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個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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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趙禳這裡也把贖身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三千貫贖身,雖然少了一些,但這些年你也沒有少在念奴身上少撈錢!”

面對趙禳冷冰冰的聲音,老鴇心中憋屈,卻不敢說一個不字。反而還得裝出一臉喜色的說道:“太多了!太多了!”

事實上那裡多了!崔念奴作爲汴梁城的行首,平日見一次面,都得二三十貫,賣出去,早就已經有人喊出一萬貫的高價了!

這價錢足夠在汴梁城內購買一座頂級府邸,也就是正三品高官居住的那種規模。可想而知這價錢多麼高了!

現在……老鴇不敢再想下去了,心中滴血!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給趙禳來一下狠的。

…………

趙禳這裡這段時間順風順水,不過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後面的日子,趙禳可就遇到一個大難題了!

剛剛爲崔念奴贖身一天,趙禳還琢磨着自己怎麼對待崔念奴。

宋仁宗已經派人來召趙禳入宮面聖,熟門熟路的來到了文德殿。一進御書房內,便可以看到宰相張士遜、次相李迪、參知政事王隨、三司使、兼樞密副使李諮、簽署樞密院事王德用都坐在。目前這五人,便是宋仁宗朝廷上的實權宰相。雖然不如劉娥時候的九宰相之多,但從另外一個方面而言,他們所掌握的權力也更加集中了。

“臣弟參見皇兄!見過諸位相公!”趙禳對御書房內的衆人,都行了一禮。

張士遜和李迪他們都站起來,拱手還了一禮。不過神色淡然,顯然往日的情分,早就已經沒有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昔日親密的盟友,今天卻成了敵人。甚至可以說,是敵人當中的死敵。

趙禳還敏銳的感覺到,這御書房裡面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果然,宋仁宗看向趙禳的臉色有些尷尬,還有一些愧疚的味道。“阿攘,你近來可好?”

趙禳心思流轉心頭一動,嘆了口氣,悲天憫人道:“不好啊!心憂京東東路四百萬百姓苦難,攘夜不能安寢,茶飯食之無味!臣弟今天正好想懇求皇兄,速速調派好賑災糧食,和護送糧食的兵馬!”

宋仁宗聽了更是悻悻然,張士遜等人聽了,心中卻是冷哼一聲。

這小子,似乎發現了什麼!不過就算如此,又如何?

只見三司使李諮這個時候站出來,微笑道:“王爺有此愛國愛民的心,實乃大宋之福,京東東路四百萬百姓的幸運啊!只是……唉!”

按照劇本發展,趙禳應該關切的詢問,計相啊!到底是怎麼樣了?唉聲嘆氣的?

不過趙禳是什麼人啊?一看李諮這個表情,就知道挖了個坑,就等着自己跳下去,趙禳就是不說話。瞪大着茫然的雙眼,彷彿很不知所措的樣子。

李諮心中暗罵小滑頭,趙禳會不知所措嗎?這事兒往日說還有幾分可信,看看這年來,趙禳掀起多少風波,這樣的人物小看他一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而趙禳不說話,李諮心思流轉,宋仁宗心懷愧疚,不好意思說出口。一時間御書房內的氣氛竟然出現罕見的冷場。

李迪到底忠厚老實一點,當然,只是一點而已!站出來救場。“王爺啊!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你也知道那李元昊有反叛之心了?這得加強邊關軍備。再加上去年江淮大災,花費的錢糧不知道幾何,朝廷一時半刻實在難以拿出足夠的錢糧來!”

趙禳心頭一凜,臉上卻是沒有表露分毫。一臉驚訝的問道:“怎麼會這樣的?那京東東路的百姓怎麼辦啊?”

這次說話的不再是李迪,而是三司使李諮。只聽其嘆了口氣,道:“這個我們也沒有辦法啊!現在三司使傾盡所有,不過是擠出五十五萬石糧食,除此之外只有十五萬貫了!”

趙禳聞言,卻是眉頭大皺。趙禳年紀雖然輕,見識卻一點也不差。五十五萬糧食足夠嗎?如果計算起來,還真勉強可以夠用。宋朝一石大致相當於九十七千克,如果五個人食用,每人可以平均得到三十八點八斤。換言之,這足夠分配給二百七十五萬人三十八點八斤糧食。

只是如果沒有其他營養豐富的菜餚,一個人一天要吃飽,得兩斤上下。不過在災荒的時候,人需要的不是吃飽,而是吊命。再挖上一些野菜什麼的,官府出面勸說大戶捐出糧食、災民自身存儲的少量糧食等等,加起來的這些糧食勉強足夠一個人熬過兩個月。

而現在京東東路受災人數有多少啊?一百二三十萬人。一看到這裡,大家肯定認爲,這事情簡單了,有了這麼多糧食,完全沒有問題了!

實際則不然,首先是路上損耗的。現在已經是四月了,六月便是江南糧食大熟的時候,漕船不可能真的六月纔出發去江南的,他們五月便開始從各地往江南集結。

短暫的時間,則是表明了漕船隻能夠幫趙禳運輸二十天左右的糧食,而且還包括返航自己在內。剩下的趙禳得自己找人馬運送,而陸路運送是最消耗糧食的。

就一個挑夫而言,就足夠叫人無語了。一個挑夫負重爲六十斤糧食。每天兩斤食用,每天行走六十里計算,這得多麼苦逼啊?而從汴梁城到青州,走陸路,足足一千里!理論上得走十六天六,四捨五入爲十七天,這就得消耗三十四斤了。超過一半的糧食在抵達目的地之前就沒有了,而且還沒有計算上挑夫返程所需要的糧食。

而且聽三司使李諮的口氣,這些僱傭挑夫、漕船什麼的,都是趙禳自己解決問題。

趙禳想不到這幫文官居然不惜京東東路的災難,也要弄出這一堆難題,讓自己身敗名裂。尼瑪的!

如果可以,趙禳真的想拔出腰間的佩劍,給朝廷上以直名而著稱的李諮這傢伙來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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