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抽出了手,只留下粘稠的血跡,橫亙在我們層交握的掌間。
我有些頹然的地下了頭,我從頭髮根部顫抖到腳趾頭,論難受,我不比他少!
劉邵東的心情平復的很快,快的就好像剛剛的那一切不過是他在假裝,他扶起了錢顏致,傴僂着背,爲錢顏致拍打着身上的土。
如果我沒猜錯,凌風一定許給劉邵東一個大賺一筆的夢,他打開了劉邵東貪婪的口子,導致他等不及,不想再浪費時間陪凌風去";做夢";了。
果不其然,劉邵東之所以這麼堅決的背叛,是有原因的。
前方的探子打電話告訴可拉,有條子來了,可拉一聲令下,人馬迅速收兵,他們以最快的速度上車,飛快的駛了出去,錢顏致的人緊跟其後,可拉拉我上她的車,可是我卻讓她先走,然後跑向凌風的車。
他這車是錢狗眼配給他的,很普通的大衆車,我之所以想要陪着他,是因爲怕他會想不開,可拉她雖然一直瞧不上我,但是她還是聽了我的話,因爲她是木木分配給我的手下,手下只能接受上級的話。
然而我們還未來得及走,警車便滴滴嗚嗚的駛了過來,這是我第二次見到警車,那種不可名狀的恐懼和壓迫感,再度來襲。
警察下來的時候,我有種特別不好的預感,畢竟現在錢顏致受了傷,無論起因是什麼,我們都是吃虧的一方。
但顯然,警察對黑廣場的打架鬥毆已經習以爲常,只要不鬧出人命,誰有閒功夫去管黑吃黑,在警察眼裡,這些人根本不配有人權,都該死!
但是他們二話不問,便朝凌風走了過來,嚴肅的說道:";同志你好,有人舉報你聚衆吸毒,掖藏毒品,請配合檢查。";
話音落下,警察遍對凌風進行了搜身,發現他的身上並沒有毒品,但還是銬了凌風,說要帶回警局調查。
當他們掏出明晃晃的手銬,銬在毫不反抗的凌風的手上的時候,我一下子急了,朝警察奔過去說:";你們爲什麼要抓他,舉報是假的!";
那時候我還以爲,凌風要被抓過去坐牢,我急的眼淚就快要掉下來,凌風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氣的我真想砸他的背。
因爲他確實吸了啊!他難道不怕被查出來嗎?!
最後還是可拉雙手扶住我的肩,對我說:";桑姐,警察回去帶他做個尿檢就知道結果了,就算是真的吸毒,第一次被抓,拘留幾天,交點錢就放了,就算是會留下案底,落總也有辦法給銷了。";
聽到這,我不免鬆一口氣,警察之所以會直接找上凌風,說明我們剩下的這些人裡,有人報了警,而且是針對凌風的。
我扭頭看去,發現劉邵東也在看我們,如果凌風進去了,他就沒有道德的束縛,也沒什麼阻礙,所以,我猜,是劉邵東報的警,要不他也不會這麼死心眼的,一心投奔錢顏致。
吸毒不會被判,但是藏毒和聚衆就是令一種意思了!
兄弟一場,他真的要做的這麼絕嗎!
我通紅着雙眼,心裡面有無數的怒火在翻騰,劉邵東,劉邵東!你真他媽是個畜生!
劉邵東看向凌風,凌風也稍稍側臉,用餘光看着他,劉邵東低着頭,對凌風說道:";凌風,你在裡面,記得好好改造。";
凌風聞言,眯了眯眼,隨後一聲不吭的上了警車,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我朝劉邵東走了過去,狠狠的甩了他一個巴掌,用手指,憤怒的指着他的臉,連帶着整條胳膊的筋骨都在抽搐:";劉邵東……你完了!你完蛋了!你個畜生!";
白鬱郁似乎被我的眼神給恐嚇到了,她壓根沒想到我氣急敗壞時,會是如此的瘮人,但是她輸人不輸勢,依然趾高氣昂的看着我說:";周晶,你搞清楚狀況,現在完蛋的是凌風!你以爲我們只有錢狗眼嗎?我告訴你,凌風最好坐牢,只要他一出來,你就等着給那個廢物收屍吧!";
白鬱郁話音剛落,一旁的可拉直接手拿一把小匕首,橫放在白鬱郁的脖子上,她的言語陰冷至極:";三八,你看清楚你在和誰說話!";
白鬱郁繃直了身體,連吞嚥的動作都不敢做,支支吾吾了半天,對可拉說道:";你幹、幹什麼……殺人是犯法的……";
";我連殺人都不怕,還怕犯法嗎?!";可拉又把刀子上前了一寸,厲聲道:";立即給我道歉!";
白鬱郁吃癟,一雙眼睛瞪的如同彎刀,憋了半天,才認栽似的對我說道:";對……對不起。";
可拉一把鬆開了她,白鬱郁彎着腰,吐着舌頭,像是被魚刺卡住了一樣。