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寄予墨的母親,與其姐姐是雙生姐妹,姐妹倆成年後分別嫁人,他的母親嫁給了他父親,生下了他,而他姨娘則嫁給了當時的秋家少家主。
因爲生下秋有梅後,他的姨娘身子便一直不太好,最後在生產秋無痕時,更是直接血崩而亡。
而在姨娘生產時,他孃親一直陪伴在側。
嫁給他父親多年,他孃親一直飽受欺負,經常被毒打,甚至是虐待。
當時,跟姨娘陪產時,都是好不容易哀求而得。
看到妹妹血崩,做姐姐的自然着急,可妹妹卻將孩子託付給了她,讓她好生照料。
而那時,他孃親一直有想要逃走的心思,加上當時已經懷有她妹妹,最後便說,是她自己難產而死,而她則抱着妹妹的孩子,回到了秋家。
回到秋家前,因爲害怕被揭穿,他孃親並未留下那個還未成形的孩子,偷偷墮胎了。
然而,他父親沉迷於其他姬妾的美色,壓根不在乎他孃親,得知他孃親的死訊更是不聞不問,連屍體都未曾看過一眼,便打發人匆匆埋葬。
在埋葬之前,只有八歲的寄予墨,偷偷去看過孃親的屍體。
可,在那一次查看中,他發現了異常。
他孃親的脖子上,有一塊月牙形的胎記,位於脖子右側,很小卻很惹眼。
幾乎伺候他孃親的人,都知道他孃親那裡有個胎記,而他也不例外。
看到那個胎記居然沒了,寄予墨便知道,這人八成不是他的孃親,立即聯想到與他孃親有一樣容貌的姨娘。
當夜,他就連忙跑去了秋家。
由於秋家也知道他這個外甥的存在,見他來了,自然很熱情的招待。
而他,也見到了他孃親。
他孃親將他帶入房間,美名其曰:姐姐死了,她要安撫一下這孩子。
秋家少家主和姨娘一向很是恩愛,對她的話,自然是十分遵從,便沒有多問。
進了房間,他孃親便向他坦白了一切,還讓他不要告發自己。
因念及孃親這些年確實很痛苦,寄予墨便沒有揭穿孃親替妹妹進入秋家的事情。
臨走時,他甚至還提醒了
孃親,脖子上的胎記。
孃親這時纔想起來,最後竟有爐火將自己灼傷,藉口是失手誤傷,將那疤痕掩蓋。
寄予墨雖然痛苦,但還是離開了,只是他再也沒有回到父親那裡。
而四年後,他孃親又生下了秋輕音。
也就說,秋輕音比他小十二歲,現在他二十二歲,秋輕音正好十歲。
雖然腿腳不便,但寄予墨曾經去看過秋輕音,也知道秋輕音的模樣,仔細看,與他這個當哥哥的,還有些相似。
是以,第一眼看到秋輕音,他便知道,這孩子是秋家的。
“這麼說,你和秋輕音真的是兄妹了?”帝嵐音臉色古怪,雖然是同父異母,但她怎麼都覺得,這件事真心有點接受無能。
自己的孃親,和本該是自己姨夫的人,生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只怕要成爲寄予墨一輩子的污點了。
“是啊,如假包換。”寄予墨將茶杯輕輕放下,嘆了口氣,似乎是要放下前塵。
“那你又和魔宗有什麼關係?”帝嵐音還是想不通。
倒不是怪她笨,而是這裡面彎彎繞太多。
“我是魔宗之子,你信嗎?”寄予墨看向她,認真地道。
“真是這樣?”這個可能,她也想過,但最後還是被她否認了。
世人雖然不瞭解魔宗的秘密,但所有人都知道,魔宗之妻來自於魔天大陸。
據說,好像還是什麼魔天大陸上大世家的嫡女,不知爲何怎麼就死心塌地嫁給了當時還是個平頭百姓的魔宗。
因爲來自於魔天大陸,天賦與幻天大陸上的人,不可同日而語,所以在其妻子的幫扶下,很快便建立了魔宗。
照這樣看來,寄予墨不可能是魔宗宗主的兒子啊!
“你覺得不太可能?”寄予墨看穿了她的心思,自嘲地一笑:“世人都以爲,宗主之妻是來自於魔天大陸上之人,卻沒有人知道,魔宗宗主在之前還曾有過妻兒。”
“你的意思是說,在魔宗還未出現時,你父親已經娶了你孃親,然而最後爲了勢力和那個來自於魔天大陸上的人,你的父親,拋棄了你孃親?”帝嵐
音很是詫異地道。
“並非如此。我孃親生的貌美,他捨不得拋棄,便想坐享齊人之福,將我孃親也接去了魔域,一邊與我孃親親親熱熱,一邊與那人拜堂苟合。”說到這兒,寄予墨眼裡閃過一絲戾氣。
帝嵐音一聽,秀眉一蹙,壓根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那麼多事情。
“你知道,我這雙腿,是怎麼廢的嗎?”忽然,寄予墨拍了拍他的雙腿,苦澀地一笑,道。
“該不會,就是你那個後母搞的鬼吧?”帝嵐音嘴角抽了抽,聽到了這裡,她也只能想出這麼一個答案來了。
“我在外面建造自己的勢力,從不回魔域,卻還是造了她的嫉恨,竟害我變成如今這幅樣子。最後我改名換姓,躲入落日城,將以前的勢力,全部捨棄,換來這日不落商會,這才躲過了她的追殺。”
寄予墨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來,那憤恨的模樣,足見他心裡是有多恨。
無限風光之時,少年英氣勃發之期,因爲看不慣,因爲女人間的妒恨,他失去了雙腿和站到巔峰的資本。
這樣的仇,他怎能不恨?
突然,帝嵐音理解了他的恨意從何而來。
“你在外面辛辛苦苦建造自己的勢力,將日不落商會的爪牙,伸到大陸各處,應該不止是想要躲避追殺這麼簡單吧?”
所謂的躲避追殺,不過是爲了更好的反撲。
真正的強者,從不爭一時之氣,他們會選擇更利於自己的方式,如獅子獵獸般進行蟄伏。
一旦時機達到,他們會用最狠最快的速度,達到自己的目的,將野獸吞入腹中!
寄予墨給帝嵐音的感覺,就是這樣。
“你都猜到了不是嗎?”寄予墨沒有明說,但這一句卻也應承了帝嵐音的說法。
“說吧,將這一切對我和盤托出,你想要的又是什麼?”帝嵐音相信,這麼聰明的人,不會做虧本的聲音,更不會無端對誰獻殷勤。
“前一陣子,你從拍賣會拿走的那一塊九星連轉石,可還在?”寄予墨突然轉變了話鋒。
帝嵐音一聽,黝黑的眸子,散發出如寒冰般陰冷的光芒:“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