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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那沒有說話,那老太面色不善,打扮古老且足下三寸一看就是死了有些年頭的人;估計這會兒我和餘珊珊兩人都已經進了陰間這塊了。所以這老太從身後草叢裡鑽出來的時候,我和珊珊都能見着。
老太太笑了笑,說道:“有什麼好怕的,能看見我老太的自己能是正常人麼。謝謝你的瓶子小夥子,還是你膽子大。”老太太說完,轉身一步一步顫悠悠的離開了。
等老太走遠了,珊珊才肯鬆一口氣,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像出了一身冷汗一樣一個勁兒的在那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我說你這平時不是牛氣的很麼,怎麼見着鬼一下蔫兒了。”我奇怪的看着餘珊珊,餘珊珊瞪了我一眼說道:“鬼啊!這是鬼啊!我能不怕麼,你以爲我跟你一樣是地府的員工啊。”
“別說那麼多了,趕緊進去吧。”我搖搖頭,不跟珊珊在這閒扯。兩人光明正大的從鐵門旁的小門走了進去,我多眼看了一眼保安室,不僅保安對我們兩個毫無察覺就連他身前監控着大門處的這一塊監控顯示屏上也沒有我們兩個的身影。
原來攝像機、照相機可以拍到鬼都是假的啊?我心裡嘀咕一句也沒有在意。繼續往前走,眼前的場景還是我之前看到的那樣,陽光、綠草、三兩個護士推着輪椅帶着病人在這散散心。只是有所不同的死,幾乎每一個病人身旁都有一個甚至更多的鬼魂圍繞着。似乎是他們的朋友、親人。
我和珊珊往門口走去,恰巧路過一個護士推着一個年紀頗大的男精神病人,他的身旁除了那護士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精神病人看着那個女人嘴裡喊着:“女兒,女兒我要吃飯。”
女兒就這麼看着他沒有說話,一旁的護士卻笑着說道:“張大爺您又犯糊塗了,這哪有您女兒啊。咱們在走走,我就當你去吃中飯。”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心裡不由一陣發憷,以後千萬不要靠近那些看似雙眼無神不知盯着某處自言自語的人,他們的神志或許不能以正常人的神志來衡量但你如果不是通靈,可能永遠也沒有辦法知道他那雙眼睛到底在盯着什麼。
這不由讓我想起了小五叔叔很早之前跟我說過的一個村子裡纔有的忌諱:“小孩子不走夜路。”這裡的小孩子一般是指一歲不到的,我記得很小的時候在村子裡去吃酒席,這一般早餐都要做麻果,一種需要早上三點多鐘起來弄麪糰的東西。我奶奶不放心我和一個小弟弟在家裡,就把我們早早的帶上了,走路的時候就在我弟弟的臉上蒙了一塊毛巾,一直到人家家裡才摘下來。
因爲小孩的眼睛也能看到這些東西,這就是爲什麼小孩子總是會有時候愣住,好奇的看着某個角落的原因,如果你仔細對比會發現孩子好奇的看着某個角落的眼神和第一次看到陌生人的眼神是一樣的,他們不懂害怕都只是好奇而已。
“別看了,進去吧。”我拍了一下餘珊珊的肩膀,兩人一起肩並着肩走進了這家精神病院。正對面就是上樓的樓梯,左右似乎是醫生的辦公室;我疑惑的轉頭看着餘珊珊問道:“那個叫牛大飛的人,在幾樓啊?”
“我也不知道,我要是在羣裡直接問幾樓那我們不就暴露了麼。我們一層樓一層樓的往上找,那一層樓外面有警察守着那這牛大飛肯定就在。”餘珊珊好在是警察這腦子轉的還是比我要快一些的。
我點點頭,兩人就走上樓。一層一層的看過去,現在似乎大部分精神病人關禁閉的時間;每一層都沒有人,只是偶爾能看到巡查的保安和穿着白大褂拿着紙筆走來走去。安靜的精神病院時不時的能聽到各種詭異的笑聲、叫聲、哭聲冷不丁的從四周不知道哪個房間裡傳出來。本來我這心裡就緊張跟做賊似的,這樣一嚇弄得神經都要崩潰了。
好在走到五樓的時候,看到走廊左邊最裡面的一個病房外面站着三四個人穿着警服的人;兩個在門外站的筆直,一動不動的;還有兩個則手裡端着一杯熱水在門口小聲的聊天。
我和餘珊珊相視一眼走了過去,聊天的兩個警察的聲音也漸漸地變得清晰。
“你說我們怎麼就這麼倒黴,被安排到精神病院來守這麼個傢伙。”
“我說你就知足了吧,張局他們可是親自來守晚上;我可聽說了就這羣精神病人,晚上幹什麼的都有可嚇人了。我們還是守白天的算是福利了。”
“誒,你說裡面這小子還有希望麼?我覺着他沒啥希望,咱們這樣守着他還不如出去多查查,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呢。”
“你懂個屁啊,死了多少個人啊,三十一個啊!這是重大特大案件,而且死的這麼不明白的;上面會放過我們,這別說死一個活人了還能動彈了,就算他只剩下一根手指頭能動,上面都希望他能用手指敲個摩斯密碼什麼的把真相告訴我們。你就別想那麼多了,安安心心的服從安排吧。”
“哎,我這不就抱怨一下麼。當然也希望這案子早點破了,不然我們這沒日沒夜的加班就一直都沒有個頭。”
“也是。”
兩個警察說話的時候,我和餘珊珊推開了牛大飛的病房房門。這一瞬間四個警察都楞了一下,說話那兩個一下眉頭皺了起來,竟是緊張到拔出了配槍。守在門口那警察往裡面看了一眼,牛大飛這會兒正坐在牀上發呆呢,他走進去在四周看了看就退了出去,輕聲說道:
“沒什麼事兒,也不知道怎麼門就開了可能風吹開的吧?”
“風?我們就站在門口也沒見到有風啊。”
“那可能是門壞了自己彈了一下吧。”那守衛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那同事要再追問下去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算了算了,不就開了一下門麼,說不定裡面那神經病自己跑過來開了一下又跑回去了,別因爲一個神經病弄得氣氛這麼緊張。”
“嗯。”
警察們隨意交流了幾句,這事兒就算過去了。聽到這,已經站在房間裡面的我和餘珊珊兩人都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你盯着門外,我來。有什麼事情立馬告訴我。”我和餘珊珊分工好,繼而朝着牛大飛走了過去。牛大飛也看不到我,因爲他一直渾身發抖在牀上跟划船一樣的搖動着自己的身體,嘴巴里一直小聲着呢喃着一句話。
走進了才能聽清楚是不停的重複着四個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伸手在他眼睛前面晃了晃,見着他沒有反應繼而從身體裡掏出那兩個張湯給我的小草人,在那草人身上分別寫上我和他的名字。而後放在各自的胸口,緊接着我就坐在牀邊閉上了眼睛。
“刷!”幾秒中過後,我的大腦如同被什麼東西猛的敲了一下一樣。劇烈的晃動了起來,下一秒我閉着的眼睛再也忍受不了閉着的晃動,一下睜開眼睛。
然而等我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卻已經不在精神病院裡面了,而是在一條匡闊的馬路上。我這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認出來這是哪裡,但我一轉身卻直接看到了街那頭的那家網吧。
我擡頭看了一眼頭頂上,我記着今天應該是個豔陽晴天,可此時腦袋上卻是陰霾天。我這應該是在牛大飛的記憶中。
想了想,我看了看四周,腦子裡正想着牛大飛呢,就看見牛大飛穿着個牛仔褲搭無袖衫,踩着個人字拖叼着個香菸朝我這邊走了過來,目標就是那家網吧。我趕忙跟過去,伸手想要把牛大飛攔下來,直接問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了。
可牛大飛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從我的身體裡穿了過去,這次我又必須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看這件事情了。想着,我趕緊跟上牛大飛的腳步就這樣跟在他身後,看着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又要下雨,真他媽煩。”牛大飛嘴裡大大咧咧的罵了起來,順手把叼在嘴巴里的香菸菸頭扔在地上。恰好這時候他經過的地方,圍着一羣人,裡裡外外圍了兩三層圍的一個小圈子。
牛大飛或許是處於好奇,也停下了腳步朝着那圈子裡面望去。我趕忙跟上,就看見圈子裡坐着一個老頭子和一個老太婆。
兩個老人身旁擺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行李包袱,好像是被趕出來的一樣。因爲他們身上的衣服雖然髒了一些,但是並不破舊。
“這網吧是我們原先開小賣鋪的,我們兩個老人家就靠着這個活了。結果這網吧的老闆,看着不遠的地方就是衛校所以強行佔拿去開了網吧。我們鬧不過他,莫名其妙的房子就到他名下了。各位幫幫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