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進宮赴宴暗箭多

年三十兒,到處雪積冰風,天人寧許巧,剪水作花飛,當真是飄飄灑灑的下了幾天的雪,庭院裡的小廝幹勁十足的掃出了空地,預備着晚上放些煙花賞玩兒,雲歡和彩芳姑姑在廚房裡忙了一天,做了好些佳餚點心,精精緻致的裝了盤。

陳迎兒指揮着讓兩個粗使丫頭打掃了房間,剪了窗花,這會子又在樹上掛燈籠,紅紅的燈籠襯着白雪皚皚的樹幹煞是好看。

飯菜上桌的時候天將近昏暗,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寓意裝倉滿滿,一大盤子的銅錢兒餃子寓意財源滾滾,桂圓糖年糕寓意新年與貴、餈粑玉露寓意和和美美、紅燒魚寓意年年有魚。

另外果盤裡裝着福橘、蘋果、花生、瓜子、糖果還有餚饌,滿滿當當的排了一桌子。

孟媚歆和陳迎兒挑着炭盆兒放在桌前,這就收拾妥當了。

小廝喜滋滋的跑進來:“小姐,你聽這外頭都有人家放炮竹了,咱們啥時候放啊?”

陳迎兒笑罵:“你糊塗啦!這放炮仗可是要先祭祖的。”

正說着話呢,側房那邊的丫頭來稟:“小姐收拾妥了嗎?夫人說這時辰該祭祖了,叫您過去呢。”

孟媚歆放下手裡的東西:“知道了,我這就去,你也算是第一個來我院子的,自然少不了你的壓歲兒錢。迎兒,拿了紅包過來。”

那丫頭樂呵的行了個大禮:“多謝小姐!”

陳迎兒塞了個紅包到小丫頭手裡,然後又不依不饒的鬧騰:“小姐可是心偏偏兒的!我們還連那個紅紙都沒見着呢!”

孟媚歆撲哧一笑,用指頭戳了陳迎兒的腦袋:“就你會咬,少不了你的!”

陳迎兒這才饒是了:“呵呵呵,小姐就是好啊!您穿什麼衣服過去,我給您梳妝,定要美美的壓了大小姐去!”

孟媚歆輕斥:“說話注意點兒!雖說旁人都出去了,但是還是要記住禍從口出。今天就素雅一點的就行,畢竟一會兒是祭祖又不是喜宴,穿那麼喜慶定要被祖父罵的。”

陳迎兒乖巧的點頭:“唉!小姐說的有理。”給孟媚歆化了個淡雅的妝,挑了一件青色的紋繡素錦長曲裙,有點漢朝的樣子,瞧着挺新鮮。頭上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插着月白色的桂花白玉盛華,兩邊是青色的璞玉祥雲流蘇。

都拾掇妥了,孟媚歆安頓了陳迎兒,帶着雲歡去了。

孟媚歆纔剛到,孟仙羽便姍姍來遲了,穿着粉色的蜀錦齊胸裙,上頭繡着鴛鴦牡丹格外豔麗,外衫是同色的棉襦,披着紫色的兔毛紋繡披風。梳着雙刀髻,插着粉色的珠花綴玉,整個人看着都如夏花般嬌豔。

夫人身着墨綠色的棉衣,外頭套着藍色的棉馬甲。手腕上帶着墨綠色的玉鐲,顯得雍容華貴。

孟元將軍依舊一身戎裝,神情肅穆的上了一柱香:“列祖列宗,我族孟氏二女,孟媚歆、孟仙羽被皇家選爲太子妃嬪,將來進宮伴駕左右,是祖輩的福澤降臨,孟家有女也有出息,願列祖列宗保佑,保佑她們平安一生。”

衆人三叩首,每人一炷香有由長輩點了香燭水,這纔算完。

孟元掃視一圈,凝眉:“仙羽,今天雖是年三十兒,但是祭祖之時怎麼的也穿的素淨些,這般喜慶的來敬香像什麼話!”

夫人忙上前行禮:“是妾身疏忽了,下次定叫她注意,今日是年三十兒,爹爹可別在列祖列宗面前責怪她了。”

孟元也再沒多說什麼,只是大步往外走:“你們即刻準備着,明日初一宮裡有夜宴,你們兩要隨我進宮,據說是要有才藝的,你們也好好準備着,明日別誤了事兒丟了我們孟家的臉面。”

孟媚歆和孟仙羽應承:“是。”

一向是年三十兒的時候,孟媚歆自己在院子裡和下人們一起過,從來不去正廳和老夫人他們一起。

老夫人也只是象徵性的邀請了孟媚歆,孟媚歆客套的回絕了,便要回自己的院子。

這時候孟仙羽擋住孟媚歆的去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雲歡:“呦,雲歡,你再二小姐那裡可是享了福了,幾日沒見着竟也豐腴了不少,看來你們二小姐的院子裡有不少好吃好喝的吧!”

雲歡低着頭行了個禮:“見過大小姐,多謝大小姐關懷,奴婢如今在二小姐屋裡還算過的可以,只是平白多加個奴婢,日子也緊緊湊湊,並不寬裕。”

孟仙羽面上並沒有吃驚,但是語氣卻是極酸:“妹妹的地方就是養人,這丫頭的嘴兒都伶俐了。”

孟媚歆微微一笑:“姐姐說的哪裡話,姐姐教出來的柳月姑娘那纔是人精呢,指不定哪天伺候的好了,太子便重重賞了呢。”

本是說者無意,但是但是聽者有心。默默地跟在後面的柳月心中暗驚,這話一出,本就善妒的大小姐豈能饒了她!就算是無心之說,也必定會惹得她不痛快。

雲歡也低眉順眼的附和:“是,柳月姐姐也是個麻利的人兒,心思細着呢,雲歡相差甚遠,自愧不如。”

這句話說的孟仙羽心中怒火大燒,想來柳月這丫頭長得小家碧玉的,弱勢耍起了什麼心眼子還真是要成精了!

暗地裡狠狠的剜一眼柳月,孟仙羽對着孟媚歆笑的親切:“妹妹路上小心,姐姐先走一步了。柳月,回院子。”

柳月唯唯諾諾的迎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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